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澄似乎玩味地看着她，几近痴迷地靠近她。
不是吧，难道要亲她？！
何九歌好像被人按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紧紧抿住嘴唇。眼看两人就要零距离接触，忽然一道剑气袭来，格外凌厉。
萧澄不得不拉着何九歌一起后退，又一道剑气，竟砍向他的手——牵着她的那只。他连忙松手，那剑气不依不饶稍稍变个方向，竟把他的小臂砍断。
脱离了钳制的何九歌终于能自主行动，一个人影稳稳护在她身前。光是看背影，哦不，光是靠感觉她都知道，这是朗清啊！
不对啊，按理说，朗清这会儿还没出生吧。康家惨案可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
何九歌忍不住和他保持距离，公事公办的语气：“多谢公子相救。”
“九歌，我是朗清。”朗清十分无奈。
见她没反应过来，朗清只好解释：“这里是幻阵，去找你一开始出现的地方，我送你出去。”
何九歌亲眼看到，萧澄的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她不得不信。就算是反复穿越，也绝不可能发生这样不符合常理的事。
朗清与萧澄边打边退，何九歌也不敢耽搁，连忙往外跑。
“你在这里还遇见其他人了吗？”朗清问。
“没有。”
朗清又挥出一剑，嘱咐：“一会儿你先走，大家都晕着，我怕出变故。我去找其他人——放心，这把剑可以帮我打碎幻阵。咦？”
“怎么了？”何九歌不由得停下脚步。
“上一个被我一剑斩死，这个怎么……别停下来。”朗清催促。
何九歌不敢再停，径直朝前院跑去：“到了！”
“好！”朗清不再理萧澄，反手朝何九歌挥来一剑，惊得何九歌闭上眼睛，一阵晕眩，消失在原地。
萧澄冷笑：“既然你杀了梦娘，就别怪我！”
朗清发觉，这个幻阵里的萧澄明明与他遇见的那个一样，连面具都一模一样，为何却更难缠呢？若是每个幻阵里的都强大一些，那么他能不能在最后一个幻阵中逃生呢？
幸好，何九歌已经离开。
何九歌当然不知道朗清心里的担忧，因为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竟看到大家东倒西歪地或躺或趴。厅堂里唯一一个清醒着的是顾遥，而他手握宝剑，正一步步走向顾晚风。
何九歌忍住头晕，爬起来，朝顾遥跑去。
顾遥满心满眼都是顾晚风，真没注意身后的动静。那个人明明说了，这酒无色无味，喝下就会昏死过去，除非是他，否则谁也休想喊醒他们。
“顾晚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可别怪我！”
说着，顾遥举起剑，朝顾晚风刺去。
何九歌只来得及一扑，顾遥猝不及防，连人带剑都被扑得一歪。剑没刺中顾晚风，反而把宝座的扶手劈断了。
“你疯了！你这是弑父！”何九歌怒吼。
顾遥反驳：“他根本就不是我父亲。”
何九歌愣住：“你说什么？”不会吧，她记得她只是错过大结局而已，怎么会不知道这段剧情呢。
知道她也拦不住，顾遥也不急着动手，嘲讽地看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想要娶你吗？因为你才是姓顾。而我，姓何。”
“……”
顾遥眯着眼睛，思绪飘回到很多年以前，那是他才是个五岁孩童。他记得有一日偶然路过，听到秦明月与贴身婢女玉水的谈话：
“娘娘，莫要自责。琳娘身子弱，受不得催产素的药力，又不是咱们故意要加害她。”
“当日请她来宫里小住，是她自己同意的。饮食又是与娘娘一样，就算陛下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无非是生产时的事儿，可稳婆都死了，死无对证，谁能证明？娘娘且放宽心。”
明妃许久才长长叹口气：“唉，愿守安争气，只要他能称帝，倒也不枉费我一番谋划。”
拉回思绪，顾遥盯着何九歌：“秦明月为了保住妃位，想要母凭子贵，才下了药与琳娘一同生产。咱们两个是狸猫换太子。”说着，又瞥一眼顾晚风，“这东西分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不说。否则，他只我一个儿子，为何迟迟不立储君？”
“……也许皇上他有自己的想法……”何九歌与顾遥同一日生辰，人尽皆知。而且，她记得，何枭曾说过琳娘死得蹊跷。此时，她自然底气不足。
顾遥气愤：“若你乖乖嫁给我，他定会念在你是皇后，不与我计较，否则欺君可是死罪。谁知，你竟看上那个护卫——哦不，如今也是太子了。九歌，我已经没有退路，若不杀了他，我就是欺君，会和明妃一起被处死的。就算不在意我，明妃可是你的生母。”
眼看顾遥又要去提剑去刺顾晚风，何九歌连忙拽住他：“顾遥，你疯了！”
顾遥推开她：“乔琊也是弑父登基，你怎么不说他疯了？我不过是杀个不相干的人，怎么不行？朝代更迭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不立你为太子，是怕你为虚名所累。无论你信不信，朕从未想过杀你，守安。”不等他有所动作，顾晚风已醒来。
顾遥蒙蔽了双眼，任何话都听不进去：“你想活下去，当然这样说。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生怕你一个不高兴就以欺君之罪杀我。我害怕，只能娶了何九歌来自保，你总舍不得亲生女儿守寡才是。现在我懂了，人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顾晚风刚刚醒来还很虚弱，何九歌没有功夫自然拦不住。眼看顾遥的剑直刺顾晚风咽喉，只听“当”的一声。
何不归手握弯刀，护在顾晚风身前。
“弑君是诛九族的大罪，不管你是谁，休想害了何家！”
顾遥强词夺理：“杀了他，我就是皇帝，谁敢杀我？哥，那才是咱们何家的荣光！”
何不归知他走火入魔，油盐不进，也不多说，打吧！
两人旗鼓相当，这一战竟打了两刻钟。
其他人陆陆续续醒来，也听何九歌解释了眼下的情况。叶轻舟狐疑：“若不是琳娘的女儿，为何与琳娘这般相似？”毕竟琳娘与明妃并不像。
一言点醒梦中人，众人都看向明妃。明妃一言不发，顾遥也不打了，跑过来追问：“母妃，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明妃望着顾晚风惨然一笑：“陛下猜猜看。”
何九歌不关心这个，她只知道，大家都醒来，包括小满。为何朗清他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呢？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