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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回 兄弟齐心火龙都尉死守 欲擒故纵神机尚书顺降

作者:秀林一笑生 下载:天朝评话演义TXT下载
    诗云:

    晋武轻后事,惠皇终已昏。

    豺狼塞瀍洛,胡羯争乾坤。

    四海如鼎沸,五原徒自尊。

    而今白庭路,犹对青阳门。

    朝市不足问,君臣随草根。

    这一首诗,单道那西晋年间贾后乱权,诸王纷争,兄弟叔侄之间同室操戈,自相残杀,以致引动胡虏入侵,叫中原陷于异族之手,何其痛哉!然而后人虽然日夜痛骂,临到事头,却有谁收得起那天朝大国的狂妄之心,有谁舍得出自己的实力去与外敌厮杀,倒帮自家的仇雠坐稳那江山?

    且说那里梅怡庆果然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当时见李昌道兵马来到邢州,急忙飞鹰传书。那里东平、济南、景州三路兵马听闻消息,登时发动大军,不数日间,齐齐来到这大名府城下。邱宇允帅军民抵抗,鏖战了一日。虽然保得城池不失,军马却是损折大半。邱宇允晚间上那城头看时,外面三路大军营帐接连,灯火密密麻麻看不见尽头。

    邱宇允眼见敌军势大,愁眉不展,说道:“敌军如此声势浩大,城内守军无多。若是再战一日,恐怕城池不保。一旦城破,兵祸联结,百姓旦夕不保啊。”

    邱宇允话音方落,却听背后一人说道:“先前自家被暴民险些打死,如今还在想着百姓么?”邱宇允听了,急一回头,却见一人:

    头顶著绛冠,朱缨粲烂;身穿绯红袍,茜色光辉。甲披一片红霞,靴刺数条花缝。腰间宝带红,臂挂硬弓长箭。手持八尺火龙刀,坐骑一匹胭脂马。

    邱宇允惊道:“兄长,你如何在此?”原来说话的那人,正是邱宇允之兄,火龙都尉邱宇宏。

    邱宇宏笑道:“我等兄弟几年不见,难道不许大哥来看看你?”

    邱宇允道:“先前听闻大哥身陷罗狱,小弟——”

    邱宇宏一摆手,说道:“我自从函谷关大意被擒以后,虽然吃了些惊恐,却是并无大碍。后来兄弟一降,那里陛下便放了我出来,依旧官复原职。此番过来,乃是有紧急军情文书传递。”

    邱宇允忙道:“是何军情文书?”

    邱宇宏道:“奉陛下之命,令龙骧将军李昌道即刻带兵驰援邢州。不久后贼兵必犯大名府,着大名知府邱宇允死守大名府三日,以候虎威将军兵马。”

    邱宇允一声苦笑,说道:“哥哥你看,龙骧将军已然走了,贼兵也已然大至了。今日不过一日,已经是难以支撑,哪里能撑到三日?”

    邱宇宏道:“这是陛下的严令,如何能够支吾?我兄弟齐心,便是死也得守足了三日。”

    邱宇允道:“可是这百姓——”

    邱宇宏冷声一声,说道:“百姓,百姓。你就知道百姓。在这天下大势面前,你这一城百姓,算得什么?”邱宇允还要再说,邱宇宏却已是先传下令去,要城中各处加强警备,修整城垣,以备来日厮杀。

    翌日大都军马攻城,来得好不汹涌。那大名府却有两层城墙,里头一座内城,外头又有一座瓮城。邱宇允军马短少,被那大都兵打破了瓮城,一度杀近内城。却是喜得邱宇宏身先士卒,冒着箭雨指挥军马将那灰瓶炮石打将过去,好容易才把大都军马打退。

    当晚大都军兵收军回寨,邱宇允检点城中军马时,早已死伤大半。邱宇允道:“如此这等,明日怎能支撑?”

