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华丽,就是有点让人施展不开,姐弟俩都挺不错的,再见。”说完,芬顿就想走。可是奥本奇不想让芬顿走,他凑了上来,伸手搭在芬顿的肩膀上。
“嚯嚄嚄!这么着急干嘛,走去我家坐坐!”奥本奇挽着芬顿的脖子,拉扯着向宫廷更深处走去。一路穿过宫廷正殿,来到了一处高高的塔下,就算是在绍尔提尔城外也能清楚看见这座塔,塔底被闪烁着法力波纹的栅栏围着,门口站着两个铁翼骑士。
“这你家?原来你是住在深闺啊!”芬顿惊叹道。
“让你开开眼,这就是绍尔提尔的结界塔!当然也是我家。”经过法力栅栏旁的大门时,奥本奇拍了拍其中一个铁翼骑士的肩膀,看起来就像是把骑士当成了他家的佣人。
进入塔内,第一层空空如也,奥本奇走上步梯,打开了二层的门,伸手招呼芬顿进来。
“怎么样,有没有被洗礼的感觉?”奥本奇笑着问芬顿。
这一层尽是两三米高的书柜,所有书柜都刷满了暗红色油漆,无数本书填满了书架的每一处空间,地上也堆满了摊开的书,这层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很大的灯架,上面最起码有二三十根蜡烛,永不熄灭地燃烧着。
“这种房间我只在画里看过。你平时就住这?”芬顿问。
“那是,这里是法术的海洋,请随便参观!”奥本奇自豪地说。
芬顿随便捡了一本书,胡乱翻着看几页,上面的文字特别少,绝大多数都是奇怪的图画和符号。翻了几本,看了几分钟,什么都感悟不到,芬顿一言不发地看着奥本奇。
“朽木,朽木啊!”奥本奇故意跺着脚,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早料到会是这样,走吧,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芬顿跟着奥本奇进了一个小门,里面是长长的旋转楼梯,一直通向塔顶。奥本奇走在前面,芬顿在后面跟着,走了几分钟才到塔顶。
“哇这,真壮观啊!”芬顿惊呼。
结界塔正好位于绍尔提尔城的中央,站在塔顶,宏伟的绍尔提尔城尽收眼底,飞鸟在眉头上飞过,感觉自己如君王般俯视着整个城市。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表达,不如让你自己站在这里,亲身体会这种感觉。”奥本奇说,“至今只有三个人曾站在过这里,我、勒博蒙德,还有你。视野之下,都是人类文明的结晶,每个人都是文明的守护者,而我这种法师,则是守护者中的佼佼者。”
芬顿不知道奥本奇为啥突然说这些,这些话可不太符合他疯老头的形象。
“我没什么文化,你是在暗示什么吗?老头。”
“我很像是在暗示什么吗?不,不,别这么认为,我就是说说字面意思而已,你爱听就听,别瞎猜疑。”
“摩尚·佩尔敏的实力和你比起来,孰强孰弱?”芬顿突发奇想地问。塔顶的风很大,讲话的声音被风吹得稍显模糊。
“哦?你这种无名小卒也知道帝国法师的名字。这么跟你说吧,我保护的只是绍尔提尔的百万市民,他保护的是整个赞弗洛斯帝国。”
“听说帝国法师比皇帝都还重要,这个说法对吗?”
“这种观点不要随便给别人说,否则惹到杀身之祸都不知道,但是,确实是这样的。毕竟灾难来临时,法师可以保护你,但皇帝保护不了。——等下!有人来了,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到结界塔来。”似乎有人造访,奥本奇小跑着下了楼梯,芬顿紧跟在后。
有人敲二层的门,根据奥本奇的说法,这是他的家门。他开了一个门缝。
“哦?你要干嘛?”芬顿听到奥本奇在对访客说话,随后他把门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芬顿的耳朵。
“老师!”
是香尔菲妮,原来她有进入结界塔的权限,芬顿心想。
“你好啊。”芬顿说。
“我是为今天杜森做的混蛋事情,来向你道歉的,希望你不要在心里记恨我们家。”香尔菲妮说。还没等芬顿回答,奥本奇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家小子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你这特地来道歉真是没必要!”
