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没有一栋完整的建筑，就连流淌着异火种子的小溪都已经崩塌断流。
蜿蜒曲折，直通幽处的小径已经不复存在，曾轰鸣共振，化作绝世杀阵的鹅卵石，全都被绞碎成了石粉。
“难以想象，你到底是如何修炼的。”蟒化龙无力的瘫软在崩塌的溪流中，很是羡慕道。
它的伤不比鹏宇来的轻，暗金色的鳞片碎裂了大半，庞大的蟒身上尽是伤痕，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浸染着泥土，很是凄惨。
相比之下，初烈月的处境就要好太多了，虽然也受伤了，但相比之下，却是没有那么狼狈。
“还行。”王牧找了块还算平整的断木坐下后，看向三位最强者投影，道：“你们是以什么形态存在这里的？”
相较于它们的来历，王牧现在更好奇它们存在的形式了。
本以为它们只是所谓的成神考核映照出的生灵投影。
就像前两关的生灵投影那样，完全由能量与神性物质组成，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不知恐惧，只余下最基本的战斗本能。
可没想到，它们不仅有独立意识，而且身躯也处在半物质半能量间，有鲜红的血肉与白惨惨的骨头茬。
“我们是成神路战力关最后三关的考验者。”
三位最强者投影没有隐瞒，它们说出了很多关于这里的秘辛。
“不同于前六关的考验者，它们只是以投影的形态滞留在这里。”
“我们的情况很特殊，被成神路截断部分意识与血肉，以神性物质填充，形成介于半物质半能量间身体。”
“以分身，或者说新的独立个体存在于这里。”
微风吹过。
彻底化作废墟的庭院，掀起漫天尘土。
“最后三关的考验者这么弱的吗？”王牧震散周身的尘土，道：“所谓的成神路看来也不怎么样啊。”
确实。
通关起来太容易了。
在王牧看来，成神路的水分太大，跟名字极为不符，有吹牛批的嫌疑。
“弱？不怎么样？”
初烈月挥动四条手臂，如同是张牙舞爪的狮子，“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变态？”
“成神路是专门针对通神境的考核。”
“我们曾经都是在各自时代的天骄，无敌于同境界，这才会被成神路选中。”
“无数年来，还从未有人通关，更别说来到这里，直接打穿战力关。”
越说，初烈月就越生气，这也就是打不过，否则她绝对会上去拼命。
鹏宇、蟒化龙的伤势正在慢慢恢复，它们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这是被人鄙视了，虽然，那个变态确实有这个资格，但总归是不舒服的。
咳！
王牧轻咳，用来掩饰尴尬。他居然化身成了话题终结者，开口就差点把天给聊死了。
“截断部分意识与血肉，成神路这么残忍吗？”王牧皱眉。
他在转移话题，同时也觉得成神路很是邪性。
“残忍吗？”三位最强者投影齐齐摇头，“这些都是我们自愿的。”
“成神路截断我们部分意志与血肉，在这里化作分身，是可以自行修炼的。”
“这也是成神路跟我们的交易，我们在这里镇守万年，然后分身回归，可以跟主身融合。”
“届时，主身会吸收分身拥有的一切，可以冲破某种桎梏，境界与战力将会暴涨。”
三位最强者投影并没有想象的忧愁，悄悄相反，他们很是兴奋，期待万年之期结束，回归主身。
“是这样吗？”王牧点头，要是这么说，好处确实很大，相当于额外增添了万年修行时间。
“你们来自哪里？我从未在北域见过跟你们相对应的种族。”
既然已经聊开了，王牧索性将所有疑惑问了出来。
“很难想象，荒凉的北域竟是能崛起像你这样的绝世妖孽。”蟒化龙满脸惊骇，提起北域，隐隐有种嫌恶之意。
它盘起庞大的蟒躯，经过成神路的增幅，伤势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鳞片上如同流动血液的神秘纹络，再次泛现幽幽光泽。
“北域已经走到了陌路，道则接近崩溃，它或许是在自救，在末年诞生了你这样的天地主角。”鹏宇挥动黝黑如天刀般的鹏翼，掀起漫天尘土，煞有其事道。
“按照推算，这个时候的北域差不多已经支撑不了晋级神府境，很难想象，你是如何修行到这种程度的。”
初烈月依旧黑着脸，挥动着四条手臂，就这么盯着王牧，仿佛在看什么稀有物种。
“北域末路？道则崩溃？”
王牧呆滞，很想再捶他们一顿，实在太不靠谱。
本来聊的好好的，结果半路跑题，让他更加茫然与迷惑。
不过，下一刻他又突然醒悟，发现了异常。
北域曾经是有神府境强者的。
比如说大炎天剑的第一任主人，就是神府境强者。
比如说剑无名时期，元龙就是神府境强者，以它遗留下的躯体，铸造出了可以防御唯有踏足神府领域才能攻破的元龙金甲。
以上种种。
都说明曾经的北域很是鼎盛，有过辉煌的过去，四族都有神府境强者坐镇。
然而到了现在，四族却是大猫小猫两三只，能够踏足通神极限的最强者都没几个了。
所有信息综合在一起，能够判断出，对方所说大概率是真的。
“按你们所说，北域的道则已经崩溃，那该去哪突破神府境？”
王牧神色肃穆，这关系到他的前路，必须要搞清楚。
至于他们来自哪里，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神陨界域。”
三位最强者投影异口同声，讲述了或许连闫破天都不知道的核心秘辛。
“在异度空间，有神灵陨落后形成的特殊界域，疆域要远比北域广袤太多。”
“那里存留着神灵陨落后的完整道则，可以支撑晋级神府境。”
“我们就是来自神陨界域，是那里土生土长的生灵。”
“你们人族，还有妖魔鬼三族是外来者，有神府境强者立足，已经在那里扎下了根。”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