    邱宇宏道:“大名府中尚有数万百姓,明日驱策百姓登城守备,定可保得城池不失。”

    邱宇允惊道:“这百姓——”

    邱宇宏道:“我再领一支骑兵出城杀他一阵,振我士气,必可不败。”

    邱宇允听了邱宇宏所说,急道:“怎可驱策百姓——”

    邱宇宏道:“兄弟,你是在朝为官,勤政爱民的好料,然而跟那大都一般老臣学得迂腐了。这行军打仗,本是杀害性命的勾当,谁却来爱护百姓?你且回府衙去,明日之阵,有我一人足矣。”

    翌日邱宇宏果然驱策百姓上城守御,然而这百姓到底比不得军马雄壮,难以支撑。邱宇宏却下令开了城门,领了一支骑兵,提了火龙刀,杀出城去。这邱宇宏好本事,一杆火龙刀在那万军之中往来穿梭,如入无人之境。那里大都军马看见邱宇宏十分勇猛,不敢过分逼近。

    原来这百姓守城,若是短兵相接,则不免恐惧溃败,然而若是叫他们远远地扔那灰瓶木石,却比之那正规兵马不遑多让。此时大都军马略退,百姓各各当先呐喊,灰瓶木石如雨点般砸下,又守住了一日。

    当晚邱宇宏收兵回来,却对邱宇允道:“我等已然守足了三日,明日虎威将军兵马必然来到,可以解围。”

    邱宇允听了,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不料翌日上那城头看时,大都那里军马竟然又平白多出了数倍,营帐连绵不绝。邱氏兄弟大惊,细细看时,打得正是兵部尚书梅怡庆旗号。

    原来这梅怡庆见调虎离山之计已成,令偏将每日打着自家旗号去邢州摇旗呐喊搦战,拖住了李昌道兵马,自己却带领大军,使那瞒天过海的伎俩,赶来大名府助战。当时城中百姓见了那黑压压的大军,心胆尽破。邱氏兄弟指挥军民苦战了半日,不见朱恒吉援军到来,亦不由得暗暗心惊。

    邱宇宏却对邱宇允道:“兄弟,我忽地想起一事来:虎威将军要我等坚守大名府三日,却是未曾料到龙骧将军已然远离,贼兵已然来犯。若是从我来时算起,如今却只有两日。”

    邱宇允惊道:“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邱宇宏咬牙道:“已然守到了现在,总不能功亏一篑。从神都至此路程六百里,我离神都之时虎威将军便已提军上路,若是来的快时,只需五六日便至。我料他若不是今日,明日也该到了。兄弟依旧开城,待我领军出去杀他一阵!”

    邱宇允劝道:“眼下不比昨日,我与梅怡庆同朝为官,知道此人深谙韬略。若是开城,只怕被他趁虚夺城,兄长且莫大意。”

    邱宇宏听了道:“罢罢罢,只是再死守一日,等虎威将军兵到。”当时两人身冒矢石,率领军民奋战,好容易撑到傍晚,都已溃不成军,眼看再被梅怡庆一冲,便即城门不保。

    也是天不该亡这大名府,当时梅怡庆见天色将晚,却令三军暂且回寨歇息,以备明日决战。

    那邱宇宏却对邱宇允道:“如今城池破损,北门更是已然摇摇欲坠。明日再被梅怡庆将大军填上,必定不保,却等不及虎威将军大军了。且看我今夜点了敢死之士,去劫了梅怡庆营寨,教他不敢过分逼近,以待虎威将军援军。”

    当时邱宇宏便招募了死士五百,令杀羊备酒犒劳,说道:“今日有死无生,且做个饱死鬼。”

    邱宇宏带了五百死士,当晚大开了城门,杀将出来,直冲到梅怡庆营寨之外。邱宇宏听那营寨之中更鼓时,却寂然无声。邱宇宏奇怪起来,却听得四面之中一齐炮响,杀声大作。邱宇宏大惊,急忙四顾之时,却见无数兵马杀来,将他团团围在核心。

    那里大名府城中,邱宇允见兄长去劫营,心中一直不安。当时听见外头杀声大起,情知必然中计,上城头看时,只见下面火把乱明,却看不分明。只说那邱宇宏被梅怡庆领兵围住,左右冲突不出,眼见带来的五百死士越战越少,不由得长叹一声:“不意我火龙都尉,竟然死在此处。”

    邱宇宏正待自刎,却忽然见周围大都兵马一乱,急忙看时,却见那大名府城门口火把大明,一彪军马杀来。梅怡庆见大名府城门开了,顾不得邱宇宏,却领军便要去夺大名府。邱宇宏在那火光之中,隐隐见到邱宇允骑着一匹马,身着官服,提着一柄剑冲在最前。邱宇宏大惊,急忙舞开了那柄火龙刀,催马往城门那里杀去。

    到得近处,果见邱宇允浑身血污,尚自舞剑厮杀。邱宇宏惊道:“你不去守城,来此作甚!”

