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呼”的一声,一个人降临身后,他装作不知继向前走,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肩上“嗨!”
五郡王佯装惊讶回头,发现是三哥,一面殷勤道:“噢…原来是三哥啊。三哥‘前来’何事?”
三郡王赟昀一脸迈老,淡笑道:“看你急走匆匆想过来陪你玩玩。”
五郡王傻呼呼点点头道:“哦呵呵。诶…那不是…”话未完,看到不远处又来了两个,“嗨呀二哥啊。哦哦还有还有还有大哥啊。怎么今日大哥们都有空来这散步了?”
话落音,大哥二哥刚好几个跃步降临面前。
二郡王祎贾天性.爱接短儿,听了五郡王嘴里不秩序的称呼,吁气道:“你这招呼是打的热情,不过咱是知道人家的大哥排在老大位置,咋在你口中就变成‘老尾’去了。”
什么三哥,二哥,大哥,简直是鄙人。
二郡王不是替大哥委屈,他们兄弟几个,本就没有真心相对的,只不过五弟将他也排在了‘后面’不服气而已。
不说出来还没事,偏就一时没顿住口,说完,大郡王脸上即黯淡无光,黑的像锅底,“算了算了。咱们不是来叙旧吗,说这些扫雅兴的话干何?”
既知道他是故意,计较有何用。
五郡王暗笑,逗你们玩呢。让你们心里舒服舒服。
三位兄长突如其来的表现总是不堪以对,屡言出奇,五郡王一不小心夸到他们武艺高超,三人就借题发挥,大兴之下将他提起窜上高空松手一扔,“啊…三位大哥这是干什么呀…”
因为乐风铃对姜妃说,她是他从蛇兽危险中救下的人,为此大家非得试试他的本事。若此时他从六丈高空平安无事落地,就证明他确实会武功。
只有了解,他们才好对他加以防备,施计对付。
三位兄长拭目以待,纷纷仰望空中。
五郡王心笑,一代宗主怎可被你们就此识破?五郡王任从空中落下,“啊啊”大叫直到落地“啪!”
三兄长欲施援手的样子,装可怜假好心。却始终没去救助他。
五郡王想,这会儿自己若无武功,一跤还不摔得半死不活。想试本公功夫连性命也不顾,够狠。不过若是没两下,本公怎会回来陪你们玩这场游戏。你们这伙东西如今也不将本公当人看是么?哼哼本公定与你们奉陪到底!
“哎哟啊三位大哥怎到如今还不放过五弟啊。都已经八年过去了哎哟…疼死我了。”五郡王撑着腰板儿踉跄站身,左一扭右一扭。
其实他早半空运使轻功,落地根本是从几尺高开始,看似照样重重落地,却不知距离大减。这样何来疼痛?
兄长仨人面面相觑,纷纷大惑不解,母妃们不是说他会武功吗?
但若他毫无武功,咱三个不是还得给他道歉?
大郡王做为表率,当然首个要站出来。遂佯装愧疚道:“哪有哪有…本想逗你玩玩,看你从外面回来有多长劲。倒不知道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咱三个本想一起接住你,谁知道迟了一步哇。实在是抱歉。”
这样一语双关,五郡王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大郡王明显嘲笑他“跟小时候一样”无用。
五郡王冷笑一声:“但大家都是事过境迁,‘心思不同’了。”
兄长仨人始终没能试出他身手,母妃们却又肯定说,是亲耳听到乐风铃说他会武功。想来明刀明枪是试不出他身手,只好暂且放手另谋良计。
兄长仨人扬长而去。快要穿过灵灵翠竹园到馨红阁,五郡王冷柔道:“小铃子……一定又是你透露的消息。本公回来再跟你算帐。旧帐新帐一起算……”
馨红阁,褚妃悠游驻立池塘边撒着花瓣撒着鱼料,这时五郡王到来。
自从他回到王府,没几天就会来看望一次母妃褚媚琴,尽管她从没有将心思挂在他身上。不过他也是奉她命令必须来到这里。从小到大他一直不敢违抗她,如今他早已习惯。所以不管敢不敢违抗,母妃传召他一定会来。
“孩儿拜见母妃。”五郡王裙摆一甩,恭恭敬敬却面无情采道。
褚媚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径自欢快用一根木棍拨弄鱼料逗着池水中鱼儿,鱼儿漂浮水面,带出的涟漪好可人好温意。乐够了她才道:“那死老头子不是将世子之位传承于你了吗?怎么突然又反悔了?”
五郡王无奈亦感到无颜,低诉道:“还是同以往一样,四妃联谋鼓动父王眸逆孩儿,最终将所有礼物全部退回来,孩儿再多好言解释,仍是功亏一篑,世子之位依暂戴佞文之身。
不过孩儿非看重世子之位,志在掀翻四妃安乐生存。不知母妃让孩儿此来是为何事?”
这是明知故问。他当然知道母妃召他前来,就问世子传承之事,可他还想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想到当初回王府路上,被杀的其中一位王府属下说,褚妃在他离开王府后八年里过的十分悠跃。
一开始他不相信,直到父王从他身上寄下又夺走世子之传后,褚妃亦不紧不慢对待的态度,让他终于明白,母妃现在是安逸似神仙,即使在乎世子之位落在他身上,也不过是因为她膝下得失的光荣。
褚妃不知儿子明知故问的原由,不屑道:“四妃可以鼓动那死老头,你也可以鼓动,莫非经过这么多年,你还不知从何跌倒从何爬起?你怎么会这么容易让她们得逞?
