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到江樾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时，直接躁得她耳畔通红。
好半晌，江樾才把唇畔从她光洁的额头上移开。
看着面前怔住的人，江樾轻笑一声，极尽温柔又耐心地抬手帮她擦了擦眼角：“傻了啊？”
两人离得很近，唐语昕甚至能看清他煽动的细长睫羽以及下眼睑处微末的红。
那抹红就像是被染上了勾人的颜色，唐语昕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
柔软细腻的指腹就这样贴在了他的脸上。这下，换成了江樾怔住了。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唐语昕慌忙地撤回自己的手，结结巴巴道：“我、我没傻，是你、你眼睛那儿太好看了……”
江樾撇开头，哂笑着抓住了她试图逃走的手：“我只有眼睛那好看吗？”
当然不是，哪哪都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会勾人的男妖精。
这些话唐语昕当然只能在心里想想。
只是当她刚想好要怎么委婉地夸他时，突然觉得手腕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反应不及的时候整个人就被拉得贴了上去，接住她的是刚刚还落在她额头上的唇畔。
反应过来的唐语昕缓缓闭上了眼，心跳如鼓。唇齿摩擦间，唐语昕嗅到了他身上清冷的薄荷馨香。
江樾一手抵着她的后脖颈，把她压向自己的同时，不断揉.捏着她耳后的一小块软肉。
直到感觉她呼吸不顺，江樾才放缓动作，辗转轻吻了几下后才从她被碾得嫣红的唇畔上离开。
看着面前大口呼吸的人，江樾散漫地笑出声：“体育生……体力好像也不太行？”
唐语昕羞红了一张脸瞪他一眼，而后迅速别开脑袋，把车窗降下来一点。
冷风灌进来，吹散了车内旖旎的气氛。
唐语昕用冷下的手贴在脸上，试图让脸上的绯红快点褪去。
只是刚吹了一会儿的风，车窗又慢慢往上关起。
唐语昕侧过头看向江樾：“你干嘛？”
“等下吹感冒了。”
唐语昕：“哦……”
又是一阵沉默。
唐语昕忍不住用余光去撇身边的人。怎么觉得这人在做了这种事儿之后还这么坦荡呢？还是男生都这样。
偷瞄了几次之后，视线被江樾抓个正着。
毫无防备的唐语昕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弓着背咳了起来。
江樾笑着抬手帮她顺气，幽幽开口道：“我也没干什么吧？”
咳了几声后，唐语昕的脸又红了起来：“咳咳、你、你还说没有！咳咳咳……”
江樾又忍不住逗她：“那我干什么了？”
唐语昕剜了他一眼，决心不再跟他讨论这個话题。
她接过江樾递上来的水喝了一小口后问他：“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江樾帮她把水拧上，视线落在车窗外：“看烟花。”
唐语昕循着他的视线看出去，一簇簇烟花正在半空中绚烂的绽开。
过了会儿，江樾的声音又响起：“我生日那天，你干什么去了？真有那么忙？”
唐语昕这会儿是背对着他的，提起这事她又不自觉地搅弄起手指来：“没干嘛，我就是听说你那天晚上要去见客户，而且我那天上午给你发了消息约你出来你也没回，我就以为……”
“消息？”江樾质疑道，“你那天给我发了约我出来的消息？”
唐语昕转过身面对着他：“发了啊。”
看他像是有些不信的模样，唐语昕又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跟他的聊天界面：“你看。”
江樾扫了眼她手机上的内容，的确是发了的，那他为什么没收到？
“你不会……没收到吧？”
江樾没说话，只是默默拿出手机解锁递到她面前。上面确实是没有她发的那条消息的。
唐语昕急了：“怎么会呢？我明明发了呀，你看我手机上都有。是不是你不小心删了呀？”
虽然那天江樾喝了酒，但他该有的记忆都有，确定自己是没有删过的。而且他也没有理由删。
江樾脑子里很快过了一遍那天发生的事，他们开了紧急会议。结束之后他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清荷一个人在他的办公室。他又没有拿手机去洗手间的习惯……
他表情渐渐凝肃起来，搞得唐语昕也跟着一起紧张。
江樾又问她：“我来长京的这两年间，你联系过我吗？”
唐语昕顿了下，语气低沉了几分：“发过，你不是没有回我吗？”
“什么时候？”
唐语昕想了想：“就……盛明枫出事后不久……”
“盛明枫”这三个字一直都是两人的心结，唐语昕每提起一次，心里的底气就消散一分。
只是看着沉默下来的江樾，一个问题隐隐浮现上了唐语昕心头：“你不会……也没看到吧？”
江樾脸色晦暗不明，却也不难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他的确是没有看到的。
盛明枫出事后不久，他想到周楚翎特意回来给他庆祝他考上长京美院那次，顾清荷也在……
江樾又问：“告诉你我生日那天晚上要去见客户的也是顾清荷？”
“啊……对啊。”她实话实说道。
过了会儿，江樾叹了口气，仰头靠在了背椅上。
他自以为把跟顾清荷质之间的关系处理的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钻了空子。或许他一开始想着能跟她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划清界限相处，就是在给她希望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唐语昕也多少猜到了点什么。
她伸手去拉江樾的手：“反正……我们最后是在一起的就好了。”
过程是她最不想、也最不敢去计较的，她只想要那个好的结果。
江樾睁开眼，缓缓把她搂紧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她在这两年来都没联系过她，也以为她一直没意识到自己做错的那些事。所以才会在她说出喜欢他之后，屡次怀疑。
听到他说这三个字，唐语昕的心瞬间像是在被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噬。
唐语昕用力搂住他劲瘦的腰身：“你别说这三个字……”
她真的听不得。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