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辈，你打听这么多，与你没有好处！”凤凰心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想不通柳圣为何不怕死，“你背着破败的五行仙界，又背着苍龙破，我还能图你什么？”
出乎意料的，凤凰心直接交代了。
柳圣愣了一瞬，想不到凤凰心这么直接。
五行剑匣便是五行剑的仙界，如今早已破灭，只留下方寸空间，内里星辰湮灭，大道不存，只留下五把生锈的剑和一篇五行剑诀。
苍龙破自不用多说，凤凰心能认出来，就不可能不知道苍龙破的来历。
“我肉身被斩，分散在亿万世界之中，唯有你手中苍龙破可破开亿万世界，助我找回肉身。”凤凰心干脆有话直说。
“前辈，你的爪子被我夫人炼化成拳套了，泥丸宫更是化作离火灯被我夫人吸收了，褪下的不死羽同样如此！我便斩开世界壁垒回到原来的小千世界，也无法助你找回原来的肉身！”柳圣不想对方蒙在鼓里，也直接说道。
“不不不，那不是我的肉身，这紫金翎羽有我的血脉，但绝不是我的肉身，应该是我的后人自称为神。”凤凰心知道柳圣想说什么，“你先飞升，成就仙体，到时就算以苍龙破斩开空间不小心掉入希夷界肉身也能抗住，不至于灰飞烟灭。”
“天火宗祖师当年受我指点，已经在附近一个仙界中成就仙王，你直接飞升到他所在的仙界便是。到时直接将那方仙界的灵果灵药吃光光，那时，你的实力将会直逼仙王之境，以苍龙破斩开空间，易如反掌！”凤凰心已经替柳圣谋划好了一切，只需柳圣按部就班的走就行。
“前辈高瞻远瞩！”柳圣由衷赞美，在对方眼里，似乎成仙就是件喝水吃饭一样简单的事，“吃光一个仙界，前辈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晚辈了？”
“你小子蛮谦虚的。”凤凰心桀桀怪笑，地底烈火随着笑声震动，让柳圣生出一种错觉，似乎对方一跺脚就能震碎整个玉女星。
“想当年，我极力培养天火宗祖师，奈何他人太实诚了，修了三万年才到达仙王境，这种废材确实让人生厌！”凤凰心啧啧称奇，自认从未见过资质这么差的人类。
“但你不同！”凤凰心话锋一转，“你内景自成天地，分五行一宫。更感悟多种大道，修成诸神神通肉身变换和三头六臂，你的资质很不一般，有我悉心指导，短时间内超过所有人，成就这方世界最高境界指日可待。”
柳圣有些迷糊，自语道：“前辈连我修的神通和内景都看的出来？”
“那自然是看不透的，只不过你度神劫的时候，天地曾给予你的都会再次考验你一遍。”凤凰心没有任何隐瞒，“天生万物，万物生长都要吸取天地之间的能量，天地给了你什么，早晚就会收回什么。”
“所以，世间万物都想成仙，因为仙生活在独立于天地之外的空间。”凤凰心耐心为柳圣解释，“仙界的存在，就如同希夷界，渐界和幽冥界一般，和现世同在一方天地，却不在一个空间，同样不受现世天地束缚，所以可以永生不死。”
柳圣恍然大悟，凤凰心的话，他没有任何怀疑，因为他去过希夷界，也在破败的子虚仙界生活过，更和冰花，子虚，撑伞人交流过仙界的事，知道凤凰心所言不虚。
“成仙便是逃脱了天道监视，所以才不死不灭。”柳圣其实早就明白，现在故作惊讶，都是做给凤凰心看的，“前辈爽快，那能否感知晚辈如何成仙？”
“成仙很简单的，又不是成神？”凤凰心口中的仙和神明显和现在的不同，“你境界到了，天地自然会感知到，到时会放开一片空间供你逃离，你逃出去了便是开辟出独立的仙界，逃不出去，还可以挤进别人开辟的仙界，两样都不行的话，就直接去死好了！”
“成仙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生存，终究也还是会死，你助我找回肉身，我带你去天地之外，混沌之中，那里无有终始，常归寂寥，更不存在生死。”凤凰心抛出一个寂灭永恒之地供柳圣猜想。
“寂灭永恒？”柳圣仔细咀嚼这四个字，内心满是焦虑，“若不死不灭便是寂灭永恒，那修行的意义又在哪里？”
“本就没有意义！”凤凰心话锋又一转，“万物生长毁灭，于天地之间轮回，本就是天道，不死不灭也不过是记忆不变，哪能真的逍遥自在？”
听了凤凰心的话，柳圣生出无限迷茫，心境急转直下，“是啊！我境界修的再高，也还是找不回原来的自己，唯有在俗世沉浮，还有一线机会塔上某一世的旧路。”
“这世间，真不值得！”柳圣感慨万千，“糊涂清醒，又有什么分别？”
“痴儿说梦呢？”凤凰心打断柳圣沉思，“物故自化，岂能尽如人意！”
“那前辈找回肉身，和不找回肉身又有什么分别？”柳圣以人之矛攻人之盾。
“没什么区别。”凤凰心的回答出奇的简单，没有反驳，没有辩解，唯有承认，“若我找回肉身，便是这天地，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想它灭，它就得毁灭！”
“前辈是远古妖神，生来就是不死不灭，心有无限宽广，身有无限自由，前辈的意境，晚辈的确学不来！”柳圣手一招，紫金翎羽飞了回来，再一招手，火龙地脉飞来，钻入龙城之中。
“起！”柳圣以神力裹住整个凤凰心，心意微动，凤凰心原地消失，进入龙城之中。
这一日，天火宗的火弱了六成，往年无所不在的天火彻底失去踪迹，整个天火宗的温度下降了八成之多。
天空上，几十道流光闪过，天火宗的精英弟子们纷纷释放剑符，通知火颚。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