你又轻易放弃了?”
五郡王苦笑,母妃总说的简单,遇到相同的事情,难道她又能扭转乾坤?“孩儿没有放弃,也不会放弃。至于母妃说为何这么容易让她们得逞,就是一般人都会出乎意料的事情了。
她们说我的礼物里面有名堂。先说礼物来之手段不正,后说献礼是为世子之位。您说怎么办?”
“你就说,礼物是你正当经营手段得来的。至于世子之位,你就说,外人也送过贡品,莫非外面人也想在世子上插上一脚?”
“‘世子之位’先不说。父王只问我,是如何经营商道得来的?别人送的?还是买来的?但这宝物是绝无仅有,不是出于祖传就是冒险挖掘,父王不是傻子,您说孩儿怎样说?”
“那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五郡王吁一气,真实身份不能泄露。一言概之道:“至交送的。”
褚妃听得手上木棍一抖,道:“你这话连母妃都蒙了。什么样的至交会给你送这般贵重的礼物?你也知道那是绝无仅有的,说别人送的连本宫都不相信,你父王当然不会相信。”
所以我还能怎样说?
“算了。反正事已至此。
现在开始,必须小心谨慎,四妃知道孩儿会武功,命三位兄长前来试探,好像她们又有预谋了。”
“预谋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事,不过世子之位,是母妃百折不挠要得到的东西,曾经母妃不择手段对世子下手差点得手,却不小心泄了底被四妃识破,当初就是为这事。既已至此,就更不能这么算了!”
八年前,对褚妃和五郡王来说,都是一个醒来后的恶梦。
起初世子没有被王爷扼定之前,是以才选拔,谁多才多艺最有本事世子之位就落定于谁,几位妃子皆因此慌煞,原本平静在嫡子闾丘佞文身上的心思,纷纷躁动起来。褚妃深得王爷宠爱,可五郡王排在前不前尾不尾的倒二数,本来就是不受重视之位,再加上他性格孤冷,缺乏与人沟通,甚至少与父母交谈,因为关系疏远,以至王爷冥冥中忽略了他。
褚妃又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一来只关心好结果与荣耀,儿子与丈夫的幸福,她根本未考虑过,当然三妻四妾的王爷是不去考虑,可才七八岁的五郡王正是需要父母陪伴与照顾的时候,她也从不与他沟通,不予关爱。
从懂事开始,只有四五岁的五郡王就在努力读书,一直文采优秀。但生在王室仅只有文采是不够的,还需要心机和自保能力。偏偏母妃又悍妒自傲,与众为敌,给他造成幕幕困境的是他母妃呀。
在没有父爱和母爱的成长下,幼时的他是忽略过很多东西,以至于他总被兄弟姐妹欺负,无论是亲生或表亲都无视于他的人格尊严。后来他自主请求母妃替他请一位武功师傅教他武功,结果请来的几位武功师傅都熬不久莫名溜走。而兄弟姐妹都有武功,人人觊觎着他,他就只能甘忍欺辱。
所以褚妃在众妃之中的独宠,造成他年幼时极端的困境。无论如何也不得父王关注,褚妃就此对他彻底失望。
而王爷被史夫人煽动,最后没有开展选拔世子比赛,直接决定将世子落在嫡子佞文身上,佞文乖巧总爱赖着父母,思想主张又聪敏,王爷见他不差,所有希望就都寄在他身上。
褚妃即暗中命人和世子交好关系,哄骗他吃不少带毒食物,时间慢慢过去,世子佞文的身体就此病化。后来是苗妃将一个属下偷偷骗世子吃毒食的消息告诉史夫人,不久这才查出指使人褚妃。
当时多亏褚妃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蒙蔽了王爷。但也正因此逼得八岁五郡王从此离开王府。
对世子下手?五郡王听方才母妃的话,想到八年前母妃为此事和父王大吵大闹要上吊自杀的事,原来她不是被冤枉是在演戏,苦的自己还一根肠的信下去。五郡王苦笑,看向褚妃道:“母妃真是用心良苦,原来这一切根本是你一手策划的。”
亏他出门在外,老惦记家中母妃会投极自杀。
褚妃听出儿子挖苦之意,笑道:“你也不要责怪母妃,如若当年母妃不逼你,你哪有今日成就?母妃看了你武‘绎’之后,到现在还为你感到骄傲呢。呵呵呵好像又精进不少啊。”
何只是精进不少,根本是登峰造极。只不过在王府里,他不能实打实把出真身手而已,不然王府里一定轰天动地、引人注目。
也许会有这一天,但那也是在几年之后了,一定是‘世子’在握,与大哥们恶战频频之时。
五郡王阴森发笑,没有补充褚妃的话,而附和道:“孩儿自己也觉得精进不少啊。”
褚妃恢复闲态,又开始给池中撒鱼料,边用木棍拨弄,“你那丫头栽培的怎么样了?”
五郡王一想到她每做一件事都稀里糊涂就恼气,但又欣赏她的脑袋灵活、性情活勃,遂道:“还可以。”
“还可以?
听你这么说,她很不得力了?做人不能太犹豫,若存犹豫则不如快刀斩乱麻毁掉它。你应该有分寸?”褚妃冷若寒铁道。
五郡王从没想过表面看似柔媚娇可的母妃,心思如此狠辣,比起自己也不含糊。彻底无语!“孩儿知道。母妃尽管放心。”
“嗯…
算了,今晚和你过去一趟。也好让本宫瞧瞧那丫头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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