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兮好奇地探头道：“红了？”
零看了一眼炼丹的叶老，这老头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作为一个师兄，他很自觉地担起了这份责任。
他指着鼎下方的一片虚无，“看到了没有？”
“什么？”沐兮偏过脑袋，揉了揉眼没看出个所以然，“空气？”
零：“……”
“焚天天炎，老头应该和你说过的吧！”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有被动技“感应”，这小姑娘没有啊！
“用灵念看。”
修为突破开元三境中的元庭境后，会在脑域开辟出一方元庭，诞生灵念。
这东西的作用和“感应”类似，只不过要主动使用，唯一有的被动效果，估计就是危险预警了。
沐兮用灵念一扫，果然看到了鼎下无形的焚天天炎，顿时惊叹无比。
“扑扑！”
突入起来的温度令得沐兮吓了一跳，她头一低，顿时看到了零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下，其上赫然是那无形的火焰！
他也会？
方想惊叹两句缓和一下二人紧张的关系，没想到耳畔多了一句调笑的声音。
“呵呵，你不会吧！”
零乐呵呵收回了手，“没事，师兄以后教你！”
沐兮气得牙痒痒，可恶的零！
“受到诅咒，烟瘾值，+1。”
零心里头美滋滋，以往对上叶老，自己那叫一个心惊胆战，皮都不敢皮，导致烟瘾值半点不涨。
现在多了个师妹，那可就好玩多了。
都是烟瘾值嘛，这蚊子肉也是肉，一点点的涨幅不怕，就怕日积月累！
叶老炼丹的时候是很专注的，即便是单纯地给丹鼎升温，他也没有说话。
零见过他炼丹一次，自然知晓这些，他继续根据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很有使命感地指着大浴缸解说着：“看到了没，这个过程叫做‘升温’。”
“炼丹不能一上来就猛干，这就跟炒菜一个原理，即便不用上油，我们也得给锅热一热。”
叶老嘴角一抽，这比喻还真形象，但怎么感觉有点掉价呢……老夫这是在炼丹呢！
沐兮一脸狐疑，但看着叶老竟然没有反驳，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受到怀疑，烟瘾值，+1。”
“受到敬佩，烟瘾值，+1。”
“受到诅咒，烟瘾值，+1。”
嗯？诅咒？
这死老头给的？
零还算心满意足地点着头，看着叶老开始有了其他动作……只见他从戒指中抓出一大把药草，开始往锅里扔，周而复始。
这般操作直接把小姑娘给惊了，这么多药草，炼得过来？
零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当时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惊为天人的。
“不用怀疑，这就是在炼丹。”
“新手当然没法子这么弄，但老头实力强，加之可以一心多用，他能分而居之，多管齐下。”
“这个不重要！”
零搜寻着脑海中的知识，开始实时解说：“看到了没有，那是银霜花，性寒味苦，但吃起来很甜；那是青獋果，很香很可口……”
“还有那个苹异草，远古时期是用来喂……”
“咳咳！”
说顺嘴了……
“总之，这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不难猜出这要炼的是……”零忽然一脸怪异，自己怎么就给推出了？
“元庭丹？”
他望向了叶老，这死老头竟然赞许地点了点头，这……
零把自己给说蒙了，连信息栏沐兮贡献的诸多“受到怀疑”变成了“受到敬佩”都没能看到。
这“厨艺精通”有点牛批啊，通过食材的药性还能反推出它们结合在一起后能炼出的丹药？
可是，自己的“厨艺精通”才淬体Lv.6，怎么能推出七品丹药？七品已经是开元丹药了啊！
难不成……
“开元丹药并不是全部都由开元灵药组成，而是开元、练灵药材混合使用，再以特殊手法炼制，最后凝丹而成？”零试探道。
叶老不由侧目，惊诧零竟然能悟出这么多。
这和第一次见面只看到了“你在炼丹”和“这竟然是个丹鼎”，有天差地别啊！
零得到肯定，兴奋地一握拳，转过头对着师妹道：“我就说吧！”
“炼丹就像炒菜，不用多好的食材，只要技术火候到位，辅以佐料，就能达到目的。”
他一指大浴缸，“你看这，乱炖也能炖出一锅好吃的！”
叶老手一抖，差点炸炉。
“零，你闭嘴！”
“受到请求，烟瘾值，+1。”
闭嘴是不可能闭嘴的了。
零压低了声音，一边看着叶老炼丹，一般给沐兮解说着。
“厨艺精通”一开，他现在看见丹鼎和火焰，脑海中就出现了柴米油盐。
偏偏用烧火做饭的理论来解释炼丹，竟然好像也是说得过去？
这下零震惊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有了火焰，似乎很多的东西都可以被囊括到“厨艺精通”里面？
零有一种触类旁通般的顿悟，他想起了那日开出这技能时的幻境，是不是到大成之时，这被动技真的能够以天地为炉，熔炼万物？
你看这药草的炼化，像不像炒个素菜？
若是对待其他生物，是不是就像是来点荤腥？
这么一想，万物说来说去，不也正是动物和植物？若以“厨艺精通”的角度来思考天地……
一把火，一个锅，荤素有别，万物可餐？
“嘶！”
零惊骇了，他先前以为“厨艺精通”只是火候掌控有点用处，现在想想，恐怕这技能用好了，比之“剑术精通”也不遑多让啊！
