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左莳看了看手表，这会儿是晚上10：17，年轻人们，没有这么早就休息的吧。
“没有，左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周子舒你还记得吧，他和温俊合作过两部戏，最近那部的OST还是你唱的……”
“左总，我当然记得周子舒，之前他还邀请我和温俊去他的粉丝见面会。”王维家用遥控按了暂停，认认真真提醒左莳。
“是啊是啊，你们年轻人，合作过之后也都成了朋友，瞧我这记性。所以还是想提前和你约个档期，周子舒又有新戏要开，这次仍然是古装，他推荐你来唱OST……”
左莳和纪鸣沙一起出现在饭局上，吴凡建却不在。纪鸣沙颇为热情地对她打着招呼：“左总今天这身湖蓝色旗袍很衬你啊，身材又好，皮肤又白。”
这纪鸣沙始终不懂得分寸，一副猥琐的神情，眼睛在左莳身上探照灯似的来来回回扫着。左莳并没有搭理他，只是抬腕看了看那枚精巧的蓝气球手表。就在此时，包厢的门又开了，两人立刻站起身，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之前正谈笑风生。
“呦，左总纪总这么早就到了，倒让你们等我。”来人是赛尔凡娱乐公司的龙总，在娱乐圈已经混迹近30年，虽然保养得宜，年过半百的脸上毕竟显露出岁月的痕迹了。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和左莳相差应该不过几岁，却俨然两代人。不过虽说龙总没有左莳的美貌，她造星的手段在业内是数得上的，早先那些老戏骨，金鸡百花奖都拿了不少。这五年来龙总开始涉足“饭圈”，打造了些流量明星，要有演技的也数得出，要有粉丝效应的，超话前100的明星，竟然有三成签在她的赛尔凡娱乐公司。
不愿意搭理纪鸣沙，左莳对龙总却是彬彬有礼，热情洋溢的，她亲热地挽起了龙总的手臂，邀请她入座：“龙姐姐，你何必这么客气呢，喊我阿莳就好了嘛。我们可不敢先点菜，只有六个凉菜先垫垫，其他的可要看你的口味啊。”
龙总拍拍左莳的手，笑道：“你呀，我之前说那部戏让你来客串一下，就一天能拍完，你就是不肯，现在倒亲热起来！”
“我都这么老了，拍戏的事情还是让给他们年轻人吧。”
言语间，一桌菜点好了，三人喝着茶，龙总说道：“我让子舒和林小殊一会收了工就过来见见两位老总。”
龙总说的，是周子舒以及她最近要捧的、刚签约的新人林小殊，这一次的新戏，她打算和福罗格娱乐一起再炒一波热度起来。赛尔凡娱乐有要捧的人，而左莳似乎想推一把她旗下的歌手王维家，听说新专辑上市了。这种双赢的事情，龙总是不介意合作的。之前那部戏，双方旗下都有演员，虽说周子舒和温俊、苏梅长的私交都还不错，但是在公司看来，商务资源有限，两家公司其实暗地里都在较着劲。而歌手和演员，就没这种明晃晃的竞争了。
林小殊是个大眼睛笑容很甜的女孩子，倒是没有新人的那种羞涩感，落落大方地向左莳和纪鸣沙打了招呼，敬了酒。要说她的模样是个多难得的美人吧，真的未必，可她天生会演戏，眉眼间和嘴角瞬时能变幻出不一样的表情。周子舒也承认，和这么个小师妹搭戏的时候，有些场景，甚至还听听她对角色诠释的理解。
被夸得有些羞涩的林小殊立刻转移了话题：“这是我第一次演主角，听说OST是王维家唱，而且这个歌其实就是写女主的，我好开心啊，今天王老师没有来吗？”
“呦，这是我没做到位了。王维家这孩子啊不爱社交，我就没让他一定来。”左莳笑着看向林小殊，“小殊是听过我们王维家的歌？”
“我很喜欢听他的歌，我是他的粉丝呢！”林小殊甜甜地笑道。
就在此时，纪鸣沙突然盯着林小殊深深看了一眼，说道：“小殊的声音很甜美，唱歌应该也很好听吧？”
“没有没有，纪总您这是笑话我吧。”
周子舒却非常不配合地拆台了：“我们小殊可是有小王菲之称呢！”
纪鸣沙朗声笑道：“那可太好了，看看有没有机会，让小殊和王维家一起合作唱个情歌嘛！”
若不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场，左莳此时肯定已经狠狠地瞪了纪鸣沙好几眼了，但是这会儿她不能拆“合伙人”的台，只能浅浅地笑着，举起酒杯，抿一口红酒，来控制自己的情绪。
觥筹交错间，时间流逝得很快。本来就是一次彼此之间的社交应酬，也不需要谈什么具体的方案，酒桌上的氛围看起来相当融洽。最后大家准备散了的时候，纪鸣沙把每个人的杯子都倒上红酒，说道：“老纪我今天荣幸之至，很高兴，大家把杯子里的酒都干了，接下来的新戏也好，其他合作也好，祝我们……合作无间！”
“合作无间！”左莳是咬着牙说出这四个字的。
“左总，我知道你的车去保养了，这个点儿打车不那么好打，我送你一程？”把龙总他们送走之后，纪鸣沙似乎完全没看到左莳的一脸冷漠，仍笑眯眯地搭讪。
“不必劳烦纪总了，我自己……”左莳拎起包刚想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站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他，“恭敬不如从命，麻烦纪总把我送到淮海路思南路。”
一起走向地下车库的时候，左莳刻意地避开纪鸣沙，隔着几乎一米远的距离。到了他那辆玛莎拉蒂旁边，她也无视纪鸣沙帮她打开的副驾驶的门，直接拉开后排座位的门坐了进去。
“左总，这样就太矫情了……”纪鸣沙的话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开车吧，我有正经事情和你说。”左莳虽然这么说着，却先拨通了一个电话，“……合同让律师再看一下，我不介意多给5个点的佣金，但是他得记住，别给我们添乱。”
“纪鸣沙，你刚才说的话太不合时宜了，以后管住你的嘴。我告诉你，千万别再打王维家的主意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