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懂这番操作背后的深意。
他没将谢鸣诚带回隐宗确认身份,也没与谢鸣诚立下师徒契,这种只是口头上以师徒相称,完全不具有任何效果。
这种师父,随便叫百八十个人,也没问题。
所以……
那个人到底在布个什么局?
若柏看不懂,实在看不懂。
溟涑也不懂:“没事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般,你拿着我的副牌,待谢鸣诚好转一些后,去隐宗走一遭,问问缘由。”
“多谢师兄费心。”
“无碍。”溟涑摇头,“隐宗在仙界地位特殊,如果谢鸣诚得到的心法真的是隐宗嫡系心法,那还必须去报备一番,免得日后起争端。”
“好。”
“只是你去的时候,也要……”
溟涑笑着给若柏提了一系列点子,腹黑至极,让旁边的风秦不忍直视。
不过若柏倒是听得很开心。
……
谢鸣诚身上的伤早被医治好,神识实际没受什么伤,待若柏为他解决神识问题后,他休憩了一月,凝实调养一番识海,便带着若柏三人启程,前往隐宗。
因为之前的一些教训,若柏带着几人,通过溟涑的同意,便启用宗门内的传送阵,先去往距离隐宗附近的一个城市。
至于直接传送到隐宗?
这是不可能的。
隐宗的传送阵坐标,无人知晓。
一般说来,一个宗门附近的城市,应该由这个宗门接管。不过隐宗例外,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没接管任何地盘。
是以,东南面一大片区域,都是散修的地盘。
鱼龙混杂,真的是什么人都有。
这种地方,若柏等人不敢多待,以防生事。几人穿着斗篷,掩盖面容,在谢鸣诚的带领下,穿过一座座山峦,跨过一个个天然阵。
耗时三年,总算入了隐宗!
只是没想到,隐宗不但在宗门外搞了许多花花肠子,宗门内,也有人守着。
四人刚进宗门,便被人拦住:“四位来自何方?来寻何人?”
“无崖宗弟子。”若柏说着,递出溟涑的副牌。
溟涑身份掌门,牌子也与别人的有些差异。那人接过淡淡看了看,面色稍稍温和些。
“你好。只是不知你无崖宗弟子,怎么知晓我隐宗入口?”
“叨扰叨扰隐宗掌门,说点事情。”若柏笑笑,“不知掌门可在?”
“掌门……”
守门弟子刚想说什么,只见远处匆匆飞来一个身穿墨色长衫的弟子:“颜渊,不得无礼。”
“旻师伯。”
来人颔首,对着若柏拱手:“我名旻揖,师尊唤我将几位贵客带去。”
哦?隐宗掌门怎么知道自己几人前来?
若柏挑眉。
点头,跟在旻揖身后。
不着痕迹的望了望四周,只是没见到什么东西。
“今早师父便从外面敢了回来,说是前几日算了一卦,今有贵客登门,早早候在了大殿内。”
“是我们叨扰了。”
若柏笑了笑,客气两句。
随后又扫了旻揖两眼,不过什么都没看出来。
得了,这一下,本该在自己手上的主权,一下子就到了别人手上。
伸手不打笑脸人,隐宗掌门这么热情,自己倒不方便先声夺人,为自己人讨说法、留后路。
之前在宗门里,若柏和溟涑合计一番,本是想来此处,以“自称隐宗的人、拐走挚友,又不好好相待”的理由,声讨一番。
如果那人是隐宗的,问清楚原由,看情况决定谢鸣诚去留,这事儿便过去了。
如果那人不似隐宗的,退半步,谢鸣诚也有出路……毕竟被拐了不说,差点还死了,这事儿,虽然不是隐宗做的,但那人知道隐宗这么多事儿,还用了隐宗名义,隐宗总不能过分追究谢鸣诚吧?
至于谢鸣诚若真学的他们宗门的心法,这事儿要如何解决,之后坐下来再好好商议不迟。
但如今?
隐宗将主权夺取,多少还是有些棘手。
若柏不动声色地暗暗思索对策。
隐宗不大,很快便到了正殿。
正殿也是以墨色为主,上方坐着一个青年面容的男子,墨色长衫外搭着墨色披风,坐姿不羁,倒不太像挂算一脉的。
“师尊,人带到了。”
“嗯,下去吧。”
“是。”
隐宗宗主见旻揖离去,挥手落下一个隔音阵:“前些日子算到诸位今日要来,但却算不到诸位为何前来。心觉稀奇,便赶回了宗门。如今还请诸位解惑。”
声音慵懒,一句半叹,不怒而威。
若柏等人也没什么直接表明身份的机会。
若柏扬眉,笑着站起身,揖了一礼:“事情还要从百年多前说起……”
若柏缓缓将事情经过道来,隐宗宗主在上座,不置一词,神色不变。
待若柏说完,才微微颔首:“是什么身份牌?还有那人模样,可方便给我看看?”
若柏翻手,用灵力裹着两样东西,递给隐宗宗主。
随后,若柏等人见隐宗宗主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黑。
顿了半息,又恢复原样。
“我知道了。”宗主将东西递回来,“那人确实是我隐宗之人,不过于千年前叛变,逐出了师门。他原是我师伯……被逐出师门后,已经没有名号了。”
若柏颔首。
“他叛变之时,人在外。身上又有能避开卦算的物品,我们找寻不到他,也没办法将他的心法毁了。”
说完,沉默了许久。
若柏见机插话:“不知这人又为何让我这挚友去寻缪虫?”
“目前不知。”宗主眸光微沉,“你是叫谢鸣诚是吧?可否将你修行的心法与得到的传承,告知我?”
“可。”谢鸣诚拱手,“师……他本就嘱咐我,到隐宗后,将这些可告知隐宗人,以示身份。”
宗主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
谢鸣诚很快将传承之类的东西,刻满几个玉简,拿给宗主。
宗主匆匆看完,叹了一口气,竟露出了些许颓唐之色。
“我知道了。”他看谢鸣诚,“他拐走你、给你心法传承,你欠他一个因。他送你去死,你借着自身气运活了下来,还了大半个果。”
说完,顿了好长时间,接着继续。
“你来到隐宗将这些东西交给我们,彻底还清了他的因,你们之间除了认识,从因果上说,就是陌生人了。而他,凭着这东西,也算还了半个我隐宗对他养育之恩的因。呵,好算计。”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