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柜一时语塞，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朱绍岑等着他回话，只好靠近了朱绍岑一些，轻声细语的说道：“回殿……”
掌柜的差点说破朱绍岑的身份，见朱绍岑白了他一眼。明白朱绍岑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连忙改口说道：“回少爷，这可是咱们当铺这一行的规矩。您甭管他多好的东西，只要进了咱们当铺，他……咱们就得给他喊贱啰。”
“这么好的物件，你这就只给十五两银子？”朱绍岑可惜的又说了一遍。他虽然不熟悉这个时代的物价。但是这样一对晶莹剔透的玉佩，竟然十五两银子就想给人买走，怎么都觉得有些强人所难吧。
“这……回少爷的话，小的也是照章办事……”赵掌柜心中一阵mmp，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王爷，还关心什么民间疾苦啊！
见朱绍岑和这掌柜的聊着，那中年男子却大致明白，这男孩恐怕身份地位不一般。
“这位少爷，不知道怎么称呼。”
朱绍岑连忙和他说自己姓朱。
那中年男子也连忙不再追问。他知道这开封城里但凡姓朱的，多半都是皇亲贵胄，自己可惹不起。
“无妨的，张先生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和小生说说。”朱绍岑毕竟心理上还是现代人，在这个年龄的人面前可不敢托大。
他见这张掌柜的多半是有苦难言。想想，反正自己也是来投资的。说不定这里面就有机会呢。
“唉，公子爷，这位是城里毓芳书坊的东家张国纪。这些年生意据说有些欠妥，时不时的就来小的当铺来当些东西。”赵掌柜见朱绍岑要和这张掌柜的深聊，害怕坏了他的事，连忙给朱绍暗示道。
“赵掌柜，你先去忙吧。这张掌柜的当票先留在这。我和张掌柜的有些话要说说。”朱绍岑想了想，还是把这赵掌柜的支开，单独来问问这人。
赵掌柜的自讨没趣，却也不敢在边上碍事。连忙给朱绍岑他们腾出了位置来。
“哦？张掌柜家里是开书坊的？”朱绍岑转过头来，和那张掌柜的说道。
他觉得有点意思了。书坊应该类似于未来的书店。有些书坊自己还印书，只是不知道这张掌柜的是不是也有。
“不知道你们自己印书吗？”朱绍岑问道，他忽然想到，这大明朝读书人这么多。想必这印书还是赚钱的。
“鄙书坊也有接些印刷的活儿。莫非公子有什么要印的？”张掌柜见这少爷问了，连忙回答道。
“只是问问，对了，你们书坊里有没有四大名著啊？”朱绍岑想也没想就直接问了。
“就是西游、水浒、三国演义、红楼这些。”
这个时代的书他也就知道这些。
“《水浒传》、《西游记》这都是小铺常卖的书，可是这《三国演义》，公子说的莫非是《三国志通俗演义》么？”那张国纪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吧！”朱绍岑也不置可否。谁知道那时候三国演义叫什么，不过应该是不会差了。
“可是这《红楼梦》，小的倒是没有听说过。”张国纪想了想，摇了摇头。
朱绍岑一拍自己脑门，忽然想起来曹雪芹是清朝人，而且还是雍正乾隆朝的事情，这会怎么可能有。
“哦，这书我也就是听说过，没有见过。对了，张掌柜的，小可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朱绍岑想起有些事情还是要问问清楚。
“公子但说无妨。”
“您这一对玉佩，就典当个十五两银子，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朱绍岑不解的问道。其实在他看来，这样一对上号的和田玉雕的龙凤玉佩，少说也值个五六十两。当铺只给十五两已经很颠覆他的认识了。
“说来惭愧，这玉佩乃是亡妻的嫁妆……”张掌柜的不好意思往下说。不过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有时候这话匣子打开了，就会想找个人倾诉。这朱绍岑就恰好是这样的一个不错的对象。年龄又小，根本不一定会记得这样的事情。
“我那书坊，乃是先祖传下来的产业。也不知为何，这些年生意越来越差。我便想着，当今陛下开放宗室科举后，这四书五经会好卖一些。故而小生提前印了大量四书五经来售卖。可谁知在这开封城里，照例还是无人问津。”
朱绍岑心想，那可不么，万历皇帝这个政策，他倒是听说过。镇国将军以下的宗室可以直接参加乡试。若是考中，便可选择放弃祖上这爵位。
说实话，这就是皇帝为了减轻国家在宗室这边的压力而弄出来的政策。
这要是外番倒也不错，据说晋王和璐王那边都有不少人去尝试科考了。
可是周王一脉，那可都在埋头做生意，个个生活过得也都还不错。谁有空去谋那个科举功名啊。
不过朱绍岑倒是有些可惜，可惜这个政策只到镇国将军，他早已经了解过了。郡王是不能去参加科举考试的。要不凭他这聪明劲，再上下打点打点。应该考个进士不算太难……
原来这张掌柜的属于提前备货，结果都备成了死库的那种。
看来这还真是自己的机会来了，朱绍岑心想。
“张掌柜的，我看你这玉佩也别当了。不妨带我到你那书坊看看？”朱绍岑这么一说，那张国纪倒是心里有些忐忑了。
看这当铺掌柜的对这孩子毕恭毕敬的样子。想必这孩子在城里身份非同一般。这要是愿意帮自己一把，那恐怕还真是遇见贵人了。可是这书坊毕竟是祖业，若是这孩子强行买去，那自己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先人。
“张掌柜不用担心，我呢。别的没啥，就是有些闲钱。若是喜欢你那书坊，我自会帮你度过这难关的。”说完朱绍岑站起了身来。
那张国纪想了想，连忙迎着朱绍岑去了门外，只见那马车就在门外等着。那小美人坐在那车沿上俏生生的等着她的父亲。
“爹……”她一见张国纪出来，连忙喊了一声，却又见到朱绍岑在一旁。连忙不敢再往下说了。
“这是小女嫣儿，我一人过来，放她一人在铺中。我也不放心，就两人一块来了。”张国纪不好意思的给朱绍岑介绍道。
他倒也不担心男女关防，严格来说，这朱公子和他的女儿，那都还只是个孩子。这个年龄抛头露面倒也没什么。
“朱公子，莫要嫌弃，坐我这车上，一起走吧。”张国纪看了看朱绍岑，说起来，他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朱绍岑这样的孩子都是他的一线希望，不过他这次倒是赌对了。
他见朱绍岑似乎没有什么交通工具，便邀他一起乘车过去。
朱绍岑自然也不会客气，一屁股便坐了上去。这车后面是个大大的车轿，里面倒也还宽敞。张国纪在外面驾车，朱绍岑和张家姑娘就面对面的坐在车内。
两人面面相觑，朱绍岑心中暗叹，这小丫头还真是水灵……看这眼神，朱绍岑心中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封神榜》里头的苏妲己能形容了。
朱绍岑心中想想，不过他倒是没有坏念头。毕竟他心理上还是个正常的青年，要是喜欢这样的小丫头，那就真成了恋童癖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