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荷眉毛都快拧在一起，总感觉苏染分明就是在挑衅。
身边的吉素闻言双眼瞪大，背对众人的面容满脸的不情愿。吉荷只能放缓语气，尝试同苏染好好说道：
“素儿心性高傲，当面道歉还不如杀了她，如果你还有别的补偿可以接受……”
“没有了。”
苏染微笑偏头：“我就要她道歉。”
本以为苏染会顺台阶下，没想到她头这么铁。
一群人倒吸凉气，姜祁天头皮发麻，刚想上前出声规劝。黎墨站在旁边，看到姜祁天的举动后，轻淡瞥了他一眼。
黑眸不卷波澜，看得姜祁天一哆嗦，脚步硬生顿住，不敢往前了。
没人帮她说话，吉素好不容易止住泪痕的眼尾又开始发红。吉荷气愤至极，张口就骂道：
“你这个小女娃怎么这么不懂……”
顶上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下，室内暗了一瞬，吉荷微顿，本准备继续开口，声音却在看清苏染后戛然而止。
柔光下的五官和记忆中的面孔突然交叠，吉荷大脑一片空白。
“你……”
胳膊突然被人摇晃，吉荷回神，看众人一脸疑惑。
吉素面色怪异：“阿娘，你怎么了？”
吉荷终于清醒过来，不着痕迹打量了眼苏染，越看越觉得像记忆中的身影。
“……没什么。”
吉荷垂眼，再说话时已经恢复往日的威严。
“素儿，我想了下，这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苏染要个道歉也不过分。”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黎墨抬头，看向灯管后语带戏谑：
“闪一下能有这么大的转变，我都在想要不要报修了。”
他这话纯粹开玩笑，但向来心高气傲的吉荷转变态度道歉，确实惊掉大家下巴。
连吉素都傻了，看吉荷抚了下她的鬓角，完全没有改口的意思。面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才忿忿开口道：
“对不起。”
苏染噗嗤笑出声：“这是对吉长老道歉呢？”
吉素咬牙切齿瞪她，恨不得目光变刃，将苏染千刀万剐。
“对不起！！”
这声音实大，第一次看吉素吃瘪，黎墨忍不住笑出声，见众人目光转到他身上，漫不经心解释道：
“不好意思，难得一见，没忍住就笑了。”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被心上人目睹这样丢人的时刻，吉素脸色更加难看，恨不得跟苏染同归于尽。
苏染一抖，虽然不怕吉素，但没准备真跟吉素杠上。
吉素身后还有个吉荷，要对还得对两母女，想来想去都不划算。
她想来想去，还是见好就收，朝她们微微一笑。
“那这事就过去吧，我看吉姐也累了，不如早日回去休息？”
她的诚意在话里显而易见，但吉素只当她在赶人。“这是我的地盘，你凭什么命令……”
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家母亲打断，吉荷拉起她，和蔼朝众人笑道：
“那我先带她回去了，素儿确实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吉荷边说边转头看了苏染一眼，苏染一愣，刚反应过来时吉荷已经拉人走了。
整个训练室又剩他们几人，白姣姣悠悠转醒，看他们面色复杂，咦了一声。
“你们怎么了？啊，姜哥也在！”
几人神色各异，苏染是因为吉荷后续的反应太过诡异，所以高兴不起来。
姜祁天本以为是过来帮善后，没想到苏染竟然能把吉素说到道歉。
虽然这个道歉并不真诚，但好歹是说了。
黎墨倒是正常的神情，他其实不大爱笑，但最近跟苏染待一起多了，笑容也变多了起来。
虽然还有一部分完全是嘲笑，比如刚才。
几人各有心思，但都没回答，白姣姣也不多问，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亮晶晶道：
“最后的结果怎样了？！通关了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后面也死了。”
林奇大叫一声，赶紧跟苏染说最新情况。
“那个乌金鬼着实是强，几分钟不到就把整支队解决了，我特地把面具脱下来证明我不是这只队的，没想到还是被他杀了。”
林奇突然想起什么，问黎墨道：“老大，这次模拟训练怎么没见到你？”
他一出声，几人都看过来。苏染眼皮微颤，看黎墨神情散漫。
“早死了。”
苏染：？
众人震惊：！！！
她疑惑看了眼黎墨，对方朝她微微眨眼，作出不要告诉他们的噤声状。
姜祁天一脸惊讶。“模拟训练死了？我以为正常走向应该是你一人杀穿全场。”
“我也想，这不是事与愿违嘛。”
黎墨懒懒打了个哈欠，见他们不信，笑着解释道：“进去没有枪支武器，没走两步就被人开枪杀掉了。”
“谁杀的？”
他笑了下，回答得漫不经心。“不知道，可能是你们说的面具队，也有可能是镇上居民。”
几人顿时沉默不语。
这个小镇确实是人人有枪，除了他们外谁都有可能动手。
一群人较劲闹也想不出黎墨为什么要骗他们。
大概是真的。
黎墨又打了个哈欠，示意自己累了，一群人才陆续离开。
苏染回到房间，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后将自己抛到床上，开始思考起黎墨为什么不暴露身份这事。
她隐约觉得跟她有关，却又没想明白。被热水氤氲过的大脑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然后，她又回到了那个吉普赛女人的桌前。
“回来啦。”
女人叫瑞芙，外表和苏染一模一样，但她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瑞芙身穿一身吉普赛长裙，耳朵挂着巨大的耳环，微笑时叮当作响，配上猫般的绿瞳孔，气质便与苏染脱离开来。
见苏染还在观望四周，瑞芙轻笑，摆在桌面的双手摊开，向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刚刚时间紧迫，现在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说话了。”
苏染一愣，迟疑后拉开带有图腾的木椅，坐下后开门见山：
“你想跟我说什么？”
苏染一愣，迟疑后拉开带有图腾的木椅，坐下后开门见山：
“你想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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