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腐败变质速度与日俱增。前一天还娇嫩欲滴的水果青菜,经不得一个夜晚的等待便迅速霉变。空气中弥漫着夏季特有的潮湿腐败味道。如果仔细分辨,其中还混杂着雨后泥土的清新滋味。
天气阴晴不定。大雨经常不期而至。上天仿佛也失去了耐性,夏天的雨从来都不比春雨般润物无声,细腻柔和,而是恣意倾倒泼洒,蛮力十足。豆大的雨滴打在地上,撞出点点水痕,激起淡淡的水雾。黑云压境,电闪雷鸣自不用说。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都能感觉到夏雨万夫莫开般的压迫感。再加上夏天特有的低气压,让人感觉心悸气窒,同倚栏听春雨的惬意舒心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赶上了夜雨还好。省去了开空调的麻烦。窗外的雨声蛙鸣,蚊虫的低吟浅唱,枕边人的轻鼾鼻息,此起彼伏,交相呼应。下雨时候的潮腥又混杂了蚊香与花露水,以及蔺草和汗液的味道。若是听到了蝉鸣,那就是夜雨叫了暂停,或者进入了中场休息时刻。
半夜醒来,满脸满身汗腻。床边柜上的手表闪着淡淡的幽光。恍惚看到指针指向一点三十分。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起夜小解。解决完主要矛盾,又感觉喉咙燥热干渴。拉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精神为之一振,困意稍解。伸手拿出一罐可乐,拉开拉环,噗嗤一声。吨吨吨地灌进喉咙,能清楚地感觉到汽水进入身体的过程与路径。气体在身体里从下而上地涌上来,变成一串响嗝。不自主地了啊了一声,好舒服。
心满意足,把自己扔回床上。媳妇换了个姿势继续酣睡。睡意袭来,安然入梦。一夜好眠。
这样想来,夏天也还不错呢。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