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积极踊跃地发言：“程老师，你真的是京大外语系毕业吗？”
“程老师当然是了，我昨天还见英语老师拿着原文书籍找程老师翻译资料。”
“这算什么大事呀，前两天有个外企来市里谈合作，还是程老师去当的翻译。”
“所以呀，我才最想问的是，程老师，你外语这么厉害，为什么当的是我们的美术老师呀？”
五十来个学生自编自导了一出大戏之后，眼巴巴的看着程果果，等着她的答案。
程果果正讲到欧洲的美术史，随手画完了欧洲地图，叹息了无数次，道：“你们怎么还没有放弃问这个问题啊？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正好招美术老师，所以就考进来了，没有其他原因。”
显然这个官方的答案无法满足学生们的好奇心。
“程老师，那可是京大外语系呀！听说当时找你签约的外企、国企一大堆，你怎么来我们这里当美术老师了？”
程果果随口道：“我没有雄心大志，只想过这种简单的田园生活，不好吗？”
教室里一片唏嘘声。
“程老师，你上个月跟体育专业毕业的高老师比跆拳道，三分钟把他打趴下。
你说实话，是不是你这暴脾气在京都惹了祸，跑回来避难了？”
“我觉得还是为情所伤这个版本，最适合貌美如花的程老师了。”
程果果无语的面对第一百零一个猜想，只想翻白眼。
都两年了，这些学生怎么还这样乐此不彼，她连回答的欲望都没有啦。
余光看到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伸手点开一看，是她爸爸程江河打过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的，因为静音没有发现，已经打了五个电话了。
她跟学生们说了一声抱歉，赶紧走出教室，正好接住了第六个电话。
不等她开口，程江河已经在电话里着急的喊道：“果果，快来，你妈妈住院了！”
程果果脸一下子就变得苍白，心慌的身体都晃了晃，紧张地问道：“在哪家医院，妈妈怎么了？她平时不是好好的吗？”
程江河匆忙地说道：“在市人民医院，其他情况你过来再打电话联系吧。”
程果果转身就往楼下跑，已经跑了一截，才想到自己刚才还在上课，又转身回去把自己的教材收拾了一下，跟学生们说了一声：“你们自由复习。”
她大步跑出校门，伸手就拿来一辆出租车，又忘记跟教导主任请一个假了。
幸亏市一中离人民医院没有多远，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程果果打电话过去，她妈妈悦小白已经转到了住诊部。
她赶到病房，看着脸色苍白、仍旧昏迷不醒的躺在白色床单上的悦小白，担惊受怕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心脏仍旧在不规则的跳动着。
她先摸了摸悦小白有些冰凉的手，再碰碰同样冰凉的额头，这才小声的询问程江河是怎么回事。
程江河苦着脸：“你妈妈已经失眠很长时间了，她都没敢告诉你。结果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头晕眼花，直接就晕倒了。”
程果果不敢置信的问道：“妈妈一直很乐观的，她怎么会失眠？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怎么不跟我早说呀？！”
程江河转开头：“这不是以为没什么问题，又不想让你太担心嘛！”
程果果：“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
程江河：“其实不是大事了。
你也知道你妈妈一直在写小说，都写了二十多年了，写的东西倒是不少，可一直不温不火。”
程果果不耐烦地打断了程江河的话：“爸，这些我都知道，说重点。”
程江河丧气地说道：“近两年，你妈妈的小说受的差评太多，语言攻击她的人越来越没道德，导致她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糟。
偏偏越被吐槽，她写的小说越糟糕，吐槽就更多，恶性循环，到现在，她每天失眠都睡不着觉了，刚才医生说她有轻微的了抑郁症。”
程果果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妈妈得了什么绝症呢，都快吓死我了。
原来不过是这点小事儿，那就不用写了呗！
咱们家又不缺她那点稿费，每月只挣几百，都不够她买一套化妆品的，小时候就搞不明白，她每天在坚持什么？
现在更不明白了，竟然能够坚持二十多年，还把自己搞得精神崩溃，住进医院！！！
我现在就把她的手机没收了，里面的写作软件全部卸载了。”
说着，程果果就去拿在床头悦小白手机。
程江河虚虚的拦了一下：“果果，你要想清楚，你妈妈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剩下写小说了，你把她的软件都卸载了，你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程果果瞪眼：“那爸爸你说，她写小说不是也差点要了她的命吗？
同样要她的命，我宁愿她每天生龙活虎的骂我，也不愿意她像现在一样，躺在那里，一点声息都没有。”
程江河说不过程果果，只能任由她拿过手机，为了怕悦小白醒过来之后不好交代，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那个，果果，我想起你妈妈的住院费还没有缴齐，还要去拿一些药，你先在这里陪着你妈妈啊！”
程果果无奈的看着程江河有些狼狈逃离的背影，换上一脸冷酷无情的样子，低头解开了悦小白手机的屏保，朝着上面最常用的有无数未读信息的作家助理就点了上去。
然后……
K，这是怎么了？
她不就是卸载个软件吗？眼前的这个虚拟对话框上面写的内容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妈妈的手机中病毒了吗？
“您好，亲爱的小白丫丫用户。鉴于您的小说收到的差评率过高，字数达到要求，写作年限达到要求，从无断更史，你的勤奋和坚持，被我们系统选中，将为您开启进入书中虚拟世界修改小说的权限。我们会根据您小说中最多的差评，为您精选角色，每次修改权限的时间为半小时。
现在将进行基因锁定！
请确定！”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又是她妈妈写小说的时候碰到的新鲜词语吗？
程果果想也没想就点击了对话框上的关闭。
手机屏幕突然一黑，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基因已经锁定！
第一次修改权限开启，祝您旅途愉快！”
等等，什么叫祝您旅途愉快，她没有想去旅游呀！
不等她抗议出声，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暗。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