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说实话，泄漏儿子的神通，也不敢在此人面前信口扯谎，天知道他有没有辨别真假的能力，他想了想，回答道：
“没有，时间来不及，当时场面有些失控，我内心也很慌，所以没打开手表扫描。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审问我们？阁下能力非凡，必定身份尊贵，要知道这些信息，去陈城超凡警署去查就是，他们知道的要比我们多得多。”
那人摆摆手，又喝了一大口酒才道：
“我去过了，所以才来找你们。你怀疑袁福通背后搞鬼？”
“是我们遇到第一只恶灵的供述，让陈队长有了这样的推测。您过来时遇到逃跑的那只恶灵了吗？”
“你是指这个？”
那人从茶几上的酒瓶间捏出一颗黄豆大小的灵核，朝李海生示意了一下，然后扔到嘴里，“嘎吱嘎吱”嚼了两下，就着一口酒顺下了肚。
他咂巴了一下嘴道：
“确实没有不正常的记忆信息，但是我发现它的时候，感应到了它的位置。”
“您是想说这只恶灵被隐去了部分关键记忆，但是你却能感应到它的位置，说明它并没有被人隐匿，这很矛盾，是这个意思吗？”
那人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笑道：
“对，你很聪明。”
对方虽然脸带笑容，视线却从未离开过李海生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海生强作镇定，视线微微下移，盯着茶几，然后猜测道：
“也许这两只恶灵跟我们上一次遇到的不是一伙儿的，也可能是昨天那只恶灵在撒谎，这件事的幕后黑手跟袁福通无关，只是一个拥有隐藏特性法器的家伙在搞鬼。”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来意，但那明显带有怀疑和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他心中隐隐不安，他担心昨晚给超警的供词中存在破绽，若对方因此而来，细审之下，难免会出现自己无法圆上的漏洞，到时即使什么都不说，对方也会怀疑到儿子身上。
以对方显露的那几手推测，至少是一位B级战力的大佬，正常情况下，寻常恶灵案件根本不可能引起他的兴趣。
所以，一定是因为自己和陈城高度怀疑幕后黑手是袁福通，才把他吸引过来，他可能对袁福通很了解，不相信自己能从恶灵口中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那么现在，只要尽量撇清或者淡化自己跟袁福通线索的关系了。
那人听了他的猜测，颇有一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自语道：
“这样倒是说得通了，我就说，那有这等送上门的好事。”
说完站起身来，左臂延伸，左手化出八根柔软的，带有金属质感的手指，分别将茶几上剩余的酒缠绕，提了起来，似乎准备离开。
李海生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一旁的李开颜却突然开口道：
“还有一种可能，袁福通故意让你发现，牺牲一只恶灵，以洗脱自己的嫌疑。”
李海生突然有种暴打儿子一顿的冲动。
老子好不容易把这尊煞神请走，你却要多这一嘴，显得你多聪明？
却见李开颜冲他笑了笑，示意他稍安勿躁，他虽心有疑惑，却还是按下心头怒火，静待儿子接下来怎么做。
那人听到李开颜的话，果然停下脚步，重新坐了下来，冲李开颜点点头，说道：
“嗯，有道理，说说，这事你怎么看？”
李开颜也不客气，把心中打好的腹稿和盘托出：
“首先，我确定袭击我们的这两拨恶灵是一伙儿的，甚至今天这两只可能就是为昨天那一只来报仇的，因为它见到我第一眼就认出了我，看我的眼光中充满仇恨，而且，我怀疑陈城突然冒出的这些恶灵都是一伙儿的，因为往常恶灵为了安全，都是流窜作案，这一次它们一直待在陈城。而能够同时调动这么多恶灵作案，还不惧超警的，幕后必定不是小人物；
“其次，案发到现在，一共有几十人受害了吧，只有你遇到的那一只没被隐匿，当然，也有可能其中几起案子是超警发现的太迟，现场灵气早已散发完了，但几十次恶灵杀人夺宿，不可能每次都发现的太迟吧？所以，大概率是它们每次作案都隐匿了灵体，让具有C级战力的陈明队长都发现不了，这说明，你杀掉的那只恶灵是幕后人有意为之，他很可能通过恶灵的眼睛发现了你，就像今天我们杀的那只恶灵，见到我第一眼就认出我是杀害它同伙的凶手。他应该认识你，并且惧怕你，至少怕你发现他，坏了他的谋划，显然，他的目的不会是杀几个人，以喂养他的灵仆；”
李开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等着沉思中的那人消化完这些信息。
那人沉吟了好一会儿，才不住点头道：
“有道理，有道理，你继续说。”
李开颜把握着他的心思，继续说道：
“而且，就算他不是袁福通，也是一个高级别战力的人物，抓住他也不枉你来陈城一趟。”
那人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道：
“可惜发现不了此人的踪迹，我的法宝并不克制隐匿。。。”
李开颜眼睛一亮，他跟此人说这么多的原因就是因为察看了他的想法，得知了他的来历，希望此人能留在陈城，清除隐患。
或者至少，跟此人建立联系，保护自己父子。
“我们是唯一被恶灵袭击两次的人，也许袁福通已经盯上了我们，所以，很可能还会派恶灵来，您要是能在我们身边，或许。。。”
李开颜话未说完，那人哈哈大笑道：
“哈哈，要真是袁福通盯上了你俩，你俩还能活到现在？而且，你俩要是在我身边，他还敢来吗？
“不过，可以在你俩身上下个钩，咬上了算他倒霉，不来咬也无所谓。”
说完也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就有两根头发飘至父子俩脑后。
两人一个是筑基期的修仙者，一个是被军方改造过的D1级战士，眼力都异于常人，看见两根头发是由对方操控，也就放弃了抵抗，任由它植入了自己的脑后。
感觉到头发的信息回馈，那人不再逗留，起身向窗口走去。
李开颜在他身后问：
“怎么称呼阁下？”
那人头也不回道：
“普拉基米尔•阿列克谢耶维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李开颜有些尴尬道：
“普拉。。。抱歉，能再重复一下吗？”
那人已经走到了窗边，回身一笑道：
“普拉基米尔•阿列克谢耶维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你们大商人舌头都不好使，你们可以叫我。。。”
他顿了顿，说道：
“斯基。”
“好的，斯基阁下。”
李开颜微笑回应，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斯基？石矶？石矶娘娘？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