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冯丽娟哦了一声，往猪圈里一瞧，见猪苗还多，又问道：“剩下这些都订出去了？”
“嗯，应该是。也就这两天人就来了。”孙佩洁问道：“你们这次来是要多少啊？”
“想多要点，估计你们老板也不愿意。”
孙佩洁道：“也是没办法，过完年正是开始养猪的时间，这一下哪能有那么多，老板只能一边给一点，先应承着。”
“老王让你这么说的吧？”王丽娟小声问道。
孙佩洁嘿嘿一笑：“是。不过也是实情。每年都这样。”
冯丽娟点了点头，回过来跟张离说道：“你要想弄，今天咱就能弄点回去。”
张离一直在一旁听着呢，听出了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有个麻烦事儿，他那边供暖设备还没弄上呢。
把情况跟冯丽娟一说，冯丽娟说道：“赶紧给你姨夫打电话，让他多找几个人，就紧着用得到的装，三四个大铁炉子就成，告诉他把烟囱弄得长一点。”
“准信不？”张离又问了一句。
“准。”冯丽娟道：“那老王意思很明白了，今天能带点回去，但是多不了。反正多多少少的，有就成。”
有了这句准话，张离赶紧给赵明刚打电话，让他临时找俩人儿去装炉子，装成什么样他有点说不清楚，把电话给了冯丽娟，让冯丽娟去说。
没两分钟，挂了电话，张离又给自己爸妈，王绍德父子以及毛利发打了电话，让他们统统去山上帮忙，这马上要进猪崽了，除了装炉子以外，其他的一些准备工作也都得做好了才是。
张离今天是打着来瞧瞧的，真没想到当天就能带回去，这些事情还都慢悠悠地准备呢。
没过多久，张津文又打过电话来了，说是要买碳，钱不够，还有买炉子炉筒的钱。张离这会儿也没法回去，给常文彬打了电话，让常文彬帮忙先取两万块钱送过去。现在天气还没转暖，接下来每天最少得烧十几个小时，还要烧水烫猪食，多备一点没有坏处。
本来张离以为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临到跟前了才发现还有不少准备工作没做足，只能临时抱佛脚。
等到终于把两个大车装完，王叔招呼他们和LY来的这批人一起到屋里喝水，LY来的这几个人刚才也注意到了他们。
这几个人都是四十岁往上的了。
两边攀谈起来，其中一个见张离年轻，又像是有点文化的样子，问道：“你这么年轻，怎么不出去工作啊？”
“去城里工作，哪有在村里自在。”张离笑着说道。
“你这是还没干过吧？”中年人道：“那猪圈里臭气熏天，你干起来就知道了。”
看来这是刚才听老王说什么了。
冯丽娟笑道：“这是老板，哪能天天呆猪圈啊。”
听到这话，那中年人看张离的眼神就有点不一样了：“这么年轻就当老板了，这是搞创业啊？”
“不算，不算。”张离笑道：“这能算什么创业。”
几个中年人眼睛里有错愕，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极力掩饰也掩饰不住的嘲讽。
年轻人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总是异想天开。养个猪还雇人，这不是开玩笑嘛，赚来赚去还不够支工钱的呢。
张离倒不在乎这些陌生人对他什么看法，问道：“我是头一次养黑山猪，看网上说这猪生病少，好养活，是不是真的啊。”
“哪有的事啊。”中年人道：“一样生病。他们说生病少，那是放养的，饲料也喂的少。那长得多慢啊，肉本来就不值钱，再长得慢了，那不得亏死。”
张离道：“放养的猪价格也高嘛。”
“价格高是高，就是没渠道，真要喂一年卖不出去”中年人摆着手说道：“咱亏不起那钱。”
“那有点可惜了。”张离摇头道：“你们沂蒙那边山多点，要是能放养，挺好的。”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搞的放养？”中年人问道。
“嗯。”张离也没遮掩，说道：“我包了块丘陵地，觉得放养能省心点。”
“那你这是找好渠道了吧？”中年人惊讶地问道。他刚才已经听说了张离要养的量，即使再年轻，没有渠道，也不敢养这么多的。
谁知他刚收起轻视的心思，张离就说道：“有点眉目，不过还没定下来，反正这个养的时间长，回头再去找也不晚。”
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道：“你这还真是冒险，好好干吧。到时候真卖不出去，也能当普通猪肉卖。”
聊了一会儿，几个人休息的差不多，就准备走了。
一起起身把人送出门去，几个人都已经上车了，那中年人不知是怎么想的，又探出头来跟张离说道：“留个电话吧。以后猪要是找不到销路了来找我，这黑山猪普通销路我还是有的。”
张离跟他道了谢，留了电话，才知道这人叫赵昌瑞。
等人走了，张离才想过来，这人是存了赚个二道贩子的钱的想法。
这边人一走，重新回到屋里，终于开始了正事儿。
张离主动说道：“王叔，我看你这里猪崽不少了，先给我一批吧。”
“那不行哦。”老王说道：“这些都是订出去的，给了你们，他们要拿不到了。”
“那我们也是提前订的啊。”王丽娟道：“你们不能不一碗水端平啊？”
“话不是这么说的。”老王道：“给你们的那批，确实还得再等半个月，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你也是老养猪的了，知道这个情况，要是现在给你们带回去，难养。我们这不是砸老板招牌么。”
“老王，你别把我往沟里带昂。我说的是那些能出栏的。这么多呢，还能都订出去了啊，一家均我们一点就够了。”
张离跟着说道：“王叔，我们这是头一年，人手都到位了，总不能这么干等半个月吧？”
老王叹了口气：“你们这是难为我啊。”
这话说出来，就是有戏了，继续说道：“他们都是付了定金，尾款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吧？”
说到这里顿了顿，一看老王没说话，张离继续添火：“我们也不让你为难，我先付一半的钱，一个月后只要没问题，我直接付尾款。”
“你这空口白话的……”老王话说了一半。
张离听出了意思，说道：“我实话跟您说，我主业不是干这个，有其他买卖，一个月纯利就几十万。真不差这点钱。”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什么买卖能一个月赚几十万。”
“您要不信啊，我带您去瞧瞧。”张离道：“上次来我也跟您说了，我建农场就花了二十多万，这个猪苗钱，肯定说到做到。”
老王也不可能真去做调查，他之前让孙佩洁传话，就是透出了要多争点利的意思，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假装为难地说道：“那行，你们先等我一会儿，我电话问问老板吧。”
说完就掏着手机出门去了。
那边出了门，冯丽娟脸色不太好看地说张离：“你傻啊，说自己有钱干什么？”
“没事儿。”张离道：“猪苗价格都是公开的，他们不能坐地起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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