【然后我发现混沌故意发动没有意义的进攻，保持消耗。这一举动我不能肯定目的为何，但肯定不是为了消灭我们，与之前推动平衡一样，都对胜利没有帮助。】
【我便想，既然加上纳国斯隆德隐藏的实力，混沌已经有能力消灭我们，那他在酝酿什么？保留一个可以消灭而不消灭的敌人，让我联想到养寇自重。自重自然是为面对其它威胁。推动平稳，为了拖延时间酝酿反抗的东西。保持消耗之举，可能涉及到某种混沌规则的反应机制，类似于人受到危险的应激反应，这不受人类主观意识控制，受基因控制。所以，智慧个体利用这个机制，让混沌规则给予自身更多力量。】
【到这里，我就直接大胆推测混沌内部存在矛盾。智慧与混沌之间的矛盾。】
【有之前两点，我尝试制定计划，将我的猜测当作变量计算入其中，我成功捕杀乌沙乌尔。】
【在猎杀其它神话生物的过程中，混沌时而愚笨时而机敏。每次表现得聪明，都阻止了我一次性取得巨大战果。智慧个体可能需要我们保持消耗，保持威胁，却不希望我们太早成功。】
【以你所言，我们的机会便在于找到智慧个体反抗智慧所酝酿的东西？】
听完洛言所有阐述，克里斯泰尔问道。
【没错，但是依旧有许多疑虑。首先，智慧个体是否能反抗成功？智慧个体所认为的反抗真的是反抗吗？其计划是否真的为己所用。毕竟反抗混沌，不像反抗一个可以具象化的敌人那么容易。混沌没有智慧不是普遍意义上的敌人，是更深层次的影响因素，比基因更加深。规则影响了基因，基因再影响智慧个体。一个星球上演化数十亿的所有生命体都在基因的支配下。所有智慧生命体都在爱恨情仇的深渊中痛苦轮回，高等文明皆在探索基因的进化道路上艰难前行。反抗基因尚且如此困难，更何况比基因更深的影响因素，规则。】
【其次，我不确定智慧个体对我们抱着何等态度，是需要帮忙还是仅仅视为工具。反抗成功后，我们将会有何等结果。】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如何知道智慧个体反抗混沌的手段。】
【你有想过如何找到吗？】
【想过，可并没有想出办法。如果智慧个体想要我们的帮助，应该会给出较为明显的暗示，我并没有找到。如果我们自己去找，所有的秘密都埋藏在纳国斯隆德下面。想要再探，纳国斯隆德固若金汤，基本不可能。我曾思考过，究竟是智慧个体不想让我们知道，还是无法让我们知道。我发现没有意义，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并无途径获得信息。但现在，高端战力优势建立得差不多了，也许我们可以逼一逼，看对方由什么反应。】
克里斯泰尔明白洛言的意思，之前他说混沌设法阻止洛言取得太大战果。
现在高端战力的优势建立的差不多了，不如主动出击，从对方的反应获取信息。
【关于我之前所见，你推测，有可能在孕育多个智慧。那现在，对此，有什么新的看法？】
这点可能是洛言等人唯一获取的关于可能存在的反抗手段的信息。
【可能性很多，也许智慧个体的反抗手段，还可能是混沌规则的限制手段。需要更决定性的信息，才能从中找到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说完，克里斯泰尔和洛言都沉默了。
洛言该说的都说完了，便不再继续。
克里斯泰尔则则在脑中分析洛言所说的一切。
【其实，你最顾虑的是，以上种种，不过猜想，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能够证明真实性。】
克里斯泰尔突然说道。
【没错。找不到智慧个体酝酿的东西。那么不管以上猜想以及规律是否成立，结果都一样，等待敌人的审判罢了。】
【总比没有方向好。】
克里斯泰尔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说那么多话。】
【是的。】
【如你所言，爱恨情仇皆由基因控制，那人又算什么呢？】
【我认为，人是欲望对外的综合表达。控制欲望的变量很多，基因控制一部分，意识控制一部分。外加不同环境，不同情况的影响。综合表达成一个结果。】
【那抛弃基因的部分，人才能获得自由？】
【我不执著于此。所以自不自由，对于我来说，无所谓。我追求的很简单，拥有美好的幸福而已。】
【拥有必将失去。】
【所以我追求永恒的拥有。】
【那还真是贪婪啊。】
【是的。】
结束对话，两人立刻行动起来，按照讨论的结果，做各自应该做的事情。
克里斯泰尔组织力量，主动反击，加速清扫混沌大军。
洛言联合高端战力，加速消灭混沌巨龙。
艾辛格前的平原，克里斯泰尔带头冲出要塞，所向披靡。
涌出的使徒结成阵列，大剑齐挥，像割草机一般，将所过之处的混沌怪物粉碎。
由于是歼灭战，要求快速、迅捷、高效，各使徒都毫无保留地拿出所有本事。
法瓦罗冲锋在队伍前方。
晋升四阶，他的力量初现峥嵘。
金光在他身上披上铠甲，仅仅撞击就会令混沌怪物难以承受。
一头食人妖阻拦在前，他没有丝毫避让。
剑身金光凝实，展开如同蝉翼一样的薄边，大剑扩散三分。
二者交错而过，食人妖上半身自下半身滑落。
接下来，法瓦罗便没有去管，后来者会将其斩成碎块。
但论杀伐，李维能力更胜。
自那日突破，李维疯魔一般完善自己开发的术式，并扩展出其它术式。
只见他伸手一招，掌心黑球凝聚，术式展开，黑球被拉成一米直径圆盘。
圆盘三分，薄不可见。
甩手投出，三张圆盘以李维为中心画出三道圆弧。
其锋锐，无可阻挡者，沿途怪物，皆被一分为二。
圆弧回转，完成一个圆形轨迹，重回李维手心。
往复多次，前方直接被清空，上百混沌怪物倒在地上奋力蠕动。
李维继续冲锋，地上怪物交给替他使徒料理。
他想要收集更多数据，完善、升级术式。
风间游月身为后方阵列一员，只能默默看着李维远离的背影。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