    却听邱宇允道:“那李昌道朱恒吉不过是结义兄弟,尚能如此情深。我一母同胞,难道还不如他二人?”

    邱宇宏听了,心中感怀,却也喊道:“好好好!今日我兄弟二人便死在一处!”二人又杀了一阵,毕竟独力难支,却被梅怡庆军马撞开了城门,便有前队已然涌入城去。

    邱氏兄弟待要阻挡时,那些许兵马在梅怡庆大军之中却如一叶扁舟在海上漂泊一般,济得甚事?眼见得兄弟二人便要齐齐殒命,却忽然见梅怡庆兵马大乱。兄弟二人看时,却见无数败兵从那西边奔来。二人正在纳闷,忽然听得一声:“虎威!”竟不知有多少人齐声喝出,声势浩大。梅怡庆军马深夜之中不知有多少军马来袭,听了这一声大喝,登时军心溃散,四散奔逃。

    邱宇宏护着邱宇允从那大都军之中突出,却果见西面无数军马开来,尽是白甲白袍,打得都是虎威营旗号,原来正是朱恒吉领着虎威营精骑先到。兄弟二人死里逃生,急忙去见过了朱恒吉。却喜是朱恒吉今日早到,不仅救得两人性命,更趁夜大败梅怡庆,斩首万余级,直赶过恩州去。梅怡庆见朱恒吉援军已到,这原本已入囊中的大名府再难攻打,却只得叹了一声天不助我,收军北上。

    梅怡庆方退到冀州南宫城下,不意那里派去邢州诱敌的偏师又被李昌道大败。李昌道引军截击,又大败了梅怡庆一阵,直把他赶去北面深州静安地界方才扎住阵脚。梅怡庆急忙下令三军占住附近瀛洲、祁州要道,深壕坚城,以备朱李二人追击。朱恒吉、李昌道一面奏表报捷,一面却也令人将姚子剑诏书颁去,要他北面军马休要助纣为虐,执迷不悟,且当速速来降。

    两面兵马僵持了一月有余,梅怡庆虽无力南下,不过却把城池守得严密,朱恒吉等人兵马亦难以北上。当时兵分三路,李昌道引军打献州,邱宇宏引军打祁州,朱恒吉却自引大军,日夜在静安城下搦战。那朱恒吉见梅怡庆始终闭城不出,月余不得寸进,正在懊恼,却忽然听得小校报来,说道静安城中,北兵开城搦战。

    朱恒吉闻报大喜道:“我只忧这伙败兵龟缩不出,今日既然出来,必然立擒梅怡庆,直下大都。”当即下令兵马戒备,开寨杀出,却与梅怡庆两边阵势对圆,但见那里北军门旗开处,闪出一员将来,只见:

    凤翅盔,高攒金宝;浑金甲,密砌龙鳞。锦征袍,花朵簇阳春;锟鋙剑,腰悬寒光喷。绣腿饼绒圈翡翠,玉玲珑带束麒麟。文韬武艺两精通,燕京首将梅尚书。

    梅怡庆拔剑在手,那里号旗挥动,三军前后进退,列个阵势。朱恒吉远远望见梅怡庆率先出马,亦抽出那杆描金方天戟,骤马出阵,指着梅怡庆道:“你世代为将,食国家俸禄,如今怎敢助纣为虐,领军悖逆朝廷?”

    梅怡庆指着朱恒吉道:“你且休要夸口,若能识得我这个阵势,才见你英雄。”

    朱恒吉听了,却下马上那将台去看,认得是鱼鳞阵,便下台上马,径出阵前,指着梅怡庆笑道:“你这是鱼鳞阵,却有谁人不识?”

    梅怡庆道:“识得又有何奇,你敢来打么?”

