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卿这才反应过来。
"啊！谢谢。"
"没事，任何的天使听到我说的都会很惊讶。"
"可，这些你为什么不告诉彦女王他们？"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没有这个想法呢？"
这...如果说彦女王和程楠都猜到了嚎哭深渊里的秘密。
也对。在没有倾城指引的情况下，彦女王和程楠可以来到嚎哭深渊之中并且也几乎没有走岔路。
结合倾城之前对程楠的印象。
或许，程楠也曾经知道一部分嚎哭深渊的秘密。
可倾城的身份已经完全不是极度神秘就可以形容的了。
而程楠...青卿实在无法想象，这个经常跟在彦女王身边，几乎什么都不关心的人。
他的秘密，真的也有这么多吗？
青卿突然感到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并不是因为程楠身上的秘密感到不安。
连彦都没有问，青卿自然也不会去问。
只是，她发觉自己现在除了倾城告诉自己的，对于嚎哭深渊本身她几乎一无所知。
我好像，就这么莫名其妙到这里来的。
原本是为了和保护倾城。
但是在这个地方，青卿发现自己根本就使不出力气。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从无法动用飞行到现在，而且一路上黑暗的地方根本无法用洞察之眼观察。
这样下去，我不就成累赘了吗？
想到这里，青卿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很没用。
"倾城，你觉得我是不是，不需要出现在这里？"
"嗯？为什么这么说？"倾城的语气中略微有一丝诧异。
"因为...在这里我根本起不到任何用处。"青卿靓丽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我没有彦女王和程楠那样强大的实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战斗天使。"
"我也没有你那么几乎知晓这里全部的秘密。没有你，我甚至都来不到这个地方。"
"没准在地面上黑暗之中的某一个角落就被暗黑生物或者暗裔给干掉了。"
"在这里你也救了我很多次...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彦女王最困难的时候，我能够做的也只不过是站在她的身边。"
"我是她的护卫，却保护不了她。有的时候，甚至需要她来保护我。"
"青卿，没有你。我也到不了这里。"倾城的身体贴在了青卿的身上。
他把脸凑到了青卿的身边。
"要说感谢的，是我。"
"为什么？我只不过..."
"虽然我知道要去哪里，也知道路线。但是仅凭我一个身体素质如此普通的人，是不可能走到这里的。"
"而且，没有你及时送我到这里。在那块破碎的魂玉之处，你的彦女王或许就要面临一场苦战了。"
"青卿，你很厉害。作为护卫，你尽到了所有的职责。"
"当然，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如此。"
"因为，你没有因为我知道如此多的东西而选择逃避或者远离我。"
"我为什么要远离你？"青卿有些诧异。
"我觉得，能够知道如此之多的事情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并不是如此。"倾城叹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知道很多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知道那种一个普通人，却得到了他本身根本没有能力也不应该知道那么多秘密的感受吗？"
倾城没有让青卿回答，而是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
"这些秘密自我有意识的那天起就存在了。并不只是嚎哭深渊。"
"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秘密。这个已知宇宙很多根本不需要我知道的秘辛，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根本忘不掉。"
"我没有朋友，偶尔我会不由自主地将这些东西告诉给其他人。"
"他们并不相信这些东西，甚至觉得我是个异类。"
"没有人，会喜欢和一个异类成为朋友。"
"我，我可以的。"青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意识说了这一句。
说完的时候，她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天啊，我在说什么！
我，我...
不过，青卿很快就感觉到自己心里那种不快和自卑感消失了不少。
至少在倾城的话中她明白了，自己起到了不可替换的作用。
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所以在倾城说到自己没有朋友的时候。
无论是因为天使本能之中的善良还是因为他真的需要一个朋友。
那句话，青卿便脱口而出了。
青卿的话让倾城也突然没有了声音。
他怎么了?
过了很久，倾城才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不知道成为我的朋友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青卿，你是个好女孩，不应该承受我所承担的东西。"
"你一个普通人都能承担，我为什么不可以？"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到底了。"倾城叹了一口气，结束了这个话题。
青卿也没没有再说下去。
倾城给她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和她曾经见到过的任何一个人。
她甚至一度怀疑过倾城是一个极度强大的神明。
可，他会吃力，他没有那么好的身体素质。他甚至，看不到光明。
他，也很孤独...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青卿对倾城升起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感。
或许是同情吧？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彦和程楠也停了下来。
"可这里，什么也没有。"
"并不是这样。你们仔细感受一下...不对，我感觉到了..."
倾城的眉头微皱。
"我感觉到了和你们一样的，同类的气息。"
"一个，十分强大的天使。"
"天使！"彦和青卿同时惊呼了出来。
这一次的惊讶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总和。
一个天使在费雷泽的地底深处，在这个嚎哭深渊的底层！
这就证明了，神河和天使真的曾经联手再一次封印或者加固了这里的某个东西。
光突然亮了起来。
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被淡淡的光明给照亮了。
血腥的气味弥漫了出来。
这也是一个洞穴。
血腥味，难道是那个天使出事了？
彦和青卿立刻朝洞的内部奔去。
亮光更浓了，随之而来增加的还有周围的血腥味。
等到彦和青卿看到前方的出口之时，她们齐刷刷地愣住了。
眼前是她们从未见过的一幕。
一个女子被沉重地锁链束缚着，绑在了一个巨大的轮盘之上。
锁链深深地勒进了她的皮肤之中，更为可怕的是这些锁链都生有倒刺。
这些刺全都扎进了女子的皮肤之中。
两根硕大的钉子钉在了女子的双肩之上。
她的手腕处，脚踝处也钉上了同样的钉子。
她似乎进入了一种休眠的状态。所有的锁链都是红色的，那是女子的鲜血浸染的。
数不清的锁链如同一个天罗地网一般将她完全地锁定在了轮盘之上。
"究竟是谁，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青卿惊呼了出来。
女子听到了声音，突然动了一下。她低垂的头缓缓抬了起来。
一张绝美的脸庞在蓬松，沾满血污的长发中显露出来。
是天使的容貌。如此完美的容颜必是天使无疑。
但是她，和一个天使好像。
水蓝色的眸子，虽然遭受着近乎炼狱一般的酷刑，却依然波澜不惊。
"你，是谁？"
女子看向了彦和青卿，却依旧面无表情。
良久，她才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鹤...追。"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