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勉强坐立起，瞳孔瞬间缩小，眼睁睁看着大小姐从后座爬坐到两个前座软垫之间，跪着死命打着方向盘。
边打边向外吼着：“示意远处车辆注意躲避！”
到底是苏家的司机，心理素质异于常人，只是把震惊和恐惧压在心底，疯狂用手势招呼着还好本就不多的车流。
然后叶兮兮所在的车子彻底变道，撞毁两条道之间的横栏，碰触出炫目的火星，还有刺耳的金属碰击声。
叶兮兮看着近在咫尺的跑车撞来，快到撞到那位路边的老人身上，她猛打了一个斜方向上的方向盘，那个角度刚好可以卡住跑车，留出一个三角安全区，也刚好可以借栏杆卸力，还恰好是此刻能保护自己的最好角度。
“四四。”
“说！”
在那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她声音超乎寻常的冷静：
“如果可以，生命低保给那位老人用上。”
系统一下子鼻头有些酸：
“车上有防爆系统。”
叶兮兮整个身体向下趴去，正好按住油门，在外面的人看来，是豪车毫无预兆地猛然加速——
还没听完这句交代，司机就听到巨大的车辆撞击声，明明有火花四处乱窜，像是一场残忍的桥上焰火表演。
但他就是一时间整个眼前黑下来，第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职位难保，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小姐的牵挂，那个需要救护的人怎么样了。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人喊了一声什么玉，可那声音还是被那巨响压下，飘散在空中。
他强忍着腿软的冲动，还算敏捷地翻过护栏，忍住不去看已经凹陷的车头。
凭个人力量打开凹陷的车门和去查看一名身死未卜的老人的健康状况，明显后者更易。
……
一个面色淡然的少年侧过头看着江面波光粼粼，心里面却没有太多心事可想，但也同样的，没什么特别的念想。
他这个人天生没有什么亲近感，也不是故意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反正就是任谁一看，虽然第一眼会被那几乎可以说是绝色的相貌的身段惊艳，但也是那一瞬间，就令人生不出敢多细看一会儿的心思。
那淡漠，过于残忍。天生，没有笑意。
看到不远处江边有一闪即逝的绚丽火光，整个大桥都被点亮一个角落。
他神色依旧淡然无比，只是特别没来由的，心脏好像因为生理上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司机在前头皱了皱眉，身旁的那个熟睡的伙伴也好像被闪了一瞬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同伴一副被吵醒的不爽模样：
“怎么回事？”
司机在前头准备趁着路口打方向盘：
“前面应该是出事了，会堵车，我现在就换道。”
有车祸发生当然是可悲的，同伴没说什么，但也不会无限怜悯或者凑上去添乱，只有素质低的人才会暗骂一声“晦气！”
车头刚有变道的趋势，清贵气质的少年眼睛直视着那不远处的星星点点，突然没来由地开口：“开过去。”
“啊？”
司机还没说什么，只是愣了一下，同伴直接表示质疑。
晚自习刚下都快接近11点了，确实没什么人，道路空旷，但是大半夜去那里走一遭，还不如变道走更好，反正会有交警和救护车处理的，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要被拦下问话被当做目击者回警局做笔录，但他们确实什么都没目击到。
但是没办法，少爷的话说了就是铁定的，不会有任何改变，于是车辆保持正常速度向桥上前进。
直到他看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什么人朝他们车子走来，几乎是带着颤抖的声音大喊让他们停下救人，并且准确点到他们名：
“前方黑色宾利麻烦停一下车，我们需要你们的救助！”
没得到少爷指示，司机当然不敢擅自停车。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