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禅说话的声音依旧是温柔轻细，她揉捏他的肩膀时，力道适中，与平时的她并没有异样，姜衡却是拧紧眉头，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如果不是他亲自去问清楚，至今，他都不知道张宝禅竟然对姜瑀有杀意。
即使姜瑀对张宝禅不敬，哪怕是姜瑀气到她了，给她脸色看，她怎么能对他的亲生儿子有了杀意？
一个在他眼里柔情似水、又能隐忍、又受了不少委屈的女人，怎么会这般狠毒？
就因为金钱、争权势？
实质上，张宝禅心狠手辣，平时的她都是装的？
一装就装了二十几年？
若是这样，她太可怕了！
张宝禅感觉得到今天的姜衡与平时的他不一样了。
张宝禅心里也有些害怕，姜衡就是她立足的根本，也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能失去他。
张宝禅到底是经过事的人，亏心事也做过不少，哪怕心中有再多的波澜和恐慌，此刻也是恢复了镇定，脸上带着若无其事的亲切微笑，如同没事人一样揉捏着姜衡的肩膀。
冷不防的，姜衡抓着张宝禅的手。
张宝禅怔了一下，停止揉捏姜衡的肩膀。
张宝禅还如同没事人一样假装关心，“老公，你怎么了？今天事多？”
姜衡拉着张宝禅过来，面对他。
他犀利的目光盯着她，“姜瑀受伤了，住院了，你知道吗？”
张宝禅静静地站着，主动坦白，装柔弱博取同情。
“爸爸都说了，我知道。我按爸爸的指示找人教训靳雪，那伙人误伤了姜瑀。衡，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向姜瑀道歉。”
咻地，姜衡放开张宝禅的手，冰冷的视线看着她。
“你做事一向慎密，你会误伤任何人？张宝禅，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能对姜瑀下毒手？你再不喜欢他，即使他是你心里的一根刺，哪怕我也厌恶他，可他还是我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算计他？”
姜衡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瞪着张宝禅怒吼，他还站了起来，垂打一下黑色真皮座椅泄愤。
看着浑身都是张狂怒火的姜衡，张宝禅被吓到了，她也难以置信。
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不择手段得到的男人，他的心不但不向着她，还对她发火了，还指责她。
张宝禅的身体不自觉地颤动。
她眼眶泛热了，想哭，眼眶里却是干干的，没有泪水，唯有难受搅得她的心有说不出的痛。
不管她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儿子，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家。
她的恶毒，都是被逼出来的。
是姜家逼着她越来越残忍的。
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小儿子都护不住，连一个像样的地位都没给他们的儿子争到，她不处心积虑筹谋，难不成等着姜瑀把他们母子赶出姜家吗？
她一个人也撑得很辛苦，他看不到吗？
姜衡这样凶她，是不是他还想着那个背叛他的贱人？
外表对他们的儿子冷漠，实际上，他把他们的儿子放在心里，要不然，他怎么会这般激动来指责她！
张宝禅心里崩溃了，但她依然否认对姜瑀有杀意。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