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没办法怪谁，更不能说叶小小没能反应过来便是他的失误。
这东西无关乎修为，零因为感悟了剑意，又有宗师之身，再加上临机时刻那如有神助般的一拨，才能侥幸逃脱。
但真保不准叶小小便也能真的从中活下来！
只能道一句能活下来，实属侥幸了。
沐兮有些心疼，危机时刻零第一反应竟是一个人抗下所有，虽说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但这种被人照顾到的滋味，确实叫人感动。
她急急忙忙地将口中的“生命灵印”递了过去。
“快，叼着！”
“……”
“你是不是对这东西的用法有什么误解？”
零额头降下三条黑线，这个时候“生生不息”已经差不多将血肉恢复了些。
他一把将灵印拿过，继而皱起了眉头，这滑腻的手感……
“过来？”
沐兮不解上前，“干嘛？”
零拿着灵印抓起了她的小裙子擦了擦，道：“你的口水，自然要回到你的身上。”
沐兮：“……”
“受到诅咒，烟瘾值，+1。”
泪满天看着叶小小三人，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冲动了！
那一颗剑气玉石本就是为了叶小小而准备的，乃触之便非死即伤的存在，不曾想因为零的出现，而被成功转移了仇恨。
这就罢了，剑气还没能带走他的生命，这小子，仅仅只是一个元庭境初期啊！
看他的恢复情况，似乎逐渐在好转？
“宗师之身有这么强吗？还是说，首座的剑气，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
泪满天第一次对无敌的首座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
他晃了晃手上最后一枚玉石，示意叶小小不要乱来。
然而叶小小早就被激怒了，连番牵制加强控，他仿若此间的局外人，最后更是直接让得一个孩子去遭受这一切。
看着零之伤，他再也抑制不住，双手在虚空一个撕拉。
“支离破碎！”
轰轰轰——
零震惊地看着面前空间仿若桌布一般，在叶小小一扯之下，完全扭曲，褶皱横生，继而碎开了无数黑色的空间裂缝。
虚空裂痕之中，斩出无穷尽的次元碎片，那一片片几乎比刀剑还要锋利，瞬间呼上了风暴中心点的泪满天。
“这特么……”零整个人傻了，这才是海洋的战斗力吗？
沐兮同样瞠目结舌，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她望了眼叶小小，第一次发觉这白发道童其实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可爱。
泪满天抱着洛蕾蕾，对这一切完全视若无睹，淡定地掏出了一枚阵盘，捏碎。
咚！
一个透明光罩笼罩了二人，那般锋利得连空间都可以割开的次元碎片，竟然全然被挡下！
“阵盘？”叶小小眉头一锁，有些不敢相信，“‘神圣’也有大宗师？”
大宗师？
零想起了乔长老，“那阵盘只有大宗师可以制作？”
“不错。”叶小小点头道：“包括之前的剑气玉石，如若没有灵阵大宗师，单凭那蒙面人一人，应该也是制作不出来的。”
“啧啧……”
零第一次有了想要抢劫人的想法，这瞎子，简直不要太富有啊！
这些东西若是能搞到手，叫他去面对一个海洋，他也完全不虚的好伐？
叶小小看着逐渐黯淡下去的光罩，蓦地双手一掐，就想要将其内两人给转移出来。
可就在同时，泪满天极为警觉地再次捏碎了一块紫玉，光罩里头的空间转瞬定锢！
“空间置换，于我无用。”
零看得眼皮狂跳，又来？
这次是紫玉，下次是什么？
泪满天拾起了抽神杖，抬头，似乎在望着已经完全暗沉下来的天空，然后再度掏出一枚充斥着浓郁空间气息的金色珠子……
零：“……”
“传送珠？”叶小小视见此物，瞳孔一缩。
“时间差不多了……”
盲人青年执起了抽神杖，指向了零，继而转向了不知是沐兮还是叶小小的方位。
“有缘再见！”
啪！
珠子捏碎，人影瞬间消散。
“想跑？”
叶小小冷笑出声，即便金色的传送珠是无价之宝，但在拥有空间属性的人面前使用它……
即便能走，也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他一下子瞬移到了二人消散之地，连感知都不曾扫一眼，便是双拳捧紧，当空锤下。
“天渡！”
议事大殿轰然一声炸响，直接化作了飞灰，不仅如此，方圆数百丈之地，寸寸碎裂，虚空惊现一个超大黑洞。
零急忙拉着沐兮飞遁离开，他震骇地看着黑洞中白发飞扬的院长大人。
还没完！
叶小小双手伸入无名之地，继而一个拉扯，零分明看到了两道血淋淋的身影竟是被这般强行拽来！
“卧槽！”
他差点连下巴都惊掉，瞬移走的人还可以强行拉扯回来？
这特么还给不给人留活路啊！
“果然不愧是空间系的属性之力吗……”
心里头这般想着，那两道黑洞中影影绰绰的身影似乎再次掏出一枚珠子，啪一声捏碎，再次遁跑了。
“……”
“妈蛋，这家伙……竟然还有珠子！”
零看得发怔，眸子里的火热差点烧光了脑袋。
他本以为自己夺得了天叶门四宝，已经可以算是个暴发户了，但真正看到富人之后，人都傻了。
这是机器猫吗，这特么不是在打架，是在烧钱啊！
“早知道你要用这些东西，和我说啊，我把洛蕾蕾偷给你，你把东西给我不就得了？”
零暗想着，有诸多宝物却这般用法，简直就是浪费！
随着泪满天再次遁走，风暴也终于停歇了。
叶小小满脸惋惜地出现在了身前，叹息道：“可惜了，就差一点。”
“他们似乎受伤了？”零不知道自己看到的血色身影是否真实。