芬顿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成奥本奇家的小子了,不过也懒得说什么,干脆默认算了,毕竟奥本奇也是个空间法师,不亏,就是性格有点轻浮。
“我还没送你见面礼呢,这个给你,也算是替他赔礼道歉了。”香尔菲妮拿出一颗圆圆的木头,递给了芬顿,然后马上离开了结界塔。
芬顿拿着这颗圆圆的木头,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上面是漂亮的天然纹路,质感相当不错,而且让人感觉很有生命力,就像握着一整棵郁郁葱葱的大树。
“这东西可不容易见着哟,是用薄雾高原的一种非常稀有的植物的干芯打磨成的,怕是全国都没几颗呢!”奥本奇凑过来,看着这颗木芯对芬顿说。
“真有人能在薄雾高原活着回来?”芬顿问。
“高手就行,你这种的,不行。”
芬顿没接他这话茬,把木芯收进自己的负空间里。“你家挺不错的,我先回去了。”
“你不用每天赶路来宫廷,要来的时候你给我说声,我把你传送到拱门下面,那里就是专门用来传送的稳定空间。”奥本奇说。
如那个管家交待的,芬顿每周来宫廷两次,向芙莉的两个孩子教授体术课。香尔菲妮的学习热情很高,对芬顿绞尽脑汁编出来的课程很乐意接受;但杜森却没什么兴趣,按他的说法,芬顿不是“最强的”,他这种身份的人只想跟最强的学习。
这天下课时,芬顿惊讶地发现勒博蒙德站在训练室的门口,他也有进入宫廷的权限?芬顿以为勒博蒙德只是个普通的市民,顶多去宫廷花园逛逛就是最高权限了。
“勒博蒙德先生!您这是想通了,愿意来当宫廷医师了吗?”香尔菲妮率先走过去跟勒博蒙德打招呼。
“不是,我是来找你们老师的。”
“老师!这有个人找你,他是城里的医生。”香尔菲妮回头冲芬顿喊。
“我认识这家伙,他以前是我的跟屁虫呢。”芬顿对香尔菲妮说。
“勒博蒙德这样的人还会给某人当跟班?真是不可想象。”香尔菲妮瞪大眼睛说。
“你们老师本事大着呢,我很乐意当他的跟班。”勒博蒙德顺着这玩笑接了下去,“过来,跟你说个事,芬顿骑士。”
勒博蒙德把芬顿拉到一旁,避开了其他人的耳朵。
“有人到我诊所来打听你呢,虽然他进行了伪装,但我知道他是索厄来的,还是极权主义者那一方的。他特意选你不在的时候来。”勒博蒙德说。
“怎么打听的?你给他怎么说的?这龙牙上是不是被他们注入了什么追踪的信息素啊?我可是基本没怎么出过约克努尔街啊。”芬顿略微有些心慌。
“呃,不是这个,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我把他绑了,现在在诊所里,全身麻痹,等你去审讯呢。”
“啥?”芬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跟着勒博蒙德走到宫廷拱门下,勒博蒙德将两人传送回了诊所。
走进里屋,芬顿看到一个黑色的袋子搭在地上,像是装着一具尸体,一动不动。芬顿指着黑色袋子问:“这?”
勒博蒙德蹲下来,手掌上亮起微微的能量,拍了一下黑色袋子。
“饶命!饶命!饶命!饶——”
“嘘。”勒博蒙德轻声说,“按照您的吩咐,我把您感兴趣的人叫来了,现在一切与我无关,您去跟他交涉,您的命掌握在他手里。”
随后勒博蒙德坐到了躺椅上,闭目养神。
芬顿走过去,发现这人只露了半边脑袋出来,就伸手帮他扒拉了一下,让他得以露出整个脑袋。
不认识,从没见过这个人。
“谁派你来的?”芬顿问,应该是这么开头的吧,毕竟在他印象里,小说和话剧里审讯人都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人只是颤抖地摇摇头,不出声。
芬顿叹了口气,扭头问勒博蒙德:“你这有没有什么让他有问必答的药啊?或者法术都行。”
“你把他脑子取出来,我就可以读取他脑里所有的信息了。”勒博蒙德淡淡地回答。
“哦。”
“别别别别!”地上的人显然慌了神,“我罪不至死!我只是个跑腿的!我没有政治站队!我没有意识倾向!”
“我记得我刚刚好像问了一个问题。”芬顿说。
“是!我老实回答,完事你们别杀我,我可以帮你们做双面卧底!”这人突然感激流涕,“是伊布纳克斯,阳光革命的领袖,是他派我来的!”
“阳光革命?”芬顿看了勒博蒙德一眼,他好像也是头一次听见这个名词,“你们就是那个支持索厄皇室极权统治的那帮人?”
“正是,正是……啊!不是不是,他们才是,我只是给他们打下手跑跑腿的!这绍尔提尔城还有好多个我这样的呢!我们不是阳光革命的核心人物,我们连外围都算不上!”
芬顿站了起来,略有所思。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