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年读完一本书后，将其放回书架上。
顾芊灵津津有味地将那部电影看完，垃圾信息装进脑子里，随后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
他搞不懂这烂片有啥可看的，故事逻辑一塌糊涂，三观正不正都不好说，看完后什么剧情都记不住。
“哼哼，现在的人真是太有趣了。”
顾芊灵表现出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夏年丝毫不怀疑她甚至还想夸那部烂片几句。
“好看？”他问道。
这都称得上是优质，那他就要怀疑自己的审美了。
“还行吧……就是故事有点问题，但总体来说很不错。”顾芊灵给出了评价。
好看，但不完全好看？
夏年在脑子里找到了对应的梗图。
如果让制片者知道，一位可爱的少女在看完这烂到极品的片后，还能给出如此高的评价，恐怕得高兴好大一阵子，丝毫不亚于找到了知音。
顾芊灵给他的感觉虽然挺好相处的，但她的脑回路似乎大概也是有那么点异于常人。
颜值方面的话，夏年挑不出什么毛病。
顾芊灵很年轻，或者说是‘娇小可爱’，整个人的气质颇为惊艳，灵气十足。
如果能少说两句话，形象端正一点，那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之后。
法术方面的教导提上日程。
匆匆忙忙地准备过后，夏年深吸了一口气。
“教你法术之前，我得先测一下你的灵根。”
顾芊灵说完，握住他的手腕。
紧接着，他便从顾芊灵手心感受到一股扩散到自己全身的清冷感。
像是三月的井水那般，流过的轨迹泛起阵阵凉意。
“唔——！”
顾芊灵忽地一愣，瞪大那双酒红色的眼眸。
修真者是很严谨的，如何修炼、引气入体，灵气又按照所习功法的要求作出改变，规规矩矩地开凿河道，分流入海。
但在她的感知中，夏年并没有学习什么功法。
灵气在他体内的性质说是改变后的“水”，更不如说是原初的“云”，飘忽不定。
这不代表他比修真者弱，他只是走了另一条路。
就像是古籍中记载的“灵”，火焱之灵、罡风之灵这种天生便拥有灵气的存在。
现在的修真者把灵气比作水，引气入体，贯彻经脉。
而古籍中的灵则是把灵气当作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灵的存在如同灵气的一部分，可谓是灵气之灵，玄而又玄。
如果灵脉诞生了神智，那它也称得上是灵。
灵诞生的要求是非常苛刻，相当于世界的宠儿，在依赖灵气的体系下，出生便身居最高位。
这种现象本应该无法再现才对，毕竟世界上的灵气已经枯竭了很长时间。
可现在这种情况……神迹重现在了一个人类的身上。
如一击猛锤，叩响在顾芊灵的内心。
在过去这么久后，她已经不再抱有虚幻的想法了，生活中的一切都照常，没有任何惊喜。
可现在，她似乎找到了另一条路，就在黑暗就要吞噬她的时候，这条路是那么地辉煌万丈。
……
三寸短剑漂浮在夏年的手心，隐约中可以看到一些辉光绕着剑柄盘旋。
这股力量给人一种寒意，听顾芊灵的意思，他自己应该是寒气灵根，或者冻结灵根，总体来说锦上添花。
之后，他集中精神，在感觉差不多时，夏年收回了困在剑上的灵力束缚。
剑刃如同飞鸟般射出！
————！
它狠狠地钉在木桩上，发出‘嗖！’的一声剑鸣，命中时有层凝而不散的白霜降下，恍然间周遭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度。
“你简直……”
顾芊灵看着那一幕，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你的天赋是我见过最好的，实际上……这已经不能说是天赋好了，你就像是本来就会一样。
“换个人上手学习，别说三个小时……就是给三天时间，都不一定能领悟如何御剑，更别提进一步的御剑攻击。”
“这么说我是天才？”
夏年耸了耸肩，心里倒是没什么起伏。
毕竟他可以拥有紫色天赋“超凡之人”，被人夸天赋极佳再正常不过。
正想着，夏年的神色变得有些慎重。
就在几天前，他尝试着再次人生重开时，系统居然提示他人生重开次数耗尽。
他这才注意到人生重开功能是黯淡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0，之后系统布置了一些任务，而奖励就是一些属性点与人生重开次数。
有些任务很简单，比如说读几本书，扫多长时间的地，或者跑一百多米这种很明显就是象征性的任务，而作为奖励自然就没有人生重开次数在内，取而代之的是属性点。
这几天一口气将简单的任务做完，夏年足足拿到了6个属性点。
之后他按照1体质，4精神，1气运的方式加点，念力的威力再次猛涨了一大截。
现在的念力功能很多，不在意消耗的话，夏年觉得自己都能在天上飞几圈。
