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组合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团体,凑在一起,讨论着适才在礼堂之中发生的那一幕,说上几句的同时,都会将头转向礼堂的大门位置,侧耳倾听,尝试能不能听到其中的一点动静。
除了极少数天性不爱管闲事,独来独往的孤僻学生之外,几乎所有今天参会的学生,都是在礼堂外围逗留,等待着礼堂之中事项的落幕。
站在台上的那一位年轻人,那位嘉宾,听介绍是在绑架案中帮助了学校的高人,说起来可算是学校、尤其是那一帮参加年终考核学生的恩人。
可是看闯入的老者,其身份地位绝对也不会简单,光是看费老师其后的表现就就可以判断的出来。
明摆着老者是过来对付王诀的,可是费老师根本不加阻止,反而听从老者的话语安排疏散了学生们,将整个礼堂的空间留给他们。
在会场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学生们一个赛一个的好奇,如果不是迫于费旭阳的威压,好几个胆大的学生早就想要从某些小门偷溜进去,查探一番了。
如今在这些小团体内部的讨论声之中,大部分较为统一的猜测均是老者与王诀在里面正在进行某种非正式的武道对决。
也许两个人有一些仇怨,也许两人身后站着的门派存在对立关系,也有可能他们为了争夺一些宝物所以必须进行武斗……
到底是年轻人,发散性的思维一旦解放出来,那是根本就收都收不到。
不管是哪种假设,之后讨论的重点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偏移,最后落脚在了究竟谁会赢下比斗,这个朴素而简单的问题上面。
甚至已经有团体里面开始出现了偷偷摸摸的小型盘口,部分同学开始投注在自己看好的对象身上,一个又一个的发表着自认为正确的观点。
盘口以及投注的情况保持着相当低调,毕竟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学校明令禁止的,好在现在费旭阳以及学生会的那帮成员关注点并不在学生这边,因此并没有能注意到靠近人群边缘的轻微异常。
开出盘口的学生家族里面本身就有亲戚在从事赌场的生意,所以,对于这块东西,他驾轻就熟的很,难得在学习之余能够这么有趣的事态发生,那不赌上一把,简直就是太过浪费了。
盘口以稳定的速度在学生群中缓慢拓展外延,不少听到风声又觉得有趣的同学都不由自主地聚过来进行参与,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对于各自的家庭来说几乎是九牛一毛,也就是零花钱的水准而已,但是带来的乐趣却是实实在在的。
在投注的过程之中,有意思的一点是,本来几乎所有前期参与的学生都是压在了那位老者身上,因为无论是看年龄、气场或是别的一些外在因素,自认为对武道有一定研究的同学毫不犹豫地会认为王诀没有太多胜算。
这种情况之下,王诀的赔率也是毫无疑问地飞快升高。
之后有一位圆圆脸蛋的同学,端着一脸不屑的表情走过来,直接开口说压五万块钱在王诀身上。
认得他的人叫他尹少,不太熟悉的人也从旁人口中得知这家伙就是新生之中经常显得牛哄哄的尹宏渐。
尹宏渐懒得去跟这帮没有见识的家伙多说,自己的老师会输?开什么玩笑。
虽然看起来那个老头不太好惹的样子,不过尹宏渐压根不会担心,自从王诀拿出了一堆自己从来没听过但是一看就知道厉害的没边的秘笈之后,尹宏渐对于王诀的信任程度,就已经到了一个盲目的地步。
有同学会惊叹于尹宏渐的手笔,怎么说五万大洋对于一名学生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连带那位开盘口的学生,皱着眉头,斜着眼白,看着尹宏渐,不无讽刺地问了一句:“尹少,你可想清楚了,真输了,待会可要真金白银地付钱给我,不是随便说说的。”
尹宏渐鼻孔仰的比谁都高,直接哼出了一声气,然后说道:“兄弟,不好意思,就按这赔率,我得赚死。”
那位同学哈哈一笑,不再就这个话题跟尹宏渐废话下去,反正他有这方面的经验,赔率也是计算的好好的,无论那边胜出,对他来说,都不会有亏钱的风险,最多只是赚多赚少而已。
有趣的是,就在尹宏渐投注之后,零零散散也有少数几位学生过来押了王诀,虽然钱都不多,不过普遍押注的时候都没有太多的迟疑。
其余人稍微一讨论,才发现这后续投注的同学基本都是出自于几个班级,而这几个班级又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都是参加过上周龙广宇龙老师组织的年终考核。
简单来说,支持王诀的,全都是紫云山绑架事件的亲身经历者。
开盘口的学生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再度看了看自己手机上记录着的押注信息,心想这倒显得更加有趣了。
就在学生群体中这样那样的情绪或者揣测在同时发生,而此刻人群的前方,靠的比较紧,站成一条线的诸位会议嘉宾,在经过短暂的交流之后,普遍对于王诀的结局,有着悲观的认知。
蒋文是第一个发言的,他虽然听到了欧阳史华喊出的“姑父”两个字,但是生怕自己听错,毕竟他无法想象怎么在这里又会突然出现另外一位欧阳家族的人物,并且这个称呼,这个辈分,在欧阳家族里面,或许都不仅限于普通的层级。
其余的学姐学长们很快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将自己听到看到的内容,与蒋文的发言进行佐证之后,大家才基本确认,应该是没有弄错。
年纪最长的学生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大口气,做了最后的陈词总结。
“这位王兄弟,惹了不该惹的人呐。”
一帮人齐齐摇头,颇为这一位相识不久的王兄弟的多舛命运而感叹。
不远处,站在费旭阳身旁的柳蓉,耳朵里听着那些邀请过来嘉宾的谈话声,一双大眼盯住了礼堂的大门,神色虽然平静,可是隐隐之中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并非是担忧,并非是怜悯,也并非是任何原有的情感残留。
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而正在此时,突然之间,礼堂某侧的外墙之上,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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