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道。
虽然他赞同楚白晗的感情顺其自然,但不代表他支持唐泽。
对于他这挑衅的话,唐泽连理会的心思都没有。
他径直走到楚白晗的身边,然后坐下。
楚白晗发现他的袖口和领子都是湿的,像是沾染了雾水。
她忍不住问:“你一夜未睡?”
“长公主,我们阁主出去查……”身后,唐羽急着出声。
结果话都没有说完,唐泽便严厉开口:“唐羽!”
察觉到他们主子生气了,唐羽只好噤声。
“昨夜后半夜睡不知道,故而去河边逛了一下。”唐泽淡声对楚白晗开口。
睡不着?
楚白晗皱眉,她细细观察着他的双眸,那里面还有红血丝呢。
哪里是睡不着,他这分明是特意不睡觉。
“你……”
“我正好在河边发现了些什么。”唐泽继续开口。
楚白晗的注意力马上被夺走,她急迫地问:“发现什么了?”
“唐羽,拿上来。”
“是,阁主。”
很快,唐羽便让人提着一箩筐死鱼上来。
死鱼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和昨日那女尸的味道很是相似。
察觉到两个小家伙在味道这个味道之后,脸色不对劲。
唐泽马上又对唐羽下令:“好了,你们把死鱼拿下去吧。”
“是,阁主。”
“我们还没有用膳呢,你就将这些死鱼拿来,这不是故意不让人吃饭吗?”宴涟双手抱臂,然后闷哼到。
可唐泽依旧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他直接开口问楚白晗:“你可看到那死鱼了?”
“看到了,鱼生前很肥美,不太像是那条河的鱼。”
楚白晗清冷着声音说道。
南星这个时候也赶紧应和:“没错,那条河之所以人烟罕至,不仅仅是因为它偏僻,还因为那里的水不太好,很少有鱼,渔民和百姓都不愿意去那里。”
“这鱼,是在发现尸体的地方打捞上来的。”唐泽继续开口。
“所以说,那河边,既不是尸体的第一案发之地,也不是这些死鱼的第一案发之地了。”楚白晗冷声接上他的话。
“对方为何要这样做?”宴涟都懵了,他语气怪异地问道。
凶手费尽心思抛尸也就算了,为何还会抛鱼啊?
“凶手是划船过来抛尸的,而且那还是一艘渔船。”
楚白晗的眼眸里闪过厉光,她马上开口。
“那条河,与沱湖相连。但沱湖位置相对高一点,且水比它好,常年多鱼,渔民最爱去那里捕捞鱼了。最先案发之地,应该是……沱河!”
“沱河边上有个沁楼,那里的歌姬各个美若天仙,才艺了得,很多座上客都慕名而去。”南星补充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就去那里查一下。”宴涟马上站起来。
“涟王爷,您还是先冷静一点。”南星语气怪异地说道。
“为何?”宴涟满脸疑色。
南星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道:“那沁楼,是旭王的产业。”
“所以,这件事还牵扯到旭王?”
宴涟狠狠吞了一下口水。
他们起初不是在查向章的死因吗,怎么突然牵扯那么多人,事情还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就在这个时候,无极从外面回来。
“公主,属下回来了。仵作也验完尸了。”他快速开口。
“如何?”
“向章那具尸体,肉身被毁,是因为蛊虫。”无极语气略显严肃。
蛊虫?
在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楚白晗的心更是微微一紧。
因为,宴临的身上便有蛊虫。
“起初,仵作们都一筹莫展,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尸身这么快就没了,还是老先生他见多识广,很快便想出了是……”
“食人蛊。”楚白晗淡声开口。
“没错,便食人蛊。”无极赶紧点头。
没有想到,公主竟然也知道这种蛊虫。
“食人蛊凶残,只能放在特制的瓶子里,待它放出来,依附在活人的皮肉上,便会以非常诡异的速度将此人的尸体给啃食完了。而且,此人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楚白晗淡声解释。
昨日,她竟没有想到这个。
也是,那是苗疆的东西,她以前从未想过是它会流入南端国。
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
“等等,长公主,你方才说这食人蛊是依附在活人的皮肉上,那岂不意味着……”宴涟这个时候震惊开口。
“那就意味着,向章在上马车之前,还活着。”楚白晗摇头道。
这也是她没有想到食人蛊的其中一个原因。
因为从一开始,她更偏信向章是一个死人。
“可向郡王府的人,不是说向章已经没气了吗?”南星皱着眉,神色很不理解。
“要么就是向章服下了假药,要么就是向郡王府的人说谎了。”楚白晗冷声开口。
这向郡王府,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先用膳吧。”沉思了一会儿,楚白晗淡声下令。
看着两个小家伙用完早膳,楚白晗便让下人带他们去书房看书。
而她抚平袖口的褶皱,然后对南星说:“带本公主去胡姨娘那里吧。”
“昨夜,本阁主也让人查了胡姨娘入郡王府那段时间的事情。那时,京城的确是死了两个胡姓男子。”
“是胡姨娘的父兄吗?”宴涟着急地插嘴。
唐泽扫了他一眼,然后冷声说:“这两个人的确是父子,他们还是赌徒。可……他们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当时他们死的时候,无人收尸,客栈老板娘因为在他们活时收了他们不少钱,怕晦气,故而去给他们收的尸。”
“那客栈老板娘也说了,这父子两人平日里穷得很,因为赌博家徒四壁,故而每日都在她客栈附近转悠,捡剩饭剩菜来吃。可有一日,他们带着一个年轻女子来到客栈,居然摇身一变,变得人模人样,出手也十分大方。”
唐泽的话说完之后,所有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一次,哪怕是脑子转不过来的宴涟也都反应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胡姨娘的身份……是假的?”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