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一边听，一边却谨慎的打量着她。
莫小小说完后，正视她的打量，“可是有什么问题？”
牙婆摇摇头，可眼神却没放松，“没有...”
“只是好奇，姑娘看着不大，这是替家里招工？还是替谁招工啊？”
不怪牙婆谨慎，全因为莫小小提到要离开府城，去辖下的平遥县做事，牙婆担心别是遇到了人贩子。
她可是做的正经生意，必须防范这种情况，不然日后寻根问底的查过来，她也要担上失察的责任。
“自然是替家中招工的。”莫小小回答，觉得有些奇怪。
牙婆问，“需要多少个绣娘啊？”
莫小小仔细的想了想，醉红颜的规模...起码得二十个吧，于是她竖起两个手指，“二十个。”
“二十个？”牙婆也竖起两个手指，跟莫小小确认。
莫小小颔首，“对，二十个。”
“姑娘家里的布庄这么大？”牙婆更怀疑了，一个布庄二十个绣娘？这规模可比京城还大了。
平遥县？平遥县有这么大家业的人家...
“姑娘贵姓啊？”牙婆问。
莫小小道，“免贵，姓莫。”
“莫...”牙婆喃道，倏地抬头，“莫？”
莫小小点头。
牙婆追问，“莫不是平遥县莫家铺子的莫家？”
莫小小挑挑眉，“婶子也知道莫家铺子？”
牙婆一挥手，“那哪能不知道啊？莫家一下子买了一条街的铺子，所有的生意都做得风生水起，这事...只怕都传到京城去了，我们还能不知道？”
说完，她又带着些许怀疑的问，“姑娘当真是莫家的小姐？”
李玉柔笑道，“婶子就别怀疑了，这位正是莫家的当家小姐。”
“您是？”牙婆下一刻就说出了她的身份，“是莫小姐的好友李家大小姐？”
李玉柔捂着嘴巴，“没想到，婶子还知道我？”
牙婆笑笑，“我们也只是听说，这么久也没机会去平遥县看看。”
“听说莫李两家合开的灶王楼，里面的各色菜式又多又少见，还特别好吃。”
“好多外地人途径青州府城，都说是去平遥县灶王楼吃饭呢。”
莫小小笑笑，“那我们找绣娘的事情，就拜托给婶子了。”
“放心。”牙婆轻拍胸脯，“我立刻就给你们找合适的人问问。”
“两位小姐也知道，从青州府道平遥县做事...不一定人人都愿意的。”
莫小小点点头，很多人都不愿意背井离乡，这一点她很理解，但是...
“我给的工钱是每天四十文，每月视情况发奖金....”
牙婆道，“莫家的工钱高，那个...奖金高...我们也听说了，没想到这么高...”
比府城高。
“放心，我会尽快给两位小姐物色好人选的。”
找到好的绣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牙婆物色好人选以后，莫小小还要让柳三娘帮着验一验本事。
她对着小燕儿说出自己的想法，她现在已经知道如何跟她们母子沟通了。
说完，她便对着柳三娘笑笑，然后小燕儿开始转达她的意思。
柳三娘听完有些惶恐，对着小燕儿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看起来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那个信心。
小燕儿嘟起嘴，手上急促的翻飞，看起来很不赞同自己的娘。
柳三娘无奈的看着小燕儿，最后点点头。
小燕儿这才展开颜，然后回过头来对莫小小说，“小姐，你放心吧，我娘同意了。”
她又道，“我娘很厉害的，只是她很少跟人相处所以有些害怕。”
小手抓起柳三娘的手，“到时候我陪着娘亲就行了。”
莫小小点点头，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孩子太让人怜惜了。
现在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莫小小便带着她们继续逛逛。
到底是府城，也有不少小食，有果脯、糕点...
莫小小给小燕儿买了不少，让柳三娘帮忙提着。
小燕儿可开心了，眼睛一直朝着柳三娘手上看，她吃过的小食只有娘亲买的糖果，其他的都没吃过。
柳三娘温柔的朝着她摇摇头，意思是不可以。
小燕儿吐吐舌，忍着心中渴望。
莫小小看到一个扛着糖葫芦的小贩，拦住了买了一串，塞到小燕儿手中。
小燕儿看了眼柳三娘。
“别看你娘，拿着吧。”莫小小道。
小燕儿只得接过来，然后不好意思的牵着柳三娘的手，身体靠着她的。
等莫小小回头继续往前走了，她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糖葫芦酸甜可口，小燕儿满足的眯起眼。
柳三娘看她如此，也就不说什么了。
回到客栈，小燕儿连午饭都没好好吃，竟想着吃那些糕点了。
柳三娘一直抱歉的朝莫小小点头，莫小小摆摆手，“由着她吧。”
虽然柳三娘不懂她的意思，但是看她满脸的笑意，应该是包容小燕儿的，所以她就安心了。
接着的几日，她们便一直等牙行的消息。
终于在第三天，牙行那边着人来送消息，说是让莫小小她们午饭后去牙行挑人。
“小燕儿，带上东西，牵着你娘亲，我们走。”莫小小小手一挥，带着她们出发去牙行。
这次，洛泱和莫英仍旧被丢在客栈了，莫小小的原话是，她们是去挑绣娘的，都是女子，他们两个男子去不太方便。
到了牙行，牙婆已经等着了。
她这次的态度和上次截然不同，十分的殷勤。
因为她已经打探过了，莫小小这一行人在客栈的消费不小，看着不是普通人家，同行的还有两个男子，穿着都是锦衣华服。
如此判断，她们之前肯定没有撒谎。
“莫小姐，人都带来了，这些都是愿意去平遥县的。”这件事最重要，所以她都事先和来找工做的人说清楚了的。
牙婆带着她们进了后院，给她们倒了茶水。
过了一会儿，就有个老婶子带着近三十个女子进来了。
这三十个女子的年纪都在二十五岁以上，不足三十岁，正是儿女要说亲的年纪，所以才愿意远走他乡为孩子存聘礼嫁妆。
莫小小看了眼小燕儿。
小燕儿点点头，从随身的包袱里翻出一些布料、针线分给她们。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