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后冲上高空。
无心剑宗的山门已经碎成了渣，原地留下一个大坑，坑内热浪滚滚。
无心剑宗的人纷纷御剑飞起，跟了上去，远远目睹神境强者的大战。
老者在前，他是无心剑宗祖师级别的存在。
一身剑道早已出神入化，更是神境中阶的剑修，实力强大，毋庸置疑。
之所以近些年不再现世，主要是因为他的大限将至，常常独自一人在密室内感悟天道。
何为天道？
天道至虚，至静，至极。
循环往复，不曾停歇，这便是天道。
可是，他不久后就看不到了，他不甘，极度的不甘！
为何神境强者依然会死？
为何天道总是轮回循环，天道之力无物不灭，怎样才能不死不灭？
怕是唯有超脱，跳出天道，成为虚无缥缈的仙才可。
仙！
是对他来说是一个太过遥远的传说，世间已经不知多久未曾有仙出现过了，久到茫茫虚空中是否有仙，都未可知。
与其静待死亡，不若拼死一搏。
无法参悟天地大道，境界无法提升，那就战吧。
战！战！战！
浮屠界开启，不正是自己的机会吗？
老者胸腔充满了战意。
就连天上的云，也急速翻滚着，似感应到老者强大的战意。
下方追来的白芨同样战意冲天，她能入神境，全亏了浮屠界开启。
可她却不这样认为，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就算浮屠界不开启，她得不到离火灯又怎样？
还不是早晚都能入神境？
五匹剑光绽放，犹如从天而降的银白匹练，似一卦星河坠落。
熊熊火光燃气，真炎包裹着白芨，她迎着剑光而上，一双粉拳携天地威力全力打出。
聚集在拳头上的光芒，如一颗小太阳般耀眼，和剑光碰撞在一起。
天空之上，亮起了绚烂的光。
这是两个神境强者的神力对撞，同样是天地大道的对撞。
神境强者调动天地伟力，是自身的手段，也是道的体现。
老者一招出，连招不断，接二连三的剑光瞬间将白芨淹没。
“真炎焚天！”
高空之中，突然震动。
原来是空气被炽烈的凤凰真炎排开，热浪产生一圈圈波纹，在大白天都肉眼可见。
哗的一声，白芨背后长出一对皆白的羽翼。
羽翼轻轻煽动，火光飞舞，一圈圈扩散，高天之上，白芨身周的空气都被焚尽。
妖族肉身强悍，且生性好战，悍不畏死。
老者的剑光不断压制着白芨，她终于使出了全数手段。
凤凰真炎铺展开来，她带着一团炽烈的火光横冲直撞，和老者激烈交锋。
此时，老者先前待过的密室中，邋遢毒师从怀里取出一瓶玉液，丢给柳圣，道：“神境强者，已经不是你我能制衡的存在了，赶紧恢复好伤势回去吧，暂时先避一避风头。”
柳圣拔掉瓶塞，一小瓶玉液全数倒入嘴里，诚恳的谢道：“玉液我以后会还你。”
邋遢毒师摆摆手，道：“不必了，这瓶玉液是我刚从无心剑宗宝库偷来的，他们全宗都跑去观战了，正是防守最虚弱的时候，我刚把他们的宝库搬得差不多快空了。”
柳圣和水月同时呆住了。
这个邋遢毒师虽然样貌邋遢，可是心却果断狠绝不留余地，着实刷新了柳圣对生人心的看法。
“我还是想拿回翎羽。”柳圣如实相告。
他目前最趁手的兵器就是完全炼化的紫金翎羽和长枪，至于术法，他会的不多，也都是些从灵国学来的鸡肋术法，排不上用场。
丢了紫金翎羽，他很不舍。
“贤侄啊！”邋遢毒师劝道“这地星来的可不止两个半神境凤凰族人，待会儿搞不好就是凤凰族和地星武者大战，我都准备先去别的生命星球躲着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再说，地星离凤凰星最近。”邋遢毒师眼神飘忽，想起了往事，叹了口气，“搞不好，这次凤凰族会大举进攻地星，彻底掌控这颗星球......”
柳圣直接从榻上坐起，“那我更不能回去了，我和凤凰族似乎很有缘，我要留下来看看。”
其实，柳圣还有些话没说。
他体内藏着的翎羽可以吸收凤凰真火，快速成长。再者，白芨不死，将他身藏不死羽的消息带给凤凰族人的话，就算他躲回子虚大陆，凤凰族人都有可能横渡虚空追过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努力提升自己，强化自己，才是生存的不二法则。
何况武者一生，不断争斗，和众生争渡，为的就是攀登更高的境界，看到更远的风景。
柳圣开始内观己身，调动玉液的能量快速修复伤势。
邋遢毒师件柳圣有意留下，边不再劝导，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是死是活，他才不会多管，他不过是对柳圣的秘密有着浓厚的兴趣。
柳圣疗伤之际，邋遢毒师和水月走出密室，抬头观看天上的大战。
目力所及，白芨和老者正全力出手。
老者的每一剑都似能斩开天地，破灭虚空。
剑光纵横，剑意凌天。
白芨虽是刚入神境的武者，爆发出的战力却丝毫不输老者。
这当然是因为她今日刚晋升神境，天地之力加持为她随意使用。
一般开说，武者入圣境最初，都会很珍惜这个机会，大量调用天地之力习练术法，强化自身。
可是，白芨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只想杀了眼前的剑修。
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以地境界战胜对方，而是单纯的情绪炸裂，浑身畅快，想要暴走，想要捶死对方。
唯有杀戮，才是正道。
这，便是浮屠界的意志。
老者同样有着同样的想法，想要一剑斩灭白芨，撕裂她的身躯，撤掉她的翅膀，打灭她的凤凰真炎。
两人越打越兴奋，身体早已受伤却根本不在乎。
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死去。
释放的天地伟力，全部用来毁灭对手，而不是调理自身。
突然！
天空似塌陷了。
剑光与真炎同时消失，高天之上一片寂静。
“噗！”老者吐出大口的浓稠血液。
竟是他体内碎掉的内脏！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