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广财得祖父知道裘老儿子死于辛亥,而且连个孩子都没有,就主動上裘家门把广财交给裘家,告诉裘老头,“我给他取名裘举。他以后就是你裘家子孙了;在我曾家家谱上我已经把他除名了!”
裘老头哭道:“伙计,我怎么感谢你呀!我看长孙归曾家,等他们哥俩生多了儿子就给我过继一个过来。”
曾老头叹气道:“你弟弟家能让你等到那时吗?他们已经打好了算盘,马上把他孙子过继给你当孙!等到那时,你就人财两空了啊。黑狗子是个血性汉子,他当你的孙子,看来你那弟弟家是搞不过他的。再说他大义,为人耿直,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绝不会看你那点家产而垂延三尺。”
为了让朋友们知道自己改了姓名,曾广财特地在坪坊酒楼里宴请朋友们,这也是对燕春那大的礼节回报。同时,曾广财借机会宣布了自己已经的改姓改名,现在已经叫裘举了。
酒会上他侃道,“我再不曾(争)了,我爹大半辈子曾到了什么,什么也没争到,我爷爷曾了快一辈子,就是个小杂货店。叫我曾广财,财没挣到;我不去争了。我去求人,我有我的主意。求人不犯法吧,今后好好做人。不过,我从小喜欢岳飞,我就用了他的举,他是鹏举,大鹏金翅展翅高飞,举人间之大气。不过,我可没那志气,我只想求人生存,举我发家之梦。舅舅家有我,我要举他家兴旺发达。我以先是争不来,那我今后就改了。不去争,要去求人。正好我娘姓裘,我就随母姓,叫裘举了,这姓名已经写进了我外公家谱中去了。从今后我就是裘家子孙了,不过为了祖父不伤心,我还得回石头村来安慰老人家,当外公家走动了啊!”
这次燕春找到黑狗子笑道:“我该怎么叫你呀!是裘举还是曾广财?”
裘举爽快,笑道:“我决不食言,应该叫裘举,只要我不死,就是这个名字了。我在你这里一定会为你效力,做个账房先生我愿意;莫说做账房先生就是要我打杂我也愿意。我既然到了燕府就听你任何调遣。”
“你知道我要你管我家的账!”燕春又笑道:“大丈夫说话算话,明天你就来管账。”
黑狗子回去征求爷爷与奶奶的意见,两位老人很高兴;他们只是美中不足,大孙子成了裘家子孙。裘举很会来事,他跟祖父母道:“小弟一下成了曾家长子他肯定高兴,这样也缓解了我们兄弟之间的矛盾。”
曾老爹担心道:“要是他生不了儿子,那我老曾家不是——”他老人没说出,裘举也知道老人心事。就跟祖父保证,到时自己就多生些儿子,一半姓曾,一半姓裘好了。他说的两老人哈哈大笑。
裘举早想丢掉在茅镇的不愉快。如今好了,到燕家可以大展宏图,要在这里重头再来,打出一片天地。他想到刚来石头村时,本想去燕家,可是别人没招呼,只好以驾船为业在夏水跑生活。那时,镇上几家大商户也想办把裘举拉入他们门下搞运输,可是裘举总是不发话,他看重的是去燕家。本来嘛,他一来石头村就是打算去燕家的,当时碍于脸面没有直接登门拜访。
裘举是个爱脸面的人,觉得没有做出事情再去洪家不好,他想等自己做了事情后再去洪家也有面子。他哪知道,洪万福对他有了点意思;故此帮了裘举一个大忙。
次日,裘举刚一出门走到夏水边看东去的流水,不觉感慨万千。正好,柳青青从她家老屋出来要去街上,她见到裘举,走近笑道:“兴致倒不小,看么事呀?听说你改姓名了?”
“是的,我已经叫裘举了,过继到外公家当孙子了。”裘举接着道:“我爷爷说了,这条河历史悠久。不知这石头村是不是也一样!”
“跟爹姓、跟娘姓就是那么回子事,都是自己家的人。”柳青青又道:“这石头村以前是下湖打鱼人住的地方。村子上的房子都是面南背北。与临近的邱家墩和坪坊镇成一直角位置,村子的房子也是临河而筑,只是夏水在此村经过时已弯曲九十度而下。要说历史,它比镇子早,它旁边那个深潭最早是个湖岔子,有条小沟把河与大沙湖连在一起。后来由于大水把这沟冲大了成了一个深潭。人们后来就把那进湖那段小沟调填平了,做了个小堤把沟对面石头村连起来了。后来有了坪坊镇,也有了人种田。所以,后来就有了种地的人、在街上做事情的人再次做起了房子。”
裘举望了望这古时的河水,不由得被它悠久的历史与宽阔的水域所折服,随即两人一起向街上走去。
裘举跟着柳青青向街上走去。他看了看走在自己前面的柳青青,觉得这姑娘很像余禾,只是比余禾更加善解人意。裘举想到母亲要自己与余禾定亲;可是自己不干。父亲也同意自己暂时不提订婚的事请,可他说服不了母亲这个论死里的人。当他为此事情赶到茅镇时,他又被自己的固执打动了。自己告诉他,自己十三岁时回老籍过春节,心里已有了石头村的洪家的姑娘。父亲决定支持儿子,回去后就把自己的想法跟母亲说了,母亲说:“好是好,只是她念着裘举有没有,要是洪家女子眼光高,看不上你家儿子那该怎么办?不知你儿子他怎么想。”
爹说:“想个屁,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迟早是有钱人家的媳妇。他想,恐怕别人家不想他啊,哪有米不吃去吃糠的。”这时,裘青山又担心儿子攀富不成反成笑话。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