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能这么说。
王云川斟词酌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昨天做了个梦，梦到了你，今天一打开箱子你就跳出来了。”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他用力揉了揉麦芽毛乎乎的大耳朵，“不信你问麦芽，麦芽你说是不是。”
“汪！”
麦芽正享受着王云川的按摩，舒服极了，听见有人叫它，下意识汪了一声。
诺拉蹲下仔细问了麦芽。
按照麦芽的说法，王云川所说一切属实。它甚至还补充了平时小零食管够的细节。
诺拉抖了抖耳朵，看着麦芽油光水滑，没有一丝伤痕的皮毛，决定相信麦芽的话。
她对王云川也有自己的想法，今天见到的陌生人对王云川的反应也能说明王云川不是什么坏人。
世界上总有迪劳丽丝嬷嬷这样的人，总喜欢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咳，大人。
诺拉坐在啤酒箱子上晃了晃小皮鞋，嘟着嘴轻声道：
“我相信你。”
王云川松了口气，好麦芽，关键时刻支持主人，很有觉悟，不过是时候减肥了。
“你看，我没骗你吧，句句属实啊。”王云川拿起手机看了看表又说道：“时间不早了，该洗澡睡觉了。”
王云川关上灯，走到客厅，看着地板上一个个诚衣库的袋子，想起来还有件事情没做。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解决一下你的尾巴。”
诺拉一听这话，竟然害怕地抱住自己的尾巴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问道：
“你要对我的尾巴做什么？”
发现诺拉又误会了，王云川连忙解释：
“别紧张别紧张，我是说你待会睡觉时穿的裤子需要开个洞，不然怎么穿？”
诺拉这才安静下来。
王云川拆开居家服的包装，把法兰绒居家裤掏出来展开放在沙发上，拿起剪刀……
尾巴从什么位置插进去比较合适？
说起来他还没看过诺拉尾巴长在什么位置。
哺乳动物尾巴肯定在尾椎骨上，但他又不是学医的，更不是裁缝。
“诺拉，你转过身我看看。”
诺拉警惕地看了王云川一眼，小声问道：
“干什么？”
“不干什么，看看后面而已。”
诺拉两只猫耳朵齐刷刷竖了起来，有些生气：
“看什么？！”
王云川温声解释道：
“我是想确定一下你尾巴的位置，不然这么好的裤子剪错了地方，可要变成开裆裤了。”
诺拉把尾巴缩起来，皱着眉头道：
“你怎么又提我的尾巴，无礼。”
王云川不小心踩了个雷，游戏里有这种设定吗？诺拉好像说过这件事，嗯，得注意一下。
“不好意思，我不提了，那你说怎么办？要么你就不穿裤子改穿裙子，不过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这屋一楼暖气温度不高，你别小看北方的春天，过几天还会下雪。”
真冻出点儿毛病怎么办，感冒还好，万一需要看医生怎么办？
诺拉对着一堆衣服左思右想，最后沙发上换下来的修女长袍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指着修女服说道：
“我可以穿那个。”
“那也得等明天了，这衣服又是泥又是血的，到时候往床上一躺还得洗床单。对，你身上这几件也得脱下来，一块都洗了。”
诺拉所有的退路都被王云川堵死了，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说什么。
王云川想了想，说道：
“这样，你把这条裤子先穿起来，然后用手握紧，在裤子上留下痕迹好确定位置，再脱下来，我就好下手了。”
王云川很想知道诺拉尾巴的触感，不过这次确实是为了解决诺拉的保暖问题。
裙子下的尾巴抖了抖，诺拉红着脸点了点头，没脱长裙，把白袜小脚低低地翘了起来。
她的脚型很好，隔着袜子也能看出来，厚厚的白色大腿袜反而让人幻想遮盖住的肉体。
诺拉把就这样裤子直接套在白色长袜上。
对于诺拉来说，跟尾巴有关的事情，或多或少是种禁忌。
而眼前这个人类什么都不明白，嘴上是不说了，竟然又提出让她握住自己的尾巴。
偏偏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气人。
诺拉不大情愿的穿上居家裤，伸直腿后，裤脚还长出一截。
她刚想伸手握住，抬头看见王云川一副好奇的表情注视着她的动作，不禁怒从中来，仰头瞪着王云川。
王云川见势不妙，悻悻转过身去。
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身后传来诺拉细弱蚊吟的声音：
“好了……”
王云川转过身去，只见诺拉低头坐在沙发上捧着居家裤，尾巴夹在两腿中间，在裙子下摆处还露着尾巴尖的几根白毛。
“看什么？你是不是想吃圣光术？”
尾巴尖也不行！
诺拉看他盯着尾巴不放，红着脸喊道。
王云川温声安抚：
“别生气别生气，刘阿姨都说了，有话好好说，千万别置气。”
诺拉嘟着嘴别过脸去不看他，尾巴则完全缩在了他看不见的一侧。
王云川接过居家裤，上面还残留着些诺拉的体温。
趁热打铁，王云川拿过剪刀，在褶皱丛生的圆形中央剪下一个光滑的小圆洞。
王云川抖了抖他的作品，还不错，幼儿园手工课小红花没白拿。
“好，你去洗澡吧。”
洗澡？
在哪洗澡？
哪里有热水？
诺拉有些疑惑，难道他提前叫人去烧热水了？
“这又不是旅店，哪来的热水？去杭州小笼包洗吗？”
王云川把这茬儿忘了，诺拉的认知还停留在游戏里，在游戏里，洗澡对普通人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奢侈行为。
“跟我来。”眼见为实。
诺拉将信将疑地跟着王云川走到浴室。
她看王云川只是扳动了一片亮晶晶的金属，瞬间，几十束强而有力的水柱冒着热气从密集的小孔中喷涌而出，形成一个立体的几何图形。
诺拉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水柱，温温热热的，正适合洗澡。
汽车已经让她很吃惊了，诺拉无法想象这么多的热水如何才能在一瞬间就在眼前出现。
在修道院里洗澡是件大事，姐妹们先是抽签决定顺序，其他人要不停地往火炉里添加木柴才能维持水温。
“墙后面是不是专门有人负责烧热水？”
王云川被她逗乐了，笑道：
“墙后面没人，即热式热水器……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就把它理解成一个烧水速度极快的水壶就行，千万别问我火炉在哪。”
诺拉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王云川试了试水温，略微调高了些后嘱咐道：
“这个东西你别往左右调，它的前后是开关，可以碰，明白吗？”
诺拉这次却没听他的，默默握住水温调节阀，朝左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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