思维惯性框柱了自己，如果把它当做一个战斗技能，未必不能发生特殊作用。
甚至于在别人的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这技能可能更有奇效！
只不过……
“厨艺精通”用来直接战斗，想想都有点不对味啊！
零有些蛋疼，他目前的战斗，说实话吧，连自己也觉得有那么一丢丢跑偏的味道，这要再加上这个……
嗯，跑偏没关系，能打就行！
回去得好好研究研究！
……
这个时候叶老提炼药液的进程已经基本完成了，零脑海中多了好几百烟瘾值。
大多都是怀疑，可能是因为那什么“微辣”、“很苦”导致的吧……
少数的敬佩，肯定是自己的博闻强识震惊到了二人。
还有淡淡的诅咒……这个可以选择性忽略，零表示自己的字典里没有这些贬义词。
沐兮一开始是不信零所说的，这家伙的形容太奇葩了，什么酸甜苦辣都有，搞得好像他都尝过似的。
但她看叶老竟然也不反驳，怀疑也渐渐变成了不确定。
最后这一连串不带停顿的解释下来，她感觉自己被洗脑了，竟然觉得零说的很有道理。
难不成他已经拜师很久，在叶老这学到了很多的知识？
抹了下嘴边的口水，沐兮指着大浴缸里头的快要凝结的药液，问道：“这是什么？”
“收汁！”
零笃定的一言让叶老整个人都晃了晃神，差点就要控制不住，不过一顿嘴炮下来，就连老头都有些麻木了，竟然没有反驳。
零手在空气中画了个圆，“肘子吃过吧，料酒下完后，小火炖煮至枣红，最关键的就是那汁儿，你不收进去，那是没有灵魂的。”
他顿了一下，“炼丹也是如此。”
沐兮脑瓜子止不住地点，双马尾一甩一甩的，接连吞咽了几口口水。
浴缸里头一个大黑球裂开，丹药终于成型，从中滚落。
叶老将成丹收拾好，沉着脸丢出一枚玉简给了零，道：“这是凝丹手法，你自己去别处琢磨看看，老夫先教你师妹提炼药液。”
零一愣，你这不是偏心？
我就放养，师妹就教？
“我不去，我在这先待个三天三夜再说，我很好学的！”
叶老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特么先前在这待个三天三夜，老夫怕你把灵藏阁给炸了；现在待个三天三天，我怕被你活活饿死！
“一刻都不能多待，给老夫滚！”
零脸色一苦：“主要是我外头仇人多啊，我怕灵址不安全……三天，我就待三天！”
“这些小麻烦都解决不了，以后能成得了什么大事？”叶老竖起三根手指头，“给你三秒！”
零望向了沐兮，这姑娘脸上竟然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
呵，这师妹……白给你讲那么多东西了！
零调头就走。
叶老望向沐兮，将见面礼送出之后，十分熟练地掏出一枚戒指。
“嘿嘿，这过程你也挺熟了，方才你师兄也讲解了一番，虽然有些不对味，但基本的药性都是正确的。”
他记得自己教给零的还不是很多，这小子能懂得这些，想必是自己偷偷用功了。
果然，自己的教学方法十分有用！
“你不是开元肉身，老夫传给你的不是‘焚天一脉’的炼丹术，而是正规炼丹师的手法，具体方法在戒指里头的玉简之中。”
“提炼药液这一步骤，你先自己炼着吧，你师兄也是如此的。”
“这一步只能熟能生巧了，加油！”
说完闪身不见，留下小姑娘孤独一人，在风中凌乱。
怎么回事？
方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只剩自己一个？
这对师徒有点不对劲吧！
……
灵空阁。
草帽老头落在一号理事口里头，直接将乔阡陌手上的阵盘夺走，吓得乔长老心头一缩。
“干嘛？”
“咕噜噜~”
叶老捂着肚子，舔了舔嘴唇，“走！炖肘子去？”
……
零回到了自己内院的新灵址。
灵藏阁也不让待的话，那只能在这里过了，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根据刘新的两次动作来看，他本人亲自出手的可能性极低，估计这个级别的人一动，就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了。
而老牌三十三人若是不能亲自前来，其他的杂鱼们来得再多，也应该是没什么用的。
更何况……
零想起了自己的邻居们，虽然只有两个，但应该算得上内院最强战力之一了吧！
自己出去逛街被找到没办法，但是这待在家里头，要是还有人敢来找麻烦，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嗯，前提是这两个邻居在家。
“应该没有问题……”零内心盘算着。
叶老说的也确实不错，相比日后可能遇到的大危险、大磨砺，这点麻烦都要靠躲着来解决，确实难成大事。
零掏出丹鼎，其上还残留着砸人之后的血迹。
“唔，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丹药的口味……”
将之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番后，想了想，他还是走到了主屋之外，来到了庭院中的一大片空地上。
有点小晒……
零拎着丹鼎默默走向了客房。
一床一桌一凳，余下的有大片空地，和外院那小房子完全不一样。
他心满意足，将所有东西都清到了角落，放置好丹鼎，满意地点头。
“很好，以后炼丹，就在客房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