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搜刮东西，还可以如此猖獗，如此名正言顺吗？
一步步迭近，一步步蚕食，到了连“鲸烛玉”都给出的地步，叶老会不把元庭丹的丹方拿出来？
果不其然，在二人同样有些期待的目光下，草帽老头低叹一声，递过一枚玉简。
“成、成功了？”
沐兮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叶老在她眼中，即便是师父，那也是有如“神圣”一般可怕的存在。
灵藏阁的惊悚回眸，拜师夜的那般言论，都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怖印象。
但这般人，对上了零，竟也是不得不面临被割韭菜的命运？
她再一次想到了周石的话语：跟着冠军走，有肉吃！
“大高个还挺有先见之明的嘛……”
沐兮忍不住暗叹，至少换她来，别说丹方和“鲸烛玉”了，哪怕是“紫藏玉”，她都不一定能弄到一块来。
“受到敬佩，烟瘾值，+1。”
零乐呵呵收过玉简，思量了一阵，道：“元庭丹是七品吧？”
“嗯？”
叶老一声惊疑，随即有些笑着摇头，这家伙尾巴一翘，他就知道是要拉屎还是拉尿了。
“给，开元丹的丹方，八品！”
零欣然接过，果然这老头就是聪明啊，和聪明人讲话，都不需要怎么暗示。
他再次将东西收好，继而搓着手道：“赤伶丹是十品的话，好似也有些跟不上我的脚步了呢……”
沐兮：“……”
她整个人都木了，像见证了新大陆一般，愣愣地望着叶老再再一次掏出一枚玉简。
“什么丹？”零问。
“星离丹，七品疗伤药，比元庭丹还要难炼制。”
叶老解释了一句，道：“你先拿开元丹练手，这丹药虽说是八品，但炼制难度不低于普通的七品丹药。”
“噢噢，好，药材呢？”
老头再再再递过一枚新的戒指……
沐兮终于忍不住了，道：“零，你真的会炼制九品丹药？就算会，炼丹师等级不是越往上越难晋升么？”
“怎么……”她望着叶老，不理解连八品炼丹师都不是的家伙，七品中的顶级丹药星离丹，这老头也肯给出来。
实话实说，零也是有些好奇。
自己对自己自信也就罢了，这老头怎的比自己对自己还要更加自信？
嗯，这应该叫……他信？
叶老摇头不言。
对于面前这青年，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其潜力。
无论什么时候，这家伙永远都是被低估的那一个，不止是修为，炼丹也是。
仅仅不到几天时间，便能独自一人改良赤伶丹和炼灵丹，甚至成效颇多。
在叶老看来，零的炼丹资质，甚至比修炼资质还要好上那么几分！
“七品，其实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厉害。”
“好高骛远是可怕，但炼丹、武之道，至末途都是与天斗，与大道争，我辈心中，不应该早早便有太多的畏惧！”
“真要说起来，七品，也就是开元级别的炼丹师而已，充其量便是身份尊贵，抵得上宗师强者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沐兮被震撼到了，这一番话若醍醐灌顶一般，像是强行打开了她的眼界。
人的格局不同，看到的事物确实是不一样的。
一直身处灵宫的小家伙，能接触到的东西自然是比较低级，然而天大地大，真正走出去之后，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
零同样轻轻颔首，对这一番话表示认同。
畏惧什么的，他自然是没有。
七品炼丹师，真要算起来也就是七万烟瘾值点厨艺精通上，会附带过来的一个小技能？
“呵！”这么想想，零顿觉七品有些小弱了。
毕竟，开挂的人生不需要敬畏啊！
等这阵子的大风波过去，自己再找时间和机会，多搞一些烟瘾值，自身实力应该还能再拔高一个大层次。
毕竟还有很多技能都处在开元级别呢！
叶老见二人都有所悟，顿时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们两个，似乎都还不曾走出灵宫吧？”
沐兮眼睛一亮，她确实自打入灵宫以来，还不曾出去过。
虽说她是以天才之名，仅用不到一年时间便从外院步入内院，更是成为护法的亲传弟子。
但对于花花世界，谁不感兴趣？
尤其是自己脑海中的那段空白记忆……
除了天叶门遭遇灰雾人，以及瞎子泪满天前来驰援洛蕾蕾那两次头痛外，再不见有更多信息泄露。
若想找回身上的秘密，必然要出灵宫走上一遭。
零同样有些惊诧，他真觉着这老头有些神了，似乎每一次都能问到自己最想要的点上。
