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眼前，映入的是司马衷好看的侧脸，离的自己那么近，只要动一下就能贴到他的肌肤。
呃……
杨羡容再往下看，才发现，自己已经手脚并用，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样吊在司马衷的身上。
噗！
自己睡成这个样子？！
是谁昨晚说，不用盖两床杯子？杨羡容看着已经全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仿佛裹成了粽子的自己，心里摇头，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是谁跟司马衷要求保持距离的？杨羡容看着自己双手双脚紧紧盘在人家身上，轻手轻脚的赶紧收回来，唔……不是搂他不是搂他，只是当成火炉而已……
呼……还好他没醒！
要是看到自己这样，简直要笑死！
杨羡容刚刚收回手，却听到司马衷的声音，感性而沙哑，“夫人……醒了？”
“你……你醒了？”杨羡容脸一红。
“嗯。”
“刚醒？”
“不，就在夫人抽回手脚的时候。”司马衷诡谲的眨眨眼，露出好看的笑。
噗！
原来这个家伙，一直在装睡！
杨羡容脸一红，急忙坐起身来，“醒了还不赶紧起床，昨天已经慢了2个时辰的脚程了，今天要抓紧赶路才是！”
“夫人说的极是。”司马衷看着红着脸，装作一副唬人模样的小丫头，“不过夫人刚才压着为夫，为夫想起也起不了身呢。”司马衷说的一脸正经、无辜。
“你……”杨羡容一阵语塞，这个家伙，是谁说他傻的？啊？这回嘴的功夫，一般人都追不上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让他们做了早膳，怕你畏寒在小火炉上煨着呢，快起来尝尝。”司马衷笑着穿上外衣，率先走了出去。
红泥小火炉，洗手作羹汤。
一顿农家的家常早膳，没有什么特别的吃食，不过是细糯热气蒸腾的山药白粥，几碟青青脆脆的小菜，还有一笼白白胖胖的包子。
因为没有带什么人服侍，司马衷亲自盛了白粥，夹了几块清脆的小菜放进白粥里，从热热的笼屉上取下包子，热气腾腾的递给杨羡容，“尝尝。”
因是微服，他穿着扑通的农家衣裳，但剑眉星目依然熠熠发光，却做着一般夫婿最寻常的动作，一瞬间，竟然让杨羡容有种寻常夫妻的错觉。
司马衷见杨羡容愣住，笑了，“怎么？怕烫么？我帮你吹吹……”司马衷轻轻鼓起嘴，对着包子轻轻吹了两口气，然后贴在自己的唇瓣上试了一下，“已经不烫了，接着吧，凉了就不香了。”说完递到了杨羡容的嘴边。
“嗯。”杨羡容看着司马衷没有让她接的意思，只是示意她咬下去，便脸一红，就着司马衷的手，轻轻咬了下去。
软软的豆沙包，入口不腻，回味却很甜，就像……这样怡然而普通的早上。
也许……就做这样一对平凡夫妻的话……也不错？
看着司马衷摆在床头的那一对刚买的形态可掬的泥娃娃，杨羡容又一次莫名其妙的脸红了。
吃过早膳便启程。
再与司马衷同车，脸上多多少少有点挂不住。
一路也没有多话。
司马衷于是不再挤在马车里面，而是认真当起了车夫。
马车行过了长安，进入西南地界，地势开始复杂起来，山路越发崎岖，景色也越来越荒凉，食肉的乌鸦，经常在马车上空盘旋，发出聒噪的叫声。司马衷驾车的脸上，面色也逐渐凝重。
“容儿你看，这一路……路上经常有流民的尸体。”司马衷下车，看着草丛里草草被一张破席子卷了半腐烂的尸体，眉头紧皱，“饥不果腹的灾民，却还逃不过暴乱，百姓苦啊！”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