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士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九尾灵狐，本已是天地间难得的智者。生而知之，谋算运筹，心思细敏。
但是在天地之灵面前，还是差了那么些火候。
“你在想什么？”
“在惊叹。”义士有些感慨，“本以为我九尾灵狐一族的心思，已经是难得的细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细致的时候。”
“端看上没上心。”
“那你什么时候对你自己的心理也上心些？”
“……”若柏抿唇，“我们什么时候说话，能绕过这个话题？”
义士但笑不语。
若柏闭眼不言。
其实她何尝没对自己上心，只不过有的东西，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她也只能挑着当下可以解决的，先去着手解决。
至于其他的，待什么时候真正闲下来了，再想吧。
“师妹。”
若柏身后忽然响起风秦的声音。
“诶？”若柏起身，“师兄，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上午场的么？”
“来看看你的比赛。”
“我的？”若柏眨眨眼，“我的有什么好看？”
“你不知道？”
“……啊？”
“你最近有些出名。”风秦盯着若柏看了小会儿，“你越战越勇，越战越有气势。进步肉眼可见，许多人都在谈论你。”
“啊……”若柏环顾四周，“怪不得，我说最近怎么来这儿观战的越来越多了。”
“你最近是悟了什么？”
“也没悟什么，只不过看了几场别人的比赛、自己又打了两场，觉得之前的思维不太对。”
“嗯？”
“我经常同你们喂招，虽然剑术有精进，但是却少了杀意、凛意，多了喂招的点到为止。”
风秦若有所思。
“你们剑有凛意、甚至有杀气，是许多对战经验、厮杀经历所得来的。但我没什么这些东西，最开始也没意识到，因此剑许多时候都有形但缺了精髓。”
“没想到你竟悟了这些。”
若柏抿笑颔首。
“也不算悟，顶多算想明白了些东西。”
风秦颔首：“但是你想的这些东西，似乎和你的剑道刚好符合？我观你融合得很不错，只是……感觉你的剑道似乎还是压抑着的？”
“嗯？”若柏挑眉，“何以见得？”
“只是一种感觉。”风秦抱剑，“我常年同剑打交道，有的东西说不清楚，只是直觉。”
“也不算压抑吧。”若柏有些无奈，“只不过我的剑道杀意过浓，门内比斗，还是多少收敛些。”
“杀意过浓？”风秦盯着若柏，眼中闪过几丝喜色，“师妹，我有个请求。”
“……你说。”
“若是我们能在擂台相遇，你可否不压制自身的杀意？”
“……？”
若柏疑惑：“为何？”
“我的剑道有些特殊。”风秦拧眉，“遇强则强，且许多时候，需要杀意来激怒它，它才能发挥最大。如今恰巧瓶颈期，不知……”
若柏看了风秦一眼，没立刻答应，而是在心里计算是否可行。
自己是融合期的肉体强度，但是气修仅有筑基期。
风秦虽然气修仅有旋照期，看似对自己不能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他气、体双休，这些加起来，也不好对付。
如果答应……
“答应他。”义士忽然出声，“你不亏，之前为了减轻你的痛苦，神识也一起升了的。真算起来，也是旋照大圆满的水平了。”
“神识？”
“嗯。”义士沉声，“今日回去，我先教你一些神识的控制之法，在战斗中也能运用的。”
若柏沉吟：“但这不会被人发现么？”
“不会。”义士语气平淡，“我会按照你的情况来教你，你放心。别人顶多只会认为，你这是意志强大、影响了别人。”
那这就没什么好拒绝的了。
若柏颔首：“行是行，不过我好奇，这功法……你免费给我？”
“不然呢？”
“啧。”若柏漫不经心，“之前你不是说，功法什么的，只能在塔商那儿购买么？”
“这个是我记忆里的。”义士解释，“我九尾灵狐，攻击手段也多是神识。这些功法，是我最近恢复的那些记忆里有的，教不教你，随我自己的意愿，不用经过阵法。”
“那谢了。”
“我都说了，我们算一体的。”
义士无奈。
关于若柏不太信任自己这一点，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弄了。
“对了，我教你神识控制的方法时，你得好好学、好好练。自古以来，被杀戮之道选中的人，都容易被它反噬。”
“嗯？”
若柏不解。
“可一般来说，反噬与否，大多数时候，是被心境影响？与神识关系大么？”
“有一定关系，这也是我最近恢复记忆才知道的。神识清明、能自我控制，多少也能减少反噬几率。”
“抛开这个不谈，以后你想释放杀意，也可控制自如。”
“嗯，行，那我晚上好好学。”
很快便又到了若柏比赛。
对手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内门弟子，若柏很快解决，随即回到竹屋。
与义士心意相通，因此义士所谓的“教”若柏神识控制之法，也不过是将它直接传到若柏的识海中，随后再对于一些细节，稍加解释。
其实很简单，就是一篇功法，若柏需要随时运转，保持神台清明。
随后，在功法的加持下，学会将神识分成几股。
可合、可收、可大、可小，运用自如。
“差不多了，还有一会儿，我先去秘境试试。”
“今日还去？”义士叹气，“现在天已快亮，你去秘境打斗一番，再回来，便休息不了多久了。”
秘境打斗，无论体力还是灵力，都是需要消耗的。
若柏如果要恢复，一般来讲，都是出了秘境再恢复。
毕竟秘境里面恢复，得义士给她守着。
义士不太愿意。
毕竟若柏恢复，可以有阵法给她吸收灵气、也可以她自行出秘境吸收，但是义士的话……只能依靠若柏给予。
而且还是从阵法里面拿取。
这让义士觉得浪费。
“……行吧。”若柏叹气，“那我等会儿天亮，就先去抽签，看我是上午，还是下午。若上午，比完回来，就去秘境。”
“下午呢？”
“……放心，也不去。”若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到时候就在那儿看看别人比赛，行吧？管家……狐。”
义士并不想接这个称呼，立马反驳。
“主要是如今你和我，都太需要灵气修为了！心里有点AC数，OK？”
“行行行，有数有数。”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