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限，唐方就只是靠着三品更灵敏的感官，尽量往深处去。
唐方对散修的心态很了解，若非有人许以重利，他们是不会贸然出手的。只是到底是谁在这背后操控，很难猜到。
风玉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而昆仑派，目前应该没有这个动机。
连过十几道空间门，唐方在一处小空间中，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手里上下抛着秋球，静静地等着雾气散去。
这里的每一处小空间，都有大大小小的几个到十几个空间裂缝，裂缝会缓缓弥合，又会在别处悄悄打开新的。好在裂缝弥合与开启的速度都很慢，半个月时间不会有太大变化，只需要记住自己一路穿过的裂缝是哪些，就能原路走回出口。
唐方也没有大意，刚刚虽然速度很快，却也将自己走过的路线用纸笔记了下来。修士自然有方便携带的笔，唐方现在没有，他用的是碳条。
随着时间过去，眼前的雾气逐渐削薄。唐方准备动身探索，他来小荒山的最初目的是寻宝，遇到洛黛兰和昆仑派完全是意外。
“这运气……”
唐方之前在三品境界时，能够看清的也不过是数丈距离。此时雾气散去，望着半里外那座完好的大门，唐方在心底感慨，这运气太好了。
那是一座镶嵌在山体上的石质大门，左右对称，两边各有约有两丈宽，三丈高，一体成型的兽面衔环把手，通体雪白莹润，好似抹了一层油脂。
“秋球，你猜猜这大门是什么材质的。”大门前有数十级台阶，唐方站在下面抬头看着，手中把玩着秋球，也没等她回答，就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上古时代的修仙者，虽然晋级的路没有探清，但这资源实在是太丰富了。”
唐方一步步踏上台阶，伸手抚摸着眼前的大门，眼中流露出穷人乍富的痴迷：“这也太奢侈了，经过数万年流逝，仍然是上等品质，它最初应该是极品吧？”
“唐先生，这是什么？”
“灵石啊！”
“灵石？！上品？”
秋球以前是不知道灵石的，最近才听唐方给她普及的知识。她就是一个长年躲在山里悄悄吸收精气的女鬼，听过一些仙人传说故事，但故事跟修仙界是两码事。
唐方告诉她，灵石在修仙界，就相当于可以吃的银钱。十两最低品质灵石（杂灵石不算），够一个二品初阶的修士日常修炼使用大半年，中品质灵石是最低品质灵石的一百倍，而上品又是最低中品的一百倍。
灵石的品质，是按照其中的灵气密度划分的，同体积灵石内含一到九十九个单位的灵气，都是低品灵石，而一百到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单位的都是中品灵石。
因此灵石在日常作为货币使用的时候，往往需要先验一下具体品质。一般谈价的时候，所说的低品、中品、上品，其实是约定俗成的以该品质范围内的最低品质为基准，交付的时候再按照具体灵石品质换算。
秋球按照凡人壮汉吃大米的价格算过，排除其它开销，单说大米一项，一两银子够一个壮汉吃大半年，而十两低品灵石够二品初阶修士用大半年。
十两银子换一两黄金，十个壮汉。
一百两低品灵石换一两中品灵石，十个二品初阶修士。
所以，秋球认为，中品灵石就是黄金。而眼前这两扇大门，是上品灵石，那就是一百倍黄金……
其实黄金比重是灵石的七倍多，同体积的灵石重量却轻很多。但即使如此，也是十三倍黄金——按照秋球的换算方式。
“发财了！”秋球有些小激动。
唐方这时候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抬手将秋球托到眼前：“跟你有一文钱关系吗？这是我的！”
秋球：“……”
这主人，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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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其他二品初阶修士在这里，看到眼前这处山洞，连大门都是上品灵石做的，大概会认为里面指定有极为珍贵的宝物。
但唐方不那么认为，他前两世探索过不知多少秘境，其中这类上古留下来的遗迹也不在少数，早就知道一个常识，上古遗迹中，灵石是最不稀罕的东西。
上古时期，灵石积累了不知几亿年，数量极多。而修士的知识积累却不够多，很多阵法布置、炼器手法等等都很粗糙，导致留下的法宝实在是不怎么样，大多由于承受不住岁月而失去了灵性。
这山洞里，正常来说，可能收获一些废了的法宝，能重新炼化成材料，或者干脆就什么都没有。
大门上有禁制阵法，但手法很简陋，唐方仅花了半个时辰就破解掉了。这还是他修为太低，否则会更快。
抓住兽面衔着的门环，缓缓拉动，一阵“轧轧”声后，打开了一道容人通过的缝隙。这时候能够看到灵石大门的厚度，足足有两尺左右。
“发财了！”唐方发出秋球刚刚的感叹。
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口等着内外空气充分交换，这让他有一种盗墓的感觉。
本质上，也确实是盗墓。
唐方本以为两扇大门就是这处空间最大的财富了，没想到进到山洞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上古时期的修士。
或者说小看了第一个大宗门修士的豪奢程度。
他前两世探索过其它上古遗迹，完全无法与这里相比。小荒山秘境被人探索过无数次，到了唐方这个年代，已经没有修士还能找到这么一处保存完好的地方。
这个山洞不算太大，宽约十丈、纵深约十五六丈、高三丈多。令唐方震撼的是，这里的地面、洞壁、二十八根环抱粗的柱子，以及桌凳、床榻，全部都是上品灵石！
能够历经数万年的灵气溢散还是上品，那最初应该是极品灵石。
“就算是上古时期，富裕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也有些夸张了？”
唐方猜测，自己可能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留下的洞府。
“但是……我带不走啊！”
仰天长叹。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小偷打开了银行金库，却连一辆小推车都没有，看着那码得整整齐齐的金砖只恨自己为何没有真的长出第三只手。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