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就如同鬼城一般，只能听见隐约中的嚎叫，以及仿佛被定格在这里的呻吟。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被耍了。”
徐战攥紧了拳头，愤恨地说道，洛水则是无意间瞟了他一眼。
“谈不上，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眼前这座城市里看不见多少在活动着的妖兽，但如果从远处来看，倒是可以清晰地看出这城市被绿色的雾气给笼罩住了。
既然能量可以拟态成妖兽，那需要的时候再退回去不就行了？
所以说，此刻全城都是敌人。
“怎么打？喂，老童，你不是也这么攻击吗？有什么办法？”
苍雪宗童晰翻了个白眼，这是要我教他们怎么打我吗？
“我只清楚怎么对敌人造成最大伤害，不清楚怎么破解。”
“切，难道我要找赤愚才能得到对付弥散能量的最优方法吗？”
徐战口中的赤愚，是第四魔宗宗主的名字，不过联想到最了解敌人的往往是他的对手，这和童晰斗了几十年的赤愚好像也不是不行？
“说道赤愚，最近邪宗都没什么动静呢？你们不觉得他们最近太乖了吗？”
“现在没时间管这些，我们要先把城市里这些能量先清除，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但我不觉得他们派这些兵就有足够的底气向我们宣战。”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对方战力惊人，我们留在这里的那些人现在不已经找不到了吗？”
“见机行事，小心被吞噬或同化。”
众人见此，也没有了再说下去的心思，纷纷拿出武器，准备战斗。
仅仅是起手式，便是令天地变色，一起一伏之间，尽是雷霆乍起，狂风翻滚，满地碎石与泥土被吹上了天，与天上的乌云与暴雨融为了一体，周遭早就没了人，而城市中的那一团能量也被惊醒一般聚在了一起，成了蛇首鸟身的怪物。
蛇有九头，鸟有三翼，一足立地，一翼指天……
反正就是不按照人的审美来，给人一种，诶，就是玩儿的感觉。
“……”
众人什么没见过？这东西还真就没见过。虽说影响并不是非常大，只不过这个……
好吧，以前还有人跟更奇怪更恶心的东西战斗过。
战斗一起，方圆三百里枝头尽折花。
可叹，落叶飘零。
无论是原本地上的生灵，还是窜出去的妖兽，在一次次的攻击对撞产生的振波之下，都通通化作虚无。
树枝摧折，半边天都被染成了绿色，红色的火焰在其中难以一见，天上的暴雨也都向那边旋集而去。
空间破碎的漆黑纹路遍布，城市早已消失，而当第二天黎明破晓时分，乌云才渐渐散去，疮痍遍布。
……
第三十种……
默言迅速地记下契约的方式和需要的材料，脑子里已经有了三十种不同的契约方式。
但他还是有些不安，因为这些大多都是一种作用机理，那就是以天道为公证方，以契约媒介为引，契约双方，最终的惩罚也是由天道降下的。
但这个问题就来了，这个契约到底是签哪一方的天道呢，如果是签他们那方的，他们的位面都快没了，天道还在吗？
如果签的是自己这边的，那他们在那边违约……那边暂且不提，如果是离开了这个位面再违约，那还受不受违反契约的惩罚？
还有没有别的方式的契约？
或是……阶位更高的公证方？
记完这种之后，默言挠了挠头，走出这个藏书阁，依着柱子比划起了天。
“天之上……”
虽然知道天之上肯定还有天，但现在有界雷阻隔，让他不知道如何能够让更上面的一层天来进行公证。
也许需要更多的能量？
还是什么别的？
他又想起了之前给喧笑讲过的驻哨系列能量型激发装置，那种因为合理但没有能支撑质变的材料从而抵到了它这颗科技树的伪尽头。
这都需要质变……那想让公证方更上一层，单纯增加能量够用吗？
想到这，默言停止了比划，感觉原本只是有些暗的天，此刻却好像成了屏障。
“欲立一契无人破，只可惜，天高且浊。”
……
且说在那伪心之境中，湖中的水，映着天，映着云，映着风中树，映着岛上人。
修炼的很迅速，灵气从周围聚拢而来，和以前在外面，有着师傅的空间夹层摄灵装置一样快，树上好像有着白色的漩涡，连着蓝色的天空，以及天上几朵白云。
从远处看来，这就是一副绝美的对称风景照，就连远处的管家也显得有些惬意，但却丝毫没有松懈，依旧站的笔直，纵使可能主人都不清楚他在这。
仅仅是修炼……可是太小瞧这里了啊……
他如此想到。
但又想到了一堆战后为了固守此地，不出半分差错，而导致那些被散落各地而没有被收回来的东西，便心中一阵堵塞。
算了，为了防止意外，那些东西……等他需要的时候再去取就是了。
大殿整体黑色，带有灰色的细节，采光并不好，里面总是阴沉沉的，仅有几道光柱，还能照出些许尘埃。
倒不是打扫不干净，只是当初的主人就觉得太干净反而少了什么，便一直如同普通人家一般，空气中散布着少量的杂尘。
大殿周围是城市，也是大体黑色，唯一的不同就是，它们已经积上了灰尘。
其中可能原本存在着的书籍，桌椅，乃至于陶瓷等，也都在里面的住户老死后停止了被保护，在时光的磨砂下变成了满地的灰尘。
主城里并没有黯蚀，那是消化外面世界用的，这里虽然建筑色彩单一，但他们还能看见晴朗的蓝天，能有着自己的喜好，自己的一切，不为他人，只为自己而活。
他们曾自卑过，压抑过，但当到头来不再用看别人的反应时，一切都变了……
好与坏……本来就是同时存在的吧？
又是那一天带来的改变……如果……没有那一天，该多好？
天空的暗灰和往昔的蓝天形成了对比，再看看远处那消耗黯蚀操控着露出的蓝天，管家倒是觉得，一切都快了。
……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