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江山向尤文最后确认了一个问题。江山说,尤总,我问个不该问的问题,你说到现在,我们公司都没有和你签订合同,如果最后真谈不拢了,到时候你会不会担心我们公司真的耍赖啊。尤文说,江总,不管你问这个问题,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我就可以坦诚的告诉你,如果我们手里没东西,你想我会主动单方面提出分手嘛。听完尤文这样说,这次轮到江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尤文手里到底有什么料,估计只有孟华和章总知道了。
和尤文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后,江山又到孟华办公室,想向他再了解下情况。如果从所属关系上来说,毕竟尤文是第三方,孟华是自己公司的员工,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不同立场,看问题的角度肯定不同。
到了孟华办公室,江山虽然敲了门,再进的孟华办公室的门,但是江山进门后,明显的还是捕捉到,孟华那慌张的神情,不用看都知道,孟华肯定是在浏览,与业务无关的网站。江山内心想笑,自己又不是章老板,更不是纪律检查部门,何必这么害怕呢。还是年轻,还是道行浅啊,不能做到喜形不于色。
江山和孟华大致说了,自己从尤文那里,所了解的关键信息。江山这边,话都还没说完。孟华就着急的打断了,孟华说,江总,江总,不是我有意打断你啊,你刚才说的我逐一听下来,可以这么和你说吧,尤文说的话,你选择性的听就好了,我听了下来,他说的很多都是想当然的,自己添油加醋的。比如说承包的事情吧,我们公司很早之前明确过,不进行这样的合作,我怎么可能向他承诺呢。所以说,他说的很多信息,最少有一半的信息吧,都不准确。不过他在你面前的所有表现,包括在老板面前所有的表现,换位思考下,我都能理解。你想想啊,现在他看到我们拿下这个项目了,无非就是想多分一杯羹。
看着江山一脸不解的表情,孟华清了清嗓子,解释道,第一,项目前期跟踪,的确是我们俩一起跟的,但是没有他,也不是说我一个人就跟不下来,他不是必要因素,这一点他一直没有认识清楚;第二,招投标阶段,如果他不和公司谈联合体,哪怕我自己找他们老板谈,我认为也可以谈下来,毕竟关于这个项目的合作主动权一直都掌握在我们手里;第三,他也说了,拿下这个项目的关键人,是我们公司,他最多起了辅助的作用,也就是信息搜集的作用;第四,关于他帮我们带团队,运营培训,他确实付出了不少,但是这些都不是拿项目的决定因素;第五,我们给他的回报已经不少了,是他贪得无厌,比如有些权利,不是他能够行使的,他想要。
说到利益,江山又想到尤文关于对首笔款提成的不满。江山说,孟总,我听尤文说,他说我们给他首笔款的提成,怎么还不如他们现在公司给的多呢。孟华说,这更是扯淡了。说完,忙又表示抱歉,意思他这话不是对江山说的,是针对尤文说的。孟华说,他原话是怎么说的。关于这块,江山一字不漏的,把尤文的话转述了一遍。孟华说,不可能,他就是以为你不懂,才故意骗你的,他们公司的提成,这个行业的提成,做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知道。他们公司一百万,到他手里最多五六千,他还真夸张,竟然敢谎报四倍。听到这,江山惊掉了下巴,说,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他这人就太不老实了。
江山说,如果不解决尤文提出的财务公开,采购透明的要求,估计他和我们之间这合作,很难继续下去了。孟华说,这个我们不怕,管他合作不合作,反正现在整个项目的控制权都在我们手里。江山说,但是之前他和我们之间不是有合同约定嘛,虽然没有签字,但是都有往来痕迹。孟华说,你也说了,都没有签字,那就没有法律效力。关于这个问题,我是咨询了我们法务呢,他很确定的告诉我,类似这样的情况,哪怕走正式的法律流程,尤文也不可能告赢我们。然后,两人对一些信息的细节,又进行了一番交流。最后,江山颇为担心的说,我觉得尽量还是要好合好散,如果真闹起来,不管在行业内,还是在甲方呢,对我们公司还是不利的。孟华说,江总,后半句话我能理解,你说在行业内对我们不利是指?我没有理解,还请明示。江山说,我的意思是指,如果他散布关于我们公司不靠谱,合作说话不算话的信息,那以后行业内,关系人谁还找我们合作呢。孟华说,也不是他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的。江山说,假设他把之前和我们公司,交流、来往的信息,截图,然后发给其他人证明呢。孟华说,如果真要撕破脸,如果他真要这么干,我们可以告他,说他泄密。虽然孟华说的看似在理,但江山总觉得他在强词夺理,甚至有些店大欺客的味道在里面。
两人交流到最后,孟华说,江总,我觉得我们俩信息,对的也差不多了,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一起给章总做个总结汇报去。到此,江山算是彻底看出来了,孟华肯定是在担心,如果他不在,如果自己单独给章总汇报,说了些什么不利于他的信息。关于他们之间的秘密,虽然江山现在依然不知道太多内幕,但,看人看背后,比如对方的微表情,孟华自诩专于此,江山是人力资源管理专业出身,不说大学也爱研究,实践这些理论,就说毕业这六七年,怎么也得面试过一两千候选人了,自然也精于此道。今天从孟华的表情来看,江山断定,这件事,孟华肯定隐瞒了不少核心信息。
如果说上面的判断,至此江山还有点不确定。但给章龙汇报完,江山算是彻底确定了,孟华这人确实不地道。因为整个汇报过程,孟华都在不断传递一个信息,尤文翻不起什么浪花,他所想要的,也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如果他说的内容,是基于实事求是也就罢了,关键他讲的很多信息,都存在偏见,更是经不起一点推敲。
至此,江山也大致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尤文与公司合作冲突的根源,虽然不能说主因一定是因为孟华,在其中起到了消极的作用,那是一定的。让江山感到意外的是,孟华比自己想的,更为阴险,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竟然在章龙面前,还有意提醒江山,意思想提醒江山想清楚了,不管任何时候,都一定不能站在尤文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事件。江山听完只是微笑,懒得回复,何必呢,自己一不想博名,二不想得利,没有利益关系。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