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诅咒，烟瘾值，+1。”
这一刹，他脸都绿了，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爆发。
废话，老命要紧！
虽然情况危急，但是还有救！
焚天天炎系属同源，只要自己瞬间将之炼化，定然相安无事！
另一边。
零眼睁睁看着火种入鼻，也是一下子整个人不好了。
叶老竟然没躲过去，这是十分出乎他的意料的，这老头在干什么？
发呆吗？
我在试验招数的时候，自己都不敢发呆，他竟然在发呆？
但此时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趁着火种可能入鼻还没那么深，他猛地凑前狠狠吸了一口。
只要我速度够快，火种就跑不……
我去，这是什么味道！
好臭！
“呕~”
他干呕了一声，却是发现桑老这一刻身躯猛地一震，一股沉闷的轰鸣自其腹中传出。
炸了？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似乎沉寂了一秒。
零看到这老头腮帮子微微一鼓，却又收了回去，然而喉结滚动的声音，在这一刻清晰无比。
卧槽！
不会出血了吧！
零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自己竟然伤到了叶老，这怎么可能？
叶老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是痛的，是气的！
本来以他的修为，即便这颗火种入腹，自己也能在瞬间将之炼化。
然而零那厉鬼一吸，竟然把他体内的灵元都吸得失去了控制，虽然仅仅只有那么一瞬，但已然错过了炼化之机。
要不是他也练肉身，天叶灵宫可能从此都没有他这个护法了！
“你受伤了？”零惊疑不定。
叶老深深吸了一口气，止住身子颤抖，强行忍了下来。
他能怎么办？
不忍不行啊！
哪有师父第一天见徒弟，就差点被徒弟搞死的？这岂不是反向证明了自己实力不行？
他默默转身，从戒指中抽出一个新的草帽，缓缓压上。
“没有的事，不要乱说。”
这一开口，窗外一阵清风吹拂，零分明闻到了血的味道……
空气中布满了尴尬因子，零最终没敢揭穿他，这层伤疤，就让它自行愈合吧！
痛，还是痛一个人得好，强行撕开，恐怕自己也得遭殃……
“呵呵。”零强行扯了下嘴角，试图缓解尴尬气氛。
“嘿嘿。”叶老似乎也在挽回颜面，附和一笑。
空气静寂，气氛……
更尴尬了！
零眼皮一抽，终究还是说不出话来了。
平日里叫他损人他很是顺口，但面对叶老，他的胆儿始终肥不起来。
嗯，有时候不知不觉肥过头了，就会出现类似这样的局面……
“方才那是什么？”叶老没有回头。
零心中忐忑，老头注意到了“喝水”？
“一门功法。”他模棱两可道。
“哦，功法……”叶老又沉默了。
零差点没笑出来，敢情这老头也在试图缓解尴尬，根本没对他的“喝水”上心，他试探道：“那我开始提炼原液咯？”
“哦，提炼……”
“……”
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叶老终于回过神来了，不再背对着他，转身道：“先别提炼了，又一件很重要的事先和你说。”
零有些慌神。
还没秋后呢，要算账了吗？
叶老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方才那个灵技不错，可以研究下去，不过要想可控，估计要等到你突破开元了。”
他上下打量了零一番，眼中闪过嫌弃，“修为太低了！”
零松了口气，喷我没关系，别打我杀我就行。
“我突破其实算很快了。”
他心里头还是有些不服的，虽然自己境界低，但升级快啊！
从来到这个世界出来到现在，前后加起来，可能才半月左右吧，自己已经从凡人突破到练灵九境了。
而且这个速度，还是在他的极力压制之下，要不是怕境界不稳，他现在可能都蹿到天上去了。
当然，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他坚信万丈高楼平地起，十境炼灵的地基一定要打好，外强中干，并不是他想要的。
叶老却是不知零所想，在他看来，这小子才炼灵九境的修为，确实太低了。
这日后要和内院争资源，起码也得入开元吧，否则注定要处处碰壁。
“老夫方才出去，给你弄到了一个进入‘天叶门’的名额，你三日后去一趟吧，里头的灵气浓度够你突破开元的了。”
“天叶门？”徐小受疑惑。
叶老点头道：“这是一个独属于天叶灵宫的小秘境，每年一启，每次十个名额，都会分配给初入内院的弟子，以及新晋的内院三十三人。”
“这是外院弟子入内院之后的第一份资源，至关重要。”
“本来你已经夺得‘天地争霸’的冠军，只要入了内院，这名额自然就有你一份……”
他忽然嗤笑一声，摇摇头道：“但你被暗箱操作了！”
“暗箱操作？”零惊了。
这和乔长老给他的信息有些不符啊，不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到开元不能入内院？
“不错！”叶老拍拍他脑袋，继续道：
“对外是宣称修为不达标，这其实也是事实，但真要说起来，你的开元肉身也可以弥补。”
