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晨借红凤气跑了乔慎之后，唤来二人看戏。
似乎担心何九歌看不明白，乔琊耐心解释：“高个的是刑部侍郎袁晓，矮的是户部侍郎陆万。这二位在朝中出了名的不和，见面必吵。”
说罢，他无奈看一眼乔晨，却见他也看得入了神。
袁晓与陆万在街对面对峙，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更不知发生了什么。袁晓仗着身高优势，稳稳地压制住陆万。陆万恼羞成怒竟然当街拔剑。
那把剑，的确是朗清的没错。
何九歌回忆着，那把剑她不知看了多少遍，通体黑色的剑身极少见。虽然剑柄上的红剑穗不见了，但她还是能确定这就是朗清的剑。
她记得，被追杀的那次，朗清与她跳崖逃生，当时剑被朗清随手丢在地上。等他们上来时，杀手不见，剑也不见了。
奇怪的是朗清从未提起过，是他早知凶手是谁？还是这把剑不甚重要？
不过，剑在陆万手中，这件事就算与他无关，顺藤摸瓜，没准就找到那个要杀她的人了。
她暗暗打定主意，找机会去问问陆万，完全没注意到袁晓与陆万早就不见了。
三人回到桌前，乔琊忽然说：“陆万素爱收藏兵器，刚刚他手中那把剑通体玄墨，倒是与寻常佩剑不同。不知七哥可知来历？”
乔晨倪他，随口道：“十二若喜欢，抢来就是。”
“这如何使得。”沉默一瞬，乔琊迟疑地继续，“若没记错，朗清似乎有一把差不多的。”
一听朗清，何九歌惊讶：“你怎么知道？”话问出口，立刻了然。
朗清与乔玉本就在宿羌城中结缘，两人出双入对久了，旁人想不发现也很难。
可是，既然他们都认识，为何还要派人去看朗清下棋，难道是假装中了她的计策？这也说不通啊，哪有人故意想输呢？
似乎看穿她的想法，乔晨冷笑一声，不再看她。
乔琊解释：“我们的确有过一面之缘，八姐与他……我们也知道。不过从不曾听闻他懂得棋道，八姐也并未透露。”
“所以，八公主与朗清的关系，你们都知道？”
不等乔琊开口，乔晨眼含厌烦：“手牵手逛大街，傻子都能看见。哼，乔玉真是够下贱，居然看上那种人。”
何九歌惊骇之后，气得手指和语气一起哆嗦：“你是八公主的哥哥，怎么能这么说她。而且，那种人是哪种人？臣女身体不适，二位皇子慢用。”
说完，礼都没行一个，径自离开。
直到走出恩明楼，何九歌站到阳光下，仍觉得冷得厉害。
书中的确提到乔晨欺辱乔玉，可谁知他竟不收敛，在外人面前肆意辱骂，可见乔玉的处境艰难。
气愤是一方面，隐隐还有些害怕。乔晨不像乔琊那般温润如玉，他体内的暴虐因子能杀死任何人。
何九歌立刻回去找朗清，剑的事情应该告诉他，试探一下他的想法。
她猜得不错，自她离开，乔晨的脸阴沉得要滴水。乔琊叹着气：“七哥啊，你这脾气是该改一改。八姐自幼不受宠，你也没少……如今，父皇似乎很重视她，你又何必呢。再说，何九歌不过是个臣女，有必要刻意激怒她吗？”
听得不耐烦，乔晨挥手打断他：“你从不与女子单独往来，如今带她来这吃饭，怕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十二，少在我面前动歪脑筋。一句话而已，她就气成那个样子，乔玉那贱人还敢说与他们没私交？大哥输了棋，是他蠢。但咱们大凉丢了面子，他们都别想好过！”
说罢，不顾乔琊的阻拦，乔晨起身就走。
回了七王府，红凤果然候在院里。一见他，立刻花蝴蝶一样飘过来，柔弱无骨地趴在他身上。
“让陆万来。”
乔晨边吩咐边往里走，不到一刻钟，陆万就扑通跪在他面前。
乔晨不开口，陆万就不敢动。呼吸仍然急促，不知是火急火燎地赶来，还是害怕。
“那把剑，不许再带出来。”
陆万连忙叩首称是。
乔晨身影一闪，猛地掐住他脖子，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再有下次，可就不是一顿鞭子了！”
陆万几乎被他拎起来，双手虚虚地握住他手腕，尽量直起身子，仍被憋得满脸通红。
乔晨一甩，就把陆万重重扔出去。
陆万顾不得疼痛，赶紧爬起来跪好。
身后的红凤慢悠悠地走过来，娇媚地点陆万的额头：“陆大人，莫非你背上的伤都好了？怎么还是这般不长记性。”
笑着转身扑进乔晨怀里：“七皇子，下次让奴家打着玩吧，奴家有一味药，抹在伤处，能让他痛不欲生。”
看到陆万的身体一僵，屏住呼吸，红凤笑得花枝乱颤。
乔晨怒道：“我没毁了那把剑已经给你脸了。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好好与乔玉那贱人合作，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别整天就知道玩剑！”
“哎呀，七皇子好坏！”红凤撒着娇直往他怀里扑。
乔晨赶走陆万，这才冷笑着看红凤：“死在你身上的男人多了，怎么，还嫌不够？”
“晨哥哥这说的什么话，凤儿怎么敢伤害您呢。”
陆万哆哆嗦嗦退出去，隐约听到这两句。朝堂上没人知道，他其实是七皇子乔晨的人。说实话，现在他更不好意思说。
乔晨残暴，经常打骂他。可他为了那个目标，甘愿赴死，被折辱又算得了什么。
抬头看看天色，月亮快到升到最高处。他连忙回府换了件衣服，偷偷从后门溜出来。按照约定，今晚又是与那人见面的日子。
何九歌回到驿馆一直没有见到朗清，直到天黑透，仍不见他回来。说来奇怪，何不归与顾遥也不在。
白天乔晨的那些话一直在耳边，何九歌也更加疑惑。
原书中，朗清与乔玉的确分手过，原因是乔玉为了大凉国要嫁给晟国太子谷青茫，朗清认为自己的深情错付。
可事实上，朗清就是谷青茫，所以在狠狠虐了女主的心之后，又在洞房花烛时给了她惊喜。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朗清到底为何对乔玉那么冷淡？难道发生了什么书中没有的隐情？何九歌仔细回忆了半天，又想起自己堕海时，这本书根本没更完，至于结局是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啊。
还是先别管那么多，等天亮就去请乔玉游湖，到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船，看他还能忍得住。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