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觉到头顶撞到了什么东西……
这可是高空，难道还有飞行事故？
零抬头。
夜天然脸色阴沉如水，右手握住了背后长剑，语气平静得像是面对一个死人。
“继续飞，没事，你可以再飞高点。”
“哎呀，是裁判大人呀！”
零瞬间赔笑，猛地一头扎入结界之中。
卧槽啊！
吓死个人！
“哈哈哈，这个零，我真的服了！”
观众一个个笑得前仰后翻，能把夜长老逼得这般恼怒，真的没谁了。
对面。
张欣怡不曾下过擂台，她连调息也一直都是在场上，当然也见证了零从心的过程。
她嘴角噙着笑意：“零，我小组赛便看了你的比赛，你很……幽默。”
她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一个词汇。
“受到表扬，烟瘾值，+1。”
零一直盯着她的铜炉，准确的说，是一直盯着拿铜炉的右手。
“真好看！”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张欣怡脸颊一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说她好看。
她刚想着是不是要称赞回去，就听到对面零急忙道：“我说铜炉。”
张欣怡：“……”
零摸了摸脑袋，觉得这样说似乎也不妥。
“当然，你也好看，是和铜炉不一样的美。”
张欣怡：“……”
“受到诅咒，烟瘾值，+1。”
零：？？？
怎么回事，我都夸你漂亮了，还诅咒我？
呵呵，女人！
他上前，似乎被铜炉吸引了，一副想要摸一下却又觉得唐突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我可以看一下这个东西吗？”
张欣怡欲言又止，但还是伸手将铜炉递了出去。
若是别人，那根本不可能，但是这家伙
算了，好歹他刚才也勉强算夸了自己一下，就当真了吧。
看看也无妨。
零得到许可，顿时上前握住了张欣怡右手，暖暖的，很贴心。
“你……”
张欣怡触电一般脱手，只留下铜炉捧在零掌心。
零一脸惊愕地望着她，视线下移，看到了她的右手，似乎才意识到了什么。
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唐突了，我只是被这铜炉吸引住了，没有别的意思……”
“呼……没事。”
张欣怡松了一口气，微微摆手，心道这家伙看起来如此诚恳，应该不是故意的。
观众一时间被二人的操作搞晕了，这么客气？
又是互捧，又是摸手的，要不你两牵手成功，比赛结束？
“搞什么呢，还不开始？”
“急什么，零有调息时间的，再说了，就看一个铜炉也不行？你等不起别看！”
“铜炉有什么好看的？”
“呵呵，榜一从不离手的神器，换做是我，也想瞧瞧！”
外界如何零是管不着了，他装模作样打量着铜炉，心里头却是扑通扑通狂跳。
是真的！
他的感觉是真的！
一入场，“感应”覆盖下，他就能模糊察觉到结界里头有一股异于常人的恐怖能量。
搜寻许久，最后目标定格在了张欣怡端着铜炉的右手。
然而不接触注定是感知不清，为了摸到这右手，他一步步引诱张欣怡上钩，终于如愿以偿。
就在方才接触的一瞬间，他清晰察觉到，张欣怡右手蕴含的能量，比她全身上下的灵元加起来还要多……
至少十倍！
还不算自己未能探查出的能量！
这特么……
到底是什么恐怖的怪物啊！
要知道，张欣怡打进决赛，用的都是左手啊！
零慌了，他感觉面前这个对手，和柳文、沐兮之流，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想起了乔长老的信纸。
封印术……
“不要吓我啊，该不会封印着一整根手臂的眼睛吧！”
夜天然的右手高举，示意二人可以准备了。
零镇定自若将小铜炉递了回去，然后拉开了很长的距离。
“你不是近战吗？”
张欣怡纳闷了，看着退到了擂台边缘的零，“我也是近战。”
她指了指自己，示意二人可以近身交手。
零呵呵一笑，近战？
开什么玩笑！
他拿出了剑鞘，将“小黑”插了进去，想了想，又拔了出来，“其实我是一名剑客。”
张欣怡：“……”
“你是大地，实力又这么强，不如让我几剑，我先攻击？”零恬不知耻道。
观众席一个个翻白眼，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要不要脸？
不曾想，张欣怡竟然点了点头：“可以。”
“呵呵，多谢！”
零顿了顿道：“我们保持距离！”
夜天然看不过去了，这零真的是得寸进尺啊！
他一挥手：“比赛开始！”
张欣怡伸手，示意零先攻击。
零惊了，他以为张欣怡只是开玩笑……
说到做到，这是个好人！
必须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好人不长命。
零闭上双眼，悠悠柳叶意境浮现，场上风沙都慢了。
“网剑式！”
他一剑画出，用了十二分的专注。
这是改良版的“网剑式”，剑光不再形成一张二维的剑网，而是前后错开，画出了三维的剑光通道。
即便是有柳文的移形换位之术，只要不能瞬间出现在零的后面，必定要遭到剑网的暴击！
张欣怡轻轻吸了一口铜炉紫檀香，不见惧色。
她缓缓伸出左手，瞬间无数残影幻化。
仓仓仓！
很是奇特的清脆响声。
她的左手每拍在一道剑光上，那道剑光便消失不见，剑网前后数百剑光，竟被她悉数接下！
