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
在珈蓝寺的和尚们走后,众人自然将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然身上。
胖和尚看着依旧没什么动静,犹如沉睡过去一般,脑袋微微勾起。
身上的僧袍蔫成一团,大着胆子靠近以后,总觉得似乎没有多少呼吸。
可能是火光的原因照的不是很真切,却不耽误一旁的裴达发胡乱分析。
这胖和尚肯定和老道长有关系,大晚上的,是跑到观里避难来了。
老道长之前的挥袖明显是在震慑,其他人不懂,他裴达发却能看个明白。
离开的那群和尚是从哪里来的,离开以后又要到哪里去...
“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和尚还没有死,只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好在此次进观的多为裴达发心腹,打发走能忍,高于安开始收拾残局。
声音像细针一样插在身上引起刺痛,疼的裴达发瞬间停止思考。
不说话的镇长是可怕的,至少在老道士眼里,看不得他若有所思的劲。
盯着胖和尚是要破案呢,摸着下巴点着头,道士我看起来都没你清楚。
“老道长说什么?”
沉溺于思绪没有听到,真觉得自己即将要看透,裴达发想要看眼老王头。
一扭头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心中了然,不需要高于安再重复。
就差那么一点点,今天晚上的自己,思考起事情来真是如有神助。
可惜,没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本事。
......
“怎么办。”
再次送走裴达发一行,连王一行都被赶回家去,项剑南望向高于安。
能忍和尚等人的举动他还记得,这胖和尚,想让他挪个地方有点难。
这话自然是对自己说的,师傅他老人家应该就没有这个顾虑。
随便动一动衣袖,就令了然忽然腾空几寸,唯独可惜了他身下的石板,天亮以后,要和围墙一起进行维修。
“再等等,这了然实在托大,区区七品境界,就敢使用不动明王身。”
重新剩下他们师徒二人后语气突转,总算流露出一丝人情味,高于安的改变被小道士即刻抓进眼里。
师傅他的身子很诚实,在说话之时,弯腰推了推了然的身子,几下过后给出意见,似乎对此也无可奈何。
这种情况出乎自己的意料,没想到老道士也会有毫无办法的一天。
怎么也要把人先挪到屋里去吧,不动明王身?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
“难道没一点办法?”
可不愿意在外面继续等着,总觉得雨点会再次落下,项剑南探着口风。
他不知道了然现在是什么情况,按师傅的话理解,是用了不该用的东西。
不动明王身,不用想也知道是佛门的一种功法,因境界不足,遭到反噬?
原以为了然是在等着危机彻底消除,现在听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真给他“装”到了。
“有,只不过为师没有理由。”
忽然变得傲娇,用手指再次点了点了然的身体,高于安随即开口说道:
“不动明王身落地便不可撼动,这和尚,想必是厌倦了世俗争斗。”
“强行使用,散尽金身。”
区区七品…不可撼动?
那你之前是怎么让他腾空的,老道士你是不是在我面前凡尔赛。
不想过多争论,暗道实力才是检验一切的标准,项剑南心中好受了点:
“主要是这么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如果他一直不醒,天亮后可怎么办。”
“师傅你为何不试一试,念在与了空禅师的交情上,帮帮他这位师兄。”
“了空禅师?他不配!”
做个好人真难…
一提起了空禅师没曾想师傅他老人家因此更加上头,知道不能再继续开导,项剑南转口又想出别的理由:
“保佛寺可是咱们县里的第一大寺庙,今晚若是出手救了他们的住持,保不齐过几天会得到一份大礼。”
“虽说佛道殊途师傅可能看不上,但在弟子看来,这未尝不是件善事。”
“……”
“修行之人,确实要多行善事。”
上路。
因为项剑南的话扭扭捏捏,找到一个台阶,高于安果然不再推脱。
再次弯腰点起了然时明显用力,只不过十几下后,逐渐又失去耐心。
当着徒弟的面继续想对策,嘴中则不慌不忙的跟他做着解释:
“这不动明王身乃是佛门秘术,想要搬动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徒儿你看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血色,后退,待为师再敲打一番!”
话说的项剑南没太听懂,给老道士腾出场子,便看到他身子一躬。
紧踏地面做冲锋状,姿势摆好,顺便将道袍往上面提了提。
之后就是几步助跑,纵身一跃,对着了然的胸口就是一脚。
这一脚绝对使出了老道士的全部力量,只看到他在踹中了然后砰的一声躺在地上,挣扎半天,没能起来。
看的项剑南心中跟着一紧,等到反应过来,才慌忙上前进行查看。
物理解救?
您老这是要送了然一程?
“咳咳咳!!!”
本来纹丝不动,刚从地上将高于安扶起,项剑南听到耳边响起一阵咳嗽声,扭头就看见坐了许久的胖和尚忽然双眼大睁,揉着胸口,面色变得赤红。
直咳的脸上的红色慢慢消退,这才看向他们,双眼眯成一道线:
“他们走了?”
“走了...”
“多谢高观主出手相助!”
......
“珈蓝寺的和尚抓你做什么?”
随着了然的恢复正常三人进屋,几方坐定,高于安很快开口询问。
和尚跟和尚之间当然也会有矛盾,相对于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自己比较关心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平安观。
为了给自己送钱?
“我也不知道,那珈蓝寺行事,历来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和尚我当时正在城里化缘,一抬头,就被他们穷追不舍,好在有不动明王进行护佑。”
不动明王护佑,确实…早一点的你,可差点没成为植物人。
听了然说话时又再度提起,想着老道士之前的那一脚,项剑南也不做声。
只是听着他与了然继续搭话,言辞逐渐激烈,最后竟然拍桌而起:
“高观主你不要胡说,我了然可不会与那伽蓝寺的和尚沆瀣一气!”
“今日之事,怎么可能是演戏!”
“赶出去,你这和尚不老实。”
一说完话比了然还激动,使着眼色,高于安想笑却只能憋着:
“那不动明王乃八明王首座,以你当前的修为境界,如何敢驱使?”
“难不成是佛陀给你的旨意?”
“我那是没有办法!”
见高于安竟然是因为自己的不动明王身起疑,了然开口时语气悲愤:
“都要受辱了还会顾虑其他?高观主怕是不知道那伽蓝寺的手段。”
“我了然可是保佛寺最刚烈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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