叶小小点头道：“不错，虚空传送被外力干扰，光是里头的空间碎流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就是可惜了，那两颗金色的传送珠……”
零挑眉道：“很贵？”
“嗯。”
“即便我和灵阵大宗师合作，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也搞不出这么一颗来。”
零倒吸一口凉气，海洋的两年时间，还是空间系，甚至要灵阵大宗师的辅助。
这金色传送珠的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这一仗打得，真的是烧钱！
他紧锁眉头，顿了一下道：“很难想象，‘神圣’会耗费这么多东西，来救一个洛蕾蕾？”
“也许她是蒙面人的私生女呢！”零猜测道。
叶小小一时无语。
“照‘神圣’这些年的行动来看，每次都是以极少数人、极低代价完成所求任务，这次如此破费，真不是他们的风格。”
他忽然正视零，话锋一转道：“你的黑无剑鞘，要保管好。”
零愣了一下，不知道院长大人为什么要特意强调这剑鞘。
但这显然是件好事，它代表着奸细这一关已经过去，其他宝物估计也可以瞒下了。
他连忙点头称好。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破碎的空间在大道指示中一点点修复着，只不过议事大殿估摸着得重建一个了。
还有这块地，那般树林都得重新翻修。
唯一特殊的是，那株老槐树在一道金光的保护下，竟然巍然不动，完好如初。
叶小小不知道面前青年的心怀鬼胎，他嘱咐了一句后再度陷入沉思，不自觉嘀咕着：“神圣……”
“也许他们并不像黑暗殿堂推测的那般，是一个庞大冗杂的团体，而是一个人员精简的尖端组织？”
零同样被牵动了心神，他想到了见过的“神圣”三人，几乎都是各个阶段的精英。
哪怕是洛蕾蕾，也在内院那一代中做到最强，甚至超出许多。
对“神圣”，他同样充满了兴趣，只不过之前想要从叶老那套话却无果，此时叶小小提起，似乎可以问一番？
“神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若是跳出所谓的正义与邪恶来看，这个组织行事虽说古怪，但似乎没有什么恐怖主义成分？
那日蒙面人出现，虽能碾压全场，但并未杀一人。
今日泪满天救人，人质固然是挟持了，但最终同样不曾杀害之。
或许是因为其目的并不在此？
可即便如此，零还是很少见到“神圣”之人有那种“弱者即蝼蚁”的蔑视，他们似乎……
不把人命视作草芥？
甚至于蒙面人和洛蕾蕾都邀请过修为低弱的自己，想要加入他们……
在这一点上，似乎连天叶灵宫做的都比“神圣”……嗯，过分？
“好像确实如此……”
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到底谁才是邪恶组织？
他在心里摇头否定着，或许，这仅仅只是看到了他们的冰山一角罢了。
叶小小反而被他问得释怀了，笑道：“神圣？一个极端的组织罢了，我确实多虑了，这些并不是我们应该要去接触的。”
“极端吗？”零再次问道：“可是他们似乎并不杀人？哪来的极端？”
叶小小怔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把他问住了。
“我也不太清楚，若是要深究，恐怕也只有黑暗殿堂才最清楚‘神圣’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们的目的，似乎和普通的邪恶组织有所不同？”
叶小小嗤笑一声后，继续道：“而且既然大陆上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它还能是一个正义的组织不成？”
“谁知道呢……”零不由嘀咕，他可不是一个喜欢站队的人，哪怕身在灵宫的阵营。
至少目前看到的，“神圣”之人好似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邪恶。
“目的的话，是什么？”零问道。
“不太清楚，即便是我也只是隐约间知道一点风声，好像是和……”零忽然顿住，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量着是否要说。
“和什么？”零好奇心被吊起。
叶小小终于不再卖关子，道：“灵！‘神圣’的目的应该是和灵有关。”
零心中一凛。
灵？
灰雾人那般存在？
“神圣”在找这些东西做什么，消灭它们？
——这岂不是正义之举？
叶小小见其反应，反而有些惊愕：“你知道鬼兽？”
这个阶段的小家伙，怎么可能知道灵这些东西？
零淡定的点点头，“不，我不知道。”
叶小小：“……”
“受到怀疑，烟瘾值，+1。”
“可能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吧，但是记住，好奇心害死猫，有些东西不是你现在可以接触的，潜心修炼即可。”
“你的潜力，很大，不要误了自己。”
叶小小看着面前青年已经恢复如初的双臂，道：“宗师之身？”
“嗯。”零点头，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感觉有时候世界就真的十分巧合，有些东西，莫名其妙的就给联系上了。
灵？
“张欣怡吗……”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