    朱恒吉呵呵笑道:“雕虫小技而已,何足道哉?且看我只用五百人,便破此阵。”朱恒吉回马,却点了五百精骑,又唤来了副将毛峰,说道:“梅怡庆此阵,乍看是个鱼鳞阵。寻常鱼鳞阵从后一冲,立时溃散。然而我看他阵势,这鱼鳞阵却是个幌子,若从后面打时,登时变作方圆阵,将我五百骑军都乱箭射作筛子。”

    毛峰听了,却道:“既是如此时,将军何策破之?”

    朱恒吉道:“这方圆阵虽然难破,却是迟缓难动。我且领五百人假作去打他,你却领各部骑兵,绕后去打他城池。他待要回军救时,我这里抵死冲住,他方圆阵行动缓慢,必然不及回援。待你破了静安城池,他巢穴已失,不溃待何?”毛峰听了,连称妙计,自然领命去了。

    却说朱恒吉领着五百精骑,门旗开处,分作左右两队,径自绕到梅怡庆阵后。梅怡庆冷笑一声,道:“中我计也!”便把那将旗挥舞,那鱼鳞阵中翻翻密密,却果然变作方圆阵模样,乱箭齐发。那朱恒吉军中都早有准备,纷纷取出盾牌遮挡,远远绕着方圆阵而走。却听南军阵中一声炮响,毛峰领着军马齐出,绕过了梅怡庆阵势,往那静安城中扑去。

    梅怡庆在阵中望见毛峰出军,情知不好,急忙要令回城时,却被那朱恒吉领着马军团团在四面环绕。朱恒吉也不来厮杀,只是远远羽箭乱下。

    朱恒吉以五百马军,拖住了梅怡庆方圆阵。梅怡庆不堪其扰,待要打他时,朱恒吉都是马军,便即引军而走,方圆阵行动迟缓,却追赶不上。待要舍了朱恒吉回城时,他马军又杀将回来,往来扰乱。那里梅怡庆大军进退无措,早被毛峰见着机会,领军突入城中,却忽然觉得脚下一虚,连人带马摔进一个陷坑里去。

    众军惊慌失措,急要回马时,那马收势不住,纷纷落入陷坑之中。四面早有埋伏的挠钩手,早把毛峰搭住拿了。那里后面的马军见了,正是进退维谷,忽听城中一声唿哨,闪出许多弓弩材官来,往城门那里便射。众军待要上前厮杀,却被陷坑拦住了,抵不住那羽箭齐发,只得收军回营。

    那里朱恒吉得了败兵回报,气得咬碎一口钢牙,待要打城时,那城中早有准备。待要打阵时,那方圆阵守得严密,只得气愤愤回军去了。原来这正是梅怡庆定下的计策,唤作连环计,只是要来赚朱恒吉入城,不意却得了毛峰。

    当时梅怡庆见朱恒吉已退,令三军缓缓而退回城中,紧闭城门,清点伤亡所得。却令人将所得俘虏关在一处,又叫人将那毛峰带上。梅怡庆卸去了征袍,换上了尚书官服,却问那毛峰道:“你今有兵几何,分在何处?”

    毛峰破口大骂道:“枉你熟读圣贤之书,用作尚书。奈何却是背反朝廷,引众抗拒天兵。你若是速速开城纳降,尚可留得一全尸。不然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梅怡庆听了,微微一笑,说道:“你如今被我生擒,性命旦夕只在我手中,怎敢尚来在此大言不惭?”毛峰听了,大骂不已。

    梅怡庆也不恼,只是在那里笑呵呵听着,待毛峰骂了一阵累了,却道:“如此说来,你是宁死也不愿降了?”

    毛峰骂道:“便是千刀万剐,也休想爷爷说一个降字!”

    梅怡庆便道:“你看若是女真大举南下,虎威将军手上的兵马,可能抵挡么?”

    毛峰听了大惊失色道:“尔等眼见不敌,难道竟敢引狼入室,勾结女真人侵我河山?”

    梅怡庆冷笑一声道:“怎么,如今你降是不降?”

