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我帮你，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东方席。”凌夜微笑着说道：“做出了不同于以往，选择了另一条道路的东方席。”
“这！这！”东方席看着凌夜纯粹的笑容，心中万分震撼，虽然他只是个灵魂体，没有心......
“呼~~”东方席深呼出一口气，再次歉意的说道：“刚才，抱歉了。”
凌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回道：“没关系的。”
两张完全一样的脸上挂着相同的笑容，让人安心，舒畅。
那，就不告诉他，我不再控制他其实是因为我这点虚弱的灵魂碎片做不到这种事了......也不告诉他自己其实偷窥了他一小段记忆了……东方席失声一笑，自己依旧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你笑什么？”凌夜疑惑的看着东方席突然笑出了声。
“没什么。”东方席反问道：“你确定要帮我吗？”
“你可能有生命危险！”他突然不想让这位少年去承担自己曾经的罪过！
“我不认为我会死。”凌夜自信的说道，他也确实有着底气，他看向自己手指上小觞化作的戒指，不知为何，明明自己已经变成了曾经东方席，像是清水洗筋经，行云流水步伐等力量都消失了，但小觞竟然跟随自己来到了此处！
而且，此时此处的时间与空间被东方席暂停，小觞却也独立于这种变化之外！
这时凌夜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小瞧小觞了！
在戒指空间的里面江河海正三兽全神贯注的听着凌夜与东方席的对话，哦，不，是河海两兽，那只懒惰的大黑鳄鱼在刚才吼了一声后就开始呼呼大睡了，现在的鼾声已然响彻戒指空间！
这群与凌夜共同奋战的伙伴们，它们是凌夜永远的后盾！
虽然……好像三兽被这世界排斥，并不能直接唤出，这点凌夜已经试过了，或许要自己恢复自己的力量才能将它们召唤出来。
但小觞本体的力量还可以使用！这亦是底气！
“确实，你很特别。”东方席看了眼凌夜手上的小觞，他不知道戒指是小觞所化，但他还是发现了这戒指的奇异之处，至少当初的自己没有这个戒指！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凌夜向东方席问道。
“至少要确保不会离开。”东方席看向自己的老父亲，眼中神情复杂，他挥了挥手叹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了，时间到了。”话毕，东方席的灵魂化身陡然消散在天地之间，凌夜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洞府之中。
精神还一阵恍惚着，但一句话已然传入耳中。
“你不什么？”老父亲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感觉这小子今天有些不一样。
“我不走，我不会走的！”凌夜很快反应了过来，直接铿锵有力的说出了那未说完的话语，而在他说完后，他的脑海中也是传来了东方席一句幽幽的谢谢。
“你说什么？”东方不散被自己孩子的话惊呆了，他一脸怒火的喝道：“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
“如果被带到了刑法殿你就死定了！”
“不要以为我还能护着你！”在这位老父亲看来，自己的孩子现在还搞不清楚形式，才一副有持无恐的模样。
“你钱爷爷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吧！不要在闹小性子了！快和我走！”时间其实很紧迫的，如果刑法殿的人发现钱空明半天没有返回，就会派别人来带走东方席，所以东方不散向凌夜伸出手，欲把他强行带离，但被后者灵活的躲开。
“你个孽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东方不散当真动了真怒，平日里自己的儿子欺男霸女，不听管教就算了，毕竟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但在这种决定他自己的生死存亡的大事面前还胡搅蛮缠，怎能不让他愤怒？
“我想留下来，和你一切面对未来。”凌夜重复着东方席传递到他脑海中的话语，但他的感情也是真挚的，他看着面前被气的半死的老人，目光真挚。
“我想留下来，我必须留下来。”
“父亲。”
之前，东方席控制着凌夜说过一次父亲，但东方不散并没有听清，甚至感觉那是幻听，因为自己的儿子在几十年的岁月里叫自己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这两个字包含着敬意与真情的时候更是寥寥无几，几乎都是在东方席还在牙牙学语之时。
父亲？自己有多少年未听到这个称呼了？一瞬间，一滴泪水便在眼角浮现，凭借着自身深厚的修为，东方不散迅速的平定了自己的情绪，也用仙元悄悄的拭去了他眼角的那一滴克制不住的眼泪。
这时，身后的钱空冥幽幽的说了一句。
“放心，我检查过了，你儿子没被夺舍。”
“......”
好吧，其实我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儿子被夺舍了。
东方不散直直的看着凌夜的眼睛，看的凌夜认为他已经透过了自己在注视着东方席的灵魂。
这如雄鹰般锐利的目光看的凌夜逐渐有些心慌，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清水神殿的那位殿母，这一刻，这位父亲的目光与自己的母亲有着相同却又决然不同的韵味。
凌夜的眼神开始闪躲，一种怪异的感觉袭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就算我强行把你带走了你也再会回来的吧？”东方不散问道。
凌夜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人嘴角抽动，果然还是自己不听话的混蛋儿子！
“唉，你也长大了。”最后，东方不散轻叹一声，缓缓的转身离去。
这一声轻叹中有着欣慰，有着庆幸，有着无奈，有着深情，他留给凌夜的明明是一道背影，却比来时有着更多光彩。
“唉！”
若隐若无，好像还能听见老父亲的叹息，叹息的最深处好像还有着淡淡决然。
是的，我长大了，父亲。
“是的，我长大了，父亲。”凌夜看着东方不散离去的身影，平静转述着东方席的话。
蓦然间，他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凌昊。
长兄如父！
“小夜，终有一天，你会长大，哥哥也会离去的。”
“哥哥你怎么又这么说？我才不要哥哥走呢！我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所以，我就是不要长大！”
“人总会长大的。”
“不听，不听！哥哥是骗子！大骗子！”
“好，好，你不长大了，好吧？”
“哥哥，哥哥也，也不会走的……”
......
哥哥，我长大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