是的，自从击败了刘新后，零已经觉得灵宫对自己的发展很难有大帮助了。
先前他就已经萌生了出灵宫走走的想法，如今叶老再一提……
“不想！”
“我不想出去！”零断然道。
“为啥？”沐兮好奇偏头，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零应该一个月都不曾出灵宫了！
零也说不明缘由，他皱着眉，仔细体悟着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什么感觉呢……
被命运安排的感觉！
是了，每次这老头出现，都会带来一种强行安排自己人生轨迹的……错觉？
心湖的相遇、灵藏阁的功法、拜师之夜、以及现在……
想到这，零蓦然一惊。
似乎自己这一路走来，每一次命运轨迹的大转变，都离不开这老头？
若是按照自己原定的方向走，应该是靠着盒子，一步步按部就班，升入内院，加入核心，走出灵宫……
绝对不是以现在这个方向！
零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也许是“感应”多次神预知般的心血来潮，也许是两世为人那种来自灵魂最直接的敏锐度，也许……
总之，他就觉着叶老的安排，自己很喜欢，却又很不喜欢！
“为什么呢？”叶老同样对零的强烈反应表示惊讶。
“没事。”零平复了下心绪，问道：“出灵宫，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叶老洒然一笑，转过身看向了窗外。
灵藏阁外那被零烧光的杂草，在内院这般灵气浓度下，生长极快。
不仅草木如此，各种小虫子、小动物也都汇聚过来。
这般从上往下瞧，还能看到下方刚好有草蛇藏匿，蛰伏不出。
叶老压了压草笠，道：“你都成了九品炼丹师了，等过些日子，你师妹的的凝丹术稳定了，一起去安阳郡的炼丹师协会，考取个炼丹师的专属徽章。”
“徽章？”零一怔，“这么简单？”
叶老转身，诧异道：“你还想干嘛？”
零盘着脑袋，说不出话来了。
自己……
想多了么？
“灵宫之外，便不似内外院那般清净了，出去之后要小心一点。”
叶老对着沐兮说道，接着掏出了一封信，“这封信你放好，到时候去了安阳郡的炼丹师协会，交给会长即可。”
“噢噢。”小姑娘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自家师兄面前接到任务，她顿时高兴极了。
话说诸如此类的东西，不应该是大徒弟来完成吗，怎的变成了自己？
瞧着沐兮有些纳闷的神情，叶老却望着零道：“在到炼丹师协会之前，这封信谁都不许偷看，包括你自己。”
最后那句话，显然是对沐兮说的，零却感觉自己受到了影射！
开什么玩笑，不就是一封信？
至于嘛！
这么一搞，本来没什么兴趣的，反而突然间很想看是怎么回事？
零闷闷不乐道：“我呢？就没有什么嘱咐吗？”
“你？”叶老迟疑了一阵，道：“出去之后，不要乱来。”
零：“……”
扑哧一声，沐兮便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有点明白叶老的意思了。
敢情这信这话，都是为了防着零来的？
“对了，还有最后一句。”
叶老似乎想起了什么，严肃地看着二人：“在外头，无论发什么了什么，切记……”
“该杀则杀，当断则断，斩草除根，不要留情！”
这般肃穆之语，直接让得空气中多了几分萧杀之气，二人神情同时一凛。
零突然意识到，或许此行，真不会那么简单。
“话说，我刚杀了刘新，该不会外头一大堆杀手等着我吧？”他面色古怪起来。
彼时杀一个周峰，之后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麻烦事没完没了，永不停歇！
现在把正主给弄死了，本以为可以清闲一些时日。
但也许，出了灵宫，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更大的祸端？
“什么？”一侧的沐兮闻言愣了半秒，最后终于是将眼珠子给瞪了出来，骇然道：“你杀了刘新？！”
这怎么可能？
刘新不应该是内院的老大哥？
自己才入内院多久，零甚至连内院都还没入，怎的……就杀了？
这么草率？！
“受到怀疑，烟瘾值，+1。”
“受到怀疑，烟瘾值，+1。”
“……”
零乐了：“你待在灵藏阁后，真没出去过？”
“嗯啊！”沐兮十分乖巧的点头，那日不是说只有灵藏阁比较安全，可以躲避“神圣”么？
零叹息一声，又一个没通网的。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