    毛峰听了,又大骂奸贼不已。毛峰直骂得嗓子哑了方歇,却听梅怡庆道:“纵然女真铁骑胜过你朱恒吉兵马十倍,难道也不降么?”毛峰更不答话,只是怒目而视。

    梅怡庆忽然解了毛峰束缚,旋即朝西跪拜,正色道:“女真贼酋完颜乌璐领女真铁骑二十万,越长城而下。燕京守兵不足,星夜告急。罪臣梅怡庆,以全军降将军。罪臣自知造孽深重,罪不容诛,不求苟生,但望将军念在华北七十八万百姓分上,即刻奏明陛下,驱逐胡虏,卫我河山!”

    毛峰听了,大惊失色,哑着嗓子问道:“女真人怎敢南下?此是何意?兹事体大,不是可以等闲说笑的,你休要用计赚我!”

    却听梅怡庆道:“将军容复,罪臣昨日听闻燕京告急之事,情知纵然急急回军,以一己之力亦难抗女真倾国之兵。况且当此国难之时,我华夏尚四分五裂,你争我抢,着实可叹。思来想去,唯有顺降陛下,方可解我华夏北方之危。又不知虎威将军心意,是以布下这方圆阵,定了连环计赚将军入城。今日试探之下,才知南军多有好汉,情愿顺降,请将军押解我回神都,要杀要剐随意。”

    毛峰听了梅怡庆说话,却道:“兹事体大,女真游骑旦日南下,延缓不得。尚书的事,日后再说,且请放末将出城,知会虎威将军。”

    梅怡庆道:“这个自然。”便令人寻回了毛峰的披挂衣甲,选了一匹马与他乘坐,并将先前许多俘虏一并放出城去。

    朱恒吉折了一阵,又陷了副将毛峰,正在寨中懊恼不已,忽听伏路小校报来,说道毛峰领军出城,往小寨而来。朱恒吉听了大惊,喝令先休要开寨门,以防有诈。却提了那杆描金方天画戟,亲自往寨门而来,认得分明,果是毛峰本人。

    毛峰见了朱恒吉,连声大叫道:“虎威将军,如今不得许多时间分说了,鞑子南下了!梅怡庆不是恶人,如今要降!”朱恒吉听了,却觉毛峰前言不搭后语,不知何意。听他说十分紧急,却也不敢托大,又见他后头军兵都无军器,便令人开了寨门,放他入内,却是仍叫强弓硬弩罩住,一旦有变,乱箭射做刺猬。毛峰突入军营,滚鞍下马,便对朱恒吉说了前事。

    朱恒吉听了,亦是大惊失色,却道:“这莫要是梅怡庆这厮的计策。毛峰你且再去静安城中,若是他果然要降,只是孤身来我营中。另一面却选轻骑快马,先去龙骧将军与邱都尉那里说了此事,另外速速报知朝廷。待到信息准确,却请陛下定夺。”

    毛峰听了,急忙翻身上马,再去静安城中。不出半个时辰,梅怡庆果然孤身一人而出,来到朱恒吉军营。朱恒吉又听他说了前事,与毛峰一般无二,此时方信。却叫梅怡庆知会献州、祁州、深州各路该管兵马,俱要顺降。再令李昌道、邱宇宏与自家三路军兵先行北上,又叫三百里加急报回神都,请姚子剑知会许晨奇等将,再领大军助战。

    不数日,使者来报,献州、祁州两面兵马都已顺降,南军亦各自足备,只等出军。朱恒吉令人将梅怡庆送回大名府邱宇允处,再转交神都另行定夺。又令先将三处降卒没收了军备,姑且留驻城中,叫三面各自分出百人看管,以待朝廷旨意。

    朱恒吉却令三路其余大军,一齐都到北面河间府取齐,号称神都救驾兵马一百万,先选精骑一千,交由火龙都尉邱宇宏统领,持了梅怡庆所给印信北上,先往燕京探听消息。正是:兵去如飞羽,百里不留行。毕竟那里燕京状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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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评话演义介绍:
安史乱唐,天命已变。契丹远遁,金元束手。泱泱天朝,四海独尊。天朝又衰,谁将代之?
古白话章回体,双主角群像。
唐懿宗咸通九年,一个穿越者改写了中原的历史,避免了辽金胡患。然而三百年后,历史沉重的惯性正在企图将它拉回原处。明君、勇士、谋臣,在这个异世中,谁来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