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说到哪里了？”
“人类的起源。”
唐方想了想才想起来：“在妖族中有个说法，说几万年以前还没有人类，这颗星球上，只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和它们修炼成的妖怪。
这个历史，据说有无数年，几千万年，甚至几亿年……
往往一大片地方，动物中突然出现一个得天独厚的妖怪，互相没有交流，也没人教，所以修炼极其困难。
因为没有文明族群，妖怪虽然开启了灵智，却仍然依照兽性本能行动，哪怕互相照面，没有通用语言，只会厮杀到一方亡命或者同归于尽。
再后来，时间足够长久之后，总算有了一些简单的语言，慢慢发展出妖怪的社会。
但妖怪数量毕竟太少，社会发展一直很慢。在化形阶段，也不是现在这样化形成人，而是会化形成一些凶猛的模样——哦对了，更早之前，还有古古怪怪的传说中的神兽，那是修行到化形，但并不知道要化形的妖怪，猝不及防之下，化形出来的东西。什么三只脚的鸟啊，长翅膀的老虎啊，一条腿的牛啊。
然后在几万年以前，有一支猿族聚集起来，在化形的时候，创造性地统一化形成了人类的样子。由于这支猿族非常强大，所以后来很多妖怪也跟着化形成人类的样子。
最后，化形的妖怪们生了孩子，就出现了人类。”
唐方驾着云，带着洛黛兰、秋球、桃妹前往唐门的路上，讲述着这个妖族内部流传的传说。
好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感觉很微妙。
当唐方开始下降的时候，洛黛兰终于开口：“虽然我没太关心过人类起源，但我也听说过，娲皇造人的故事。”
“我也听过，甚至在‘现代’也听过。”
唐方用到“现代”这个词，洛黛兰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那你觉得哪一种更可信？”
“妖怪那个听起来更合理一些，不过我还知道另一种说法，也很合理。”
所谓另一种说法，自然是演化论。唐方将云朵停在半空中，简略讲述了一遍。
“这个好像，也很合理。”
“其实还有别的可能，比如外星人，集体穿越……集体穿越这个也很合理，因为‘现代’，居然跟这里差不多，连儒释道都几乎一模一样。”
本来洛黛兰不是很在意的，这时候却又忽然说道：“如此相像的话，会不会……”
“是个梦？”
“嗯。”
“谁知道呢？不过，刚刚说到外星人，我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在梦里，这天——”唐方抬头：“修士无法飞到大气层外面去……当然，大气层也没个标准边界，但意思能懂就行。”
“大气层是什么意思？”
“唔，就是空气，距离地面一定高度之后，空气就没了，有空气这部分就叫大气层——大概这意思吧！按照正常去推测，三品修士都能飞到外面去，可事实上，我在……梦里，六品的时候也飞不出去，到一定高度之后，就无法上升了，没碰到任何屏障，也不曾法力枯竭，重力还比地面稍微轻了一些，可无论我如何催动法力，就是无法再往上飞。”
“你这样说，就更像是做梦了。”
“是啊！人在梦里经常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唐方望着天空，停顿片刻，忽然说道：“我想再试试。”
……
想要飞往更高的地方也不急于一时，眼下还是移植木魅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唐方降落在唐门时，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他隐去了自己一行的踪迹。
唐门地处北钟山与长河之间一片狭长的土地，原本是很好的耕地，如今建设了许多工坊，剩余的地方种满了蒲公英，准确来说，应该叫橡胶草。
唐方给桃妹选的新家，就在橡胶草田东边的山坡上。等他安顿好桃妹，又带着洛黛兰飞去找老徐，随后将老徐的小院子连根拔起，送往唐门。
这次唐方无法再隐藏了，在唐门南端的住宅区找了片空地，把老徐的院子安顿下来。
这里往北是唐门的工坊区，往南是田地，田地东边是原本就在这里的本地村落，叫做山前村，由于洛黛兰的赠予，如今整个村子都是唐门的产业。
唐门的住宅区里，住的都是唐门门徒的父母，一部分是刘大力以前的工友，如今都在工坊里帮忙。
这个时代的人很有意思，唐门门徒的父母，原本都是在洛家镇混饭吃的，有的是做点小生意，有的是工匠，收入有高有低。
很多人一开始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一直在外面厮混的——是的，他们认为二力三力这些人搞研究就是在厮混。可当他们得知唐门在这边拥有了一大片土地，立刻就转变了态度，哪怕小生意做得还不错的，也放弃了在洛家镇的营生，举家搬迁过来。
如今这些人，平日里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工坊里给那群“不务正业”的孩子打下手。
唐门的学生群体，现在又变得多了起来，都是唐门从附近几个村子招收过来的。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但在刘大力亲自登门，向那些适龄儿童、少年少女们的家长痛陈利害之后，成功把所有孩子带进了唐门学堂。
虽然是学堂，却有一个在唐方看来很中二的武侠名字：传功堂。
传功堂里的老师，也不叫老师或者先生，而是叫传功长老！
老徐安顿下来后，开始带着媳妇拜访街坊四邻，而唐方与洛黛兰、秋球已经到了传功堂。
躲在窗外，看着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小姑娘四力，听到那群小屁孩叫她“长老”，唐方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
有些好笑，又莫名感觉有些动人心魄。
神识扫过整个传功堂，唐方惊奇地发现，这些小家伙居然整理出了一套教材，而讲课“长老”，也分成了各个科目，每个老师专门讲一门课。
本来唐方想见见大力二力他们九个的，不过此时看四力认真教课的样子，也就没有打扰。
嗯，还是先上天一趟吧！验证一下，这世界是不是如同“梦里”一样，无法突破大气层。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