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昏黄色像是颜料一样被抹在了西边的天幕，界限之处带着些惨白，进而就变成了深深地蓝黑色。
雪花早已不在飘落，寒冷的北风依旧断断续续地吹着，地面上的偶尔吹起雪粒滚落到沟壑之处，填满了脚印。
“我答应你的事情也算是做到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说的消息了？”
倒也不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早知道早解决。
张晓娴轻微晃动了下手里的暖瓶，只听见里面还是有着水声，随即倒出了两杯水，倒是也不多不少，恰恰好就是两杯。
放下暖瓶才神色认真地盯着眼前那个揉搓着脸蛋的年轻女人。
江雨揉搓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左手的手指依旧灵活地活动着，另外一只手则是抽了一张纸擦掉了冻出来的鼻涕水。
“我也是一个痛快人，我就直接告诉你，基地里核心实验室里有一位特别的试验品。”
“你可不要不以为意，昨天晚上宋子安可是想要强行去闯核心实验室，我想大概就是和那位试验品有关系。”
张晓娴捧着水杯，热度缓缓地从指尖的皮肤传到了胳膊。她微眯着眼，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江雨所说的话真实性。
江雨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张晓娴的审视和打量，伸出胳膊直接将张晓娴眼前的另外一杯水给拿了过去。
“怎么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算了，这种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
江雨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表情。
“不过就算是你现在去问任何人，怕是没有任何人会给你说这件事。”
张晓娴放下了手里的水杯，水杯在桌子上轻轻震颤，水也是轻轻晃动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什么意思？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晓娴舔了舔嘴唇，深呼吸了两口气，静静地等着江雨说出昨晚发生的事情。
“你今天没有见到老首长吧？”江雨轻掩住嘴唇，“你不怀疑吗？”
张晓娴一顿，随即又拿起了杯子，杯子已经变得冰凉，甚至于有些凉的冰手。
“你直接就说明白就好了，就不必继续打什么哑谜了。”张晓娴虽然是有耐心的，但是这种事情浪费时间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没耐心。”江雨耸了耸肩。
“昨天晚上，或者可以更明确地去说是今天凌晨时分，那个时候，宋子安突然造访实验楼，当时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老首长及时赶到现场，开始和宋子安对峙，对峙了一番之后，宋子安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实验楼，但是明眼人都是能看出来的，宋子安明显就是不愿意放弃。”
说到了这里，江雨倚靠在沙发上，摊了摊手，仰视着天花板。
“宋子安不甘心地离开，随后，他走出去不远之后，老首长迈了一步之后，就摔倒在地。”
“瞧着应该是断了腿，但是老首长只说是他自己不小心。”
说完之后，江雨摸了摸鼻尖，笑着望向了张晓娴，神色之中没有担忧，似乎只是听说了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张晓娴的脸上却像是凝结了一层冰霜，脸色也是难看，不管怎么说，那个人都是她的老师。
自然她与其他人的心情不能一样。
“这件事被老首长走的时候，明令禁止谈论。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又不是你一个人不知道。”
“所以你今天早上看见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的都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于昨天晚上你都没有被通知到场。”
“要知道你可是你老师的学生。”江雨笑意已经蔓延上了眉梢，嘴角几乎也是要上天了，带着几分嘲弄。
“你不必说了。”张晓娴脸色难看，深呼吸了两口气，似乎才压下去那些不良的情绪。
江雨挑挑眉，没说话，只是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江雨，你身后到底是谁？”
张晓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拉住了江雨。
江雨缓缓地转身，脸上一副疑惑的表情。
张晓娴抬眸正好看见了江雨疑惑的表情，那双眼睛中也要全是疑惑，好像不理解她说的话一样。
“什么？”
江雨歪歪头，看着张晓娴。
“我说你背后之人是谁？你身后的势力是哪个势力？”
江雨蓦然之间笑出声，笑弯了腰，兀自地笑了好一会儿，最后捂住肚子才堪堪停下来。
“什么势力？你在胡说什么？我要是背后有势力，我会等到今天？可笑可笑！”
说到最后怒瞪着张晓娴，眼睛里也是闪烁着隐约的泪水。随即，直接摔门离开。房间似乎被这用力地一摔，震颤到了，似乎隐隐约约就连窗户都在轻轻地晃动。
张晓娴只觉得耳朵都是痛的。
这一声实在是声音太大了，真是摔得震天响，真是一点也不爱护公物。
张晓娴揉了揉耳朵，试图缓解耳朵眼里的疼痛，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原来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只是她不知道而已。还以为她可以什么事情都有所了解呢。
至于江雨说的那个试验品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一定会感兴趣？江雨当时看她的眼神似乎也是不对劲的。而且这个试验品和宋子安也有关系？
张晓娴呆坐在沙发上，苦苦思索，却是突然被一阵铃声给惊醒。
掏出手机，看见了沈秦的号码。
“喂？”
张晓娴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淡然，骤然之间变了，脸上带着少有呆滞。
“你说她……”
不知道为什么张晓娴只觉得心里压抑得很，像是被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她几乎喘不上气。
“那是这是一家人都……死了吗？”张晓娴一张嘴，却是发现她已经带上了哭腔，甚至于声音都有些哽咽。
手上一凉，竟然流泪了。
张晓娴抬头看向了镜子，镜子中的她已经泪流满面。
可是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这么难受？难道真是是因为她就是张笑笑的复制品的缘故吗？
所以会感同身受，所有才这么伤心的。
“我没事，就是觉得他们一家人太惨了些。”
张晓娴对着电话那端的沈秦说道，表示她其实并没有事。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