零看得蛋疼了起来。
这特么……
反人类啊！
莫不成你也有“锐利之光”？
他能看得出，张欣怡施展的，不过是一门很普通的灵技，唤作“截灵手”。
但是，谁能把“截灵手”修到这个程度啊……
手速快得拉出残影、还徒手接剑光？
要知道，这门灵技是近身搏斗技好伐？！
“该我了！”张欣怡小腿一绷，整个人冲了过来。
零心里头直呼可怕，封印术啊，他可不想和这家伙对掌！
刷刷几道剑光飙射而出，然而这根本挡不住张欣怡的步伐，她很快欺身而至。
千万不能让她碰到身体！
零“感应”大开，用“小黑”贴身搏斗，施展出了深藏脑海不曾出现过的近身剑术。
仓仓仓！
依旧是奇妙的响声。
张欣怡每一掌拍下，零便能感觉到“小黑”弱了一分，接连十数剑之后，他甚至感觉到了“小黑”在哽咽。
妈蛋！
零满脸心疼，这么打下去，不会剑都被拍废了吧！
“近战就近战，成全你！”
他将“小黑”收入戒指，虚晃躲过扑面一拳，反手钳住，对着张欣怡胸口便是一拳轰出。
砰！
张欣怡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瞬息间拿着铜炉的右手挡在了胸前，即便如此，她还是被恐怖的开元肉身轰飞十余丈远。
“成功了！”观众豁然起身，神情亢奋！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对拳胜过张欣怡，更重要的是，零逼得她出右手了！
“不愧是开元肉身，零加油！”
“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冠军！”
“不对，你们看，零面色好像很难看……”
场中二人相峙而立，一时间竟分开了来。
零捂着拳头，一副便秘的表情。
真的是“封印术”啊……
仅仅只是被碰到，甚至她都没攻击自己，这一拳过后，零已经能察觉到自己身体灵力被封了小半。
如果是这样那还好，可他随后便发现……
肉身力量也被封印了！
连带着“锐利之光”，甚至都无法再汇聚到拳头位置！
零有些慌了，这只是一拳啊，要是和往常对手一样双方对上百拳、千拳……
他不得被封印成个巨婴？
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
“太可怕了吧，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开元属性之力？”他心头暗颤不已。
张欣怡左手捂着右拳，微微低头，其上的被“锐利之光”撕开的口子正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
“果然……”她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若零看到这一幕，必会惊叹同道中人，甚至会觉得这家伙恢复力比自己还高。
但他正在自我恐惧中，此刻怂得一批，没有选择进攻。
“果然还是得用剑吧……”
零看向了脑海，第一次战斗才一个回合，他就想开挂升级了。
烟瘾值：58766。
他重新拔出了小黑，剑意爆涌，整个擂台都震颤了起来。
“剑术精通（淬体Lv.9）。”
“剑术精通（淬体Lv.10）。”
大量知识涌入脑海，零感觉自己仿佛能弑天灭地。
然而，他搜寻了一圈，没能找到破解此局的方法。
“唉……”
零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小黑收归入鞘，手却不曾离开剑柄。
他看着同样重新回神的莫沫，面色凝重。
“你很强！”
“你也是。”张欣怡轻笑。
“受到表扬，烟瘾值，+1。”
零眸色一冷：“我要认真了！”
“彼此。”
“呼。”零轻吐一口气。
“剑术精通（练灵Lv.1）！”
……
“剑术精通（开元Lv1）”
观众看着二人再次停手在台上谈情说爱，一个个不耐烦起来。
然而下一秒，出云台可容万人之地，猛地震颤起来，地动山摇。
“怎么回事？”
“地震？！”
观众都慌了，纷纷失色，夜天然也是面色疑惑，他刚想出言安慰大家，背上之剑咻然飞出。
夜天然：？？？
不仅是他，观众席几近两千多人，只要是有佩剑者，其剑尽皆嗡鸣作响，自动出鞘，浮在虚空。
“铿铿铿——”
苍穹之下，上千把剑剧烈震颤，那铿锵的剑鸣，几乎要将人的耳膜撕裂。
“这是……”所有人目露不可置信，齐齐望向了台上翩翩如石的少年。
少年右手搭着剑柄，腰微弯，目光依旧盯着他的对手。
张欣怡见到这一幕，暗道不好，如猛虎下山飞扑而来。
“耸——”
就在这时，零身上爆出一股恐怖的剑气，瞬间将其掀开。
冲霄剑意携云而起，咔咔声中，结界瞬间破碎。
那肉眼可见的白色剑意，穿破了虚空，直上九天。
上千口灵剑被剑意带起，形成剑器洪流，绕着零盘旋于空，最后若烟火绽放。
轰一声响，剑器四射，从九天落，归于众人。
“我嘞个去！”
“五成剑意？！”
夜天然满面赤红，身体却凉意上涌。
他看着擂台上剑意狂飙的少年，满脸都是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场中，张欣怡前冲之势被掀翻，剑意撕得她鲜血淋漓，但她完全忽视了这些，目光灼灼望着徐小受。
“五成剑意？？？”
零感受着可怕的意境之力，有些按捺不住收剑的手。
他沉吟片刻，轻轻点头。
“应该是吧。”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