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的战斗，他一直都带着这个？”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长山宗的长老们也没想到陈穆还有这一手。其他和陈穆对战过的人也没有想到陈穆竟然一直在负重战斗。毕竟，陈穆表现的太正常了。正常到所有人都没感觉。想来只有与陈穆对战几百招的韩天锋才能察觉出异常吧。
“这可真是。”
长老们感叹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以后比赛必须规定不许负重。”
其他长老忍不住白了说这话的长老一眼，正常人也不会在比赛的时候负重吧。又不能给自己增加好处。
陈穆将所有的铁沙沙袋全都取了下来。说实话，这真不怪他。他是真的忘记了。自从绑上沙袋的那一天起，陈穆就从未取下来过。甚至吃饭睡觉都戴着。一起和沙袋生活这么多天。他早就习惯了沙袋的存在了。今日要不是韩天锋提到。他都想不起来他还戴着这东西呢。
陈穆心中有些抱歉，别人也就算了。与韩天锋对战戴着这个，确实不够诚意。
“非我不出全力，实在是忘记了。”陈穆解释道。
韩天锋说道：“我明白。”
韩天锋与陈穆对过剑，自然知道陈穆的品性。不会误会他。
“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吧。”
一句话落下，场上的气氛顿时一变。
最后一剑了。
这是最为重要的一剑，也是决出冠军的一剑。同时，也必将是最为精彩的一剑。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安静地等待着。
高手过招。气势先行。
场上，两人还未有所动作。强大的气势便已经悄无声息地漫延出来。
韩天锋的剑道本源仿佛一柄利剑，直冲云霄。
剑者，当属锋芒，当属锋利，剑刃出鞘，可割万物。
剑的本意本就是用剑刃去切割包括人以内的物品。
锋芒，锋利，切割，便是剑的本源。
剑的本源不需要依托任何道法，剑本身就是自己的道法。我所有的道法，都是由剑而出而已。
剑之本源，必厉万物。
而陈穆的剑道，凌厉之中仿佛还透着一丝淡然。一丝包容，一丝坚韧。
凡铁化剑，百炼千锤！剑在我心中，我，便是剑。纵使宇宙重开，混沌轮回。我也终究会握上剑柄。与剑一起寻找人生的意义。
我既是剑，自该也受百炼千锤。
我与剑一起，受尘世打磨，受挫折锤炼。只为铸就自己，剑道路上的光芒。
我的剑，便是百折不挠，百炼千锤！
随着时间的流逝，韩天锋和陈穆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整个挑战台开始以两人为中心风波涌动。而他们之外的空气却让人感到无比的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也仿佛永恒。两人同时飞身而起。两人手中的剑如同两道银光一般互相奔赴。
这一剑中蕴含了两人的全部的力量，所有的道法。最终在半空相交。
咔！
双剑相交的声音并不大，却骤然爆发出耀眼无比的剑光。
剑光四射，迷乱人眼。
所有围观的人全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想要看清楚两剑相交的瞬间，但是那剑光实在太惊人了。就算有人忍着不闭眼。也完全无法看清。等他们能看清的时候，交战已经结束了。
韩天锋和陈穆隔着挑战台，遥相而站。两人全都面色苍白。神色疲惫。仿佛刚才的一击消耗了他们全部的精气神一样。
“快看。他们的剑。”
有人惊呼，所有人立刻都往他们的剑上看去。只见两人的剑竟然全都只剩了附着剑柄的那一块。其余的，已经全部碎了。
“竟然碎了。”
“这么惊人的力量，碎剑也是正常的吧。毕竟剑也是铁打的，经不起这么打击啊。”
“陈穆的剑也就算了。毕竟陈穆用的只是长山宗的配制剑。但韩天锋的剑竟然也碎了。要知道，韩天锋的剑可是仿名剑承星打造的啊。”
名剑承星盛名已久，它都能碎，可见两人交战爆发的力量有多强了。
“不过，你说到承星我就奇怪了。在战斗的时候，韩天锋立志公平。甚至连陈穆的沙袋都取下了。他为什么不换和陈穆一样的剑？”
这倒是把人问住了。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向不参与讨论的关子昂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剑是他们的一部分。”
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
一部分依然不解，另一部分人悄然大悟。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已经把剑当成自己的身体。剑的好坏就等于身体的好坏。已经不算外物了。”
“这个暂且不说。两个人的剑都碎了。那他们到底谁赢了？”
谁赢了？
围观众人有些发怔，从状态上看，两人受的伤差不多。疲惫程度也一样。还真不能确定到底谁输谁赢。
此时依然是焦长老上台。焦长老先是看了他们的状态，又看了看他们手中的碎剑。说道：“以碎剑论，此战，陈穆胜。”
哗！
整个现场顿时鼓动起来。
“陈穆赢了。”
“以碎剑论输赢。前面有以伤论输赢，现在又有以碎剑论输赢，这届长山宗的初测比赛，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确实开了眼界。我到现在都像在做梦一样。剑心，剑之本意，枪之本意，快之意境，正义之锏，寒之意境……等等等等，每个人的实力都如此强悍。尤其是冠军陈穆。更是不断地给人意外。”
“长山宗真是集合了整个大陆的天骄啊。”
“所以才是长山宗啊。”
无数人议论纷纷。看着陈穆的目光更是分外热切。
其中，看向陈穆的人中也有一些眼神复杂之人。比如宇文曜，潘建等等，又比如房俊驰，孔阳炎，顾成化之流。这些人，无论是对陈穆友好的还是对不友好的。全都不敢相信陈穆能成为冠军。虽然一路看着陈穆战斗过来，所有人都知道陈穆不简单。但是当初他们心里根深蒂固的想法太深了。到了现在竟也难以拐过弯来。
挑战台上，韩天锋虽然精神疲惫，眼中的光芒却久久不散。他转身看向陈穆，约定道：“三年后，我们再战。”
陈穆的眼中同样充满光芒，点头应允：“好。”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