“然而今年入内院的小家伙着实太多了，足足四个，要是再加上你，那就要拿走天叶门五个名额。”
“新晋的内院三十三人，数量可是有不下十人，这竞争的激烈可想而知。”
“元老团只能冠你一个修为不达标的名头，剥了你入内院的机会，同时让出了一个天叶门的名额。”
零握紧了拳头，满眼不甘。
这剥夺的绝不仅仅是一个机会和名额啊，要换做其他人，可能就是一生都要毁了！
武者世界，不争未来，只争朝夕。
这一年被人落下了，后面要用多少时间重新追赶？
叶老嘿嘿一笑，不甚在意道：“不用愤怒，也别不甘，这种事情在灵宫出现得少，你能撞上，那是你幸运。”
零：“……”
幸运？
那自己岂不是需要感恩戴德？
叶老忽而沉声道：“但只要你走出灵宫，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
“在你没有实力之前，不被认可之际，你的所有努力，在上位者看来，就是狗屎。”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没有谁会因为你的努力而多点垂怜，棋子就是棋子，生死由命，成败在天。”
“当你还只是一枚棋子的时候，能被用上，那是你的幸运；不被看中，这十分正常。”
叶老抓住零握紧的拳头，一用力，少年拳头便松了。
“时代的浪潮中，有很多天才自负自傲，自以为堪破了所谓的囚笼，终于拿到了自由，高呼‘我命由我不由天’……”
“几年后、十余年后，世界还是这般运转，当年的所谓天才，早已不见踪迹，历史的车轮碾过，他们甚至连朵浪花都不曾翻腾出来。”
他眼眸定定地望着眼前少年：“我不希望，你会是这种人。”
零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叶老握着他的枯槁之手上，不知在想什么。
叶老感慨万分：“还是那句话，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认认真真，做好一枚棋子。”
“至少让那些上位者认为，你只是一枚棋子！”
“明白？”
零轻轻点头。
道理我懂，但你为什么要握着我的手，还如此用力？
“放开！”他认真地甩了下手臂。
叶老眼角青筋一跳。
敢情我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你的关注点只是这个？
你特么能正常一点？！
他气得连呼吸都急促了些，狠狠地甩开了这小子的手臂。
零揉了揉手掌，这老头劲儿是真大，这就是宗师之身吗？
还是说……
宗师之上？
对叶老所言，他其实十分豁达。
就跟他无力反抗那时候这老头送给他的“焚天烈日”一般，对于元老团的决策，他此时同样无能为力。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零是会就这样被打败的人吗？
一句话，杀不死的只会让我更坚强！
来日方长，既然这个世界处处都是这老头说的囚笼，那自己也一定会将之一一打破。
这句话，拜师那日，他已经说过了。
很认真的说！
零踱步迈开，思忖良久还是道：“其实我不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只是我境界突破感觉确实有些快，就连九境也是昨天才突破的。”
“要是入了那个什么‘天叶门’，就算突破到了开元，会不会境界不稳？”
他将自己最大的疑惑说出，这是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难得有人可以为他解惑。
不曾想，叶老听到他的话，惊得连下巴都差点掉了。
“你？”
“根基不稳？”
“你在开玩笑呢吧！”
叶老被气乐了。
炼灵九境大败诸多开元，夺得冠军，再杀内院居无、上灵，这还不够？
是不是手底下没有几条宗师级别的人命，永远满足不了你小子的野心？
叶老吸了一口气道：“外院四千八百多名弟子，你以练灵修为拿了第一，哪来的根基不稳？”
零摇了摇头：“我从不和他们比较。”
叶老眸中闪过讶色，赞赏道：“失败者确实不配拿来比较，这点你倒是和老夫很像。”
零：“……”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乱曲解啊！
谁和你很像了！
他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晚自己被蒙面人抓住时的情景，那时叶小小出现，二人有过一番对话。
记忆犹新！
“有的人初入开元，可敌宗师；有的人初入开元，可斩宗师！”
“我不觉得我现在有这份能力。”零道。
叶老翻了个白眼：“你才炼灵九境，想什么呢！”
“本来不想的，那晚蒙面人出现，他想抓我，让我不得不想。”
叶老愣住了，他没想到在零的心里，还有如此压力。
“我可保你！”
“你保不了一世。”零平静道。
“你想成为他们？”
“不！”零顿了一下，坚定道：“我想超越他们！”
他的目光越过窗外，看向了失去彩色的天空，道：“你不是说过这片大陆有五域吗？”
“那又如何？”叶老望着他。
零感受着晚风吹拂，只觉心血来潮，内心澎湃。
“我志不在安阳，而在五域！”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