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天台上下来后，白莉驱车直奔圣苏菲亚教堂，才一下车，便掏出手枪，对着窗口打了一枪。
三人顺势看去，却看见了陈天潇和另一个人的身影。
任远忧激动道：“是潇哥！”
下一秒，便看见陈天潇从窗口跳了进去，而当另一个要跳时，白莉抬手一枪，便看见那人的帽子掉下，整个人往前扑去。
尹生慕低呼：“是在宴会厅跳舞的那个女的。”
陶涛和任远忧闻言想起来，十分吃惊，一是因为陈天潇会和她在一起，二是因为白莉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她一枪，分明是没有顾忌她的死活。
白莉打了两枪，便坐回车里，冷眼看着涌进教堂的人群。
任远忧从后排冒上来，问道：“白莉，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打她？你想她死吗？”
“是啊。”
任远忧惊得坐回了后座，陶涛在副驾问道：“你们认识？”
白莉道：“是啊，这条命，是她欠我的，只这一枪，扯平了。”
任远忧皱起眉头，想不明白她们之间的恩怨，但是下一秒，车窗外的风景已然改变，高楼大厦，回到现代了。
白莉看见周围的景物变换，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感慨：“呵，他们还是完成了。”
任远忧问道：“我们现在是回到了现代吗？只不过不是现实世界，是吗？”
白莉回答道：“没错，你的确很清楚，说实话，你并不适合在历现局，不如和我走？”
尹生慕说道：“你真实年龄已接近百岁，但容颜依旧年轻，如何让她和你走，跟你去哪儿？”
白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清冷地说道：“怎么，你舍不得？”
尹生慕突然沉默，脸色泛红。
陶涛缓解气氛道：“白莉姐，我知道你人并不坏，炸教堂也好，打枪伤人也好，不过是为了讨个说法，虽然这个任务听起来紧张，但你并不希望大家回不去，对吧？”
白莉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陶涛见状，继续柔声说道：“只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如果你不全部告诉我们，那我们自然不能理解你，这样并不利于你缓解矛盾。”
“是复仇。”
陶涛闻言点点头，哄她：“对，是复仇，你可以把委屈都告诉我们，我们知道了真相，肯定会帮你的。”
白莉叹口气，双眸看向天空，用叙述的语气说起来：“我的年龄和身体问题，是不能告诉你们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上次讲到一半的故事，后来发生的事情。”
任远忧和尹生慕对视一眼，原来这个白莉吃软不吃硬。
白莉说道：“就像你们看到的，二战之前，许多R式教堂在冰城建起来，二战时，有些教堂因为战火被损坏，建国之后，许多人提议修复，把冰城建成国际化城市，多文化并荣，所以，教堂焕然一新，再次立在这片土地上。接下来就是到了固本革命时期，我承认，那个时代的人们确实有些偏激，但他们有些口号和做法的初衷是没错的，比如我们要巩固本土文化的传播和自信。你们或许了解得不多，建国初期，国家经济、科技水平都相对落后，那些崇洋媚外的国人很多，带的很多群众的思想也逐渐跑偏了。”
任远忧闻言颇赞同，说道：“现在那样的人也有，在网上酸成一片，啧。”
白莉闻言一笑，继续说道：“所以在那时，冰城所有教堂几乎全被推倒炸毁了，直到后来思想大解放、文化大碰撞，教堂再一次重建，也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教堂。”
三人闻言心情都有些复杂，几座教堂，建了拆，拆了建，各种原因，不同背景，其实谁也说不清，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陶涛问道：“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下定决心要毁了现在的教堂？”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三次爆破的二十六座神像吗？”
任远忧道：“不是说如果教堂被炸毁，两国就要交战，要想避免此事，就得集齐三次爆破的二十六座教堂，共七十八座神像吗？”
白莉笑笑：“那只是借口，实际上，这次的事是M国跨国集团要求的文物偷渡。”
三人闻言皆是一惊：“什么？那个偷渡组织居然还没落网！”
白莉先是有些意外，随后恍然大悟：“噢，怪不得他们突然知道了历现局的存在，原来是你们……”
任远忧闻言目露凶光：“所以你是偷渡组织的人？你帮他们偷我们C国的文物？”
“严格意义来讲，他们R国的神像不算我们C国的文物。”
任远忧不依不饶：“可你还是帮他们M国偷渡集团做事！”
白莉冷漠道：“这不过是比交易，我承诺给他们神像，他们承诺给我全球通行证。”
任远忧气道：“你和他们谈交易，你真是，无利不图！”
“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是个死人，你们历现局也好，他们偷渡集团也罢，谁也管不了我。”
陶涛问道：“白姐，你刚才说，他们是突然之间知道历现局的？”
白莉继续解释：“没错，所以他们这次要求，必须把你们所有历现局的成员都带到缈空间来，要么你们完成任务，他们得到三十六座神像；要么任务失败，你们被永久困在缈空间。”
任远忧气得捶车门：“反正无论怎么着，他们都稳赚不赔，该死！”
尹生慕也气得不行，谁能想到，那个组织居然这么强大，上次落网的恐怕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卒。
陶涛问道：“不过，缈空间是什么？”
白莉刮了刮头发，眯眼解释道：“缈空间是介于虚假和真实之间的空间，但处于其中的人却都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像刚才萨莉莎中枪了，也是真的中枪了。”
任远忧闻言道：“真是不可理喻，不仅真的开枪伤人，还和偷渡集团合作。”
白莉说道：“我和他们合作的对象又不是我们C国的文物。说实话，我对历现局并不太有好感，因为你们有时候太呆板了，但是我并不希望你们都困在这儿，所以倒不如把那些眼不见的神像给他们。”
任远忧瞪着白莉：“你真的见利忘义，只怕到了现在，你当初的建筑师理想都忘的干干净净，眼里心里都只剩利益和仇恨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