入冬后的阳光温度很低，中午时天空已经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白色晶体。
下雪了，作为修真者，他们自然不会受到低温影响，顾芊灵甚至穿着夏季的连衣裙。
根据她所说，不是法宝的话，穿什么都一样。
如果她感觉到冷，穿再厚也没用，因为那一定是她受到了别人的攻击，就比如说——夏年。
剑刃相交中，闪出几点火星，与尖锐的剑鸣音。
颤音与剑气扰乱了漫天的雪花，风被席卷着飞起，形成一道小小的龙卷。
这里的灵气比外界要强一点，所以顾芊灵也能做到像是这样的攻击。
她的眼眸轻抬，执剑而立，夏年的剑气被她一一击溃，而两人的剑痕凌乱地刻在地面，密密麻麻一片。
如果是普通人，见到那一幕后，会因为直视剑痕内的剑意，被直接刺瞎双眼。
这是夏年勉强可以施展出的技巧，借助着灵气与念力的混合之力，他将其附着在剑上，每次攻击都会挥洒出白色的冰雾，这种带有灵气的冰会冻伤人的精神。
但在同是修真者的顾芊灵手下，这招数被她轻而易举地化解，或许她的实力比不上夏年，但她拥有极多对决的经验，所谓的天骄她哪个没交战过。
对夏年来说新钻研出的攻击，早就是人人都会的烂大街技巧。
而对应的化解之法，顾芊灵自然是信手拈来。
夏年微微提起了一丝警觉。
这个平常表现得温和如水的小姑娘，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如果他使用念力直接轰上去，或许可以直接见分晓，但夏年不会选择那么做。
他自己清楚他的实力一定是比顾芊灵强得多，所以他自压境界，只是单纯地用技巧来对敌，这样他也学到了不少的经验。
“修真者都是小小年纪就懂这么多东西的吗？”
寒芒在雪花中闪烁，如同飞舞中的蝴蝶，夏年后撤几步，问道。
顾芊灵神色一愣，随后嘴角上扬笑出声来。
“你想多了，没看过小说吗？修真者的实际年龄怎么能用看的手段判断呢？
“但……我是不会告诉你我的真实年龄，你也不要问别人，特别是女性！这是大忌，别人会讨厌你的。”
顾芊灵轻笑着，剑舞在她手中上下开合，如赋予了生命，飘渺得像是雏菊花开，令人眼前一亮，夸声‘嫡仙’。
“修真者都很长寿？”夏年抵挡住她的攻击，丝毫不敢大意。
“要比普通人强得多，灵气是可以治疗人体的，只要能稍微吸收一点灵气，人都会长寿一大截。”
她说完，剑尖横指夏年的眼眸，一抹浓郁的湛蓝色灵气于虚空浮现，如水流般绕着剑刃游动。
夏年见到后眼前一亮，而顾芊灵没有做太多解释。
这一招对她来说也有些勉强，但夏年在她连绵不绝的攻击下，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她有些不服气，所以便使了出来。
“接招吧…”
雪花下落的速度有些减缓，空气变得粘稠。
恍然间，夏年不知怎么地就有些茫然，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季的雨夜中。
雷霆在乌云中闪烁，倾盆大雨穿过风壁与声音，从天空坠落而下，砸在地面上，滴答声络绎不绝。
这一切都在短时间内发生，夏年没有及时地从剑势中、从那个雨夜中走出来。
在他清醒的那一刻，顾芊灵的剑已经停留在他喉间，但他的剑同样如此。
“嘁。”
顾芊灵埋怨了一声，脸上依旧是轻松的笑意，就算现在的局势是平局，她还是留了一手。
因为她用左手锁着夏年的手腕，如果这是血战，她可以不计代价地杀掉夏年，而夏年的攻击会被她拦住。
就算这属于以伤换伤的打法，说到底还是她赢了。
所以，顾芊灵笑得很灿烂。
夏年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眼中若有所思。
刚才顾芊灵的那招是真正的剑势，恍惚之下甚至让他产生了幻觉，那是让人身临其境的景象，他没有找到破局的办法，他第一次遇见这种类型的攻击。
如果是用念力的话，应该可以强行破除，但那样属于是他作弊了，对于输赢他不怎么在意，只是在心里记下这招。
给他一点时间，夏年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还原出来，最关键的是，他可以在其中找到如何引发剑势的诀窍。
这次的练习，谁也没有亏。
顾芊灵赢得了自尊，她倒是对输赢挺执著的，或许修真者都是这样，争天争地争一口气。
而夏年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些知识，顾芊灵对宗门相关的事情闭口不谈，她没有教夏年如何使用这些，应该是宗门的规矩。
但相反地，在了解到夏年的特殊性后，顾芊灵果断地选择赌一把，提出要与之决斗的要求。
她在对决中放缓释放招式的速度，一遍遍施展着那些称得上是宗门绝密的剑技，就算累了也没有停下，直到夏年融会贯通。
她没有泄露宗门的剑诀，不是么？
只是对手太可怕了，她用了几次，对手就学会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