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里一片热闹，薯片、酸辣凤爪、巧克力、奶茶、汽水、咖啡……摆得桌上已经放不下了。一群人围着哈苏坐着，吴凡建和毛小易坐在离凤爪比较近的一边，小旻还是留在工作室继续工作，小君找到了新的方向，打算拿了毕业证就去签合同，但是摄影展还是帮了不少忙，她们俩一个守着薯片，一个坐在巧克力旁边。左莳也来了，她为了保持身材并不在乎有没有零食吃，捧着一杯咖啡坐在最远处。工作室第一次有了新的面孔，就是这次摄影展的总策划凯文。他是个长发披肩的文艺青年，戴着一副茶色的眼睛，看起来颇为高冷。
“老大，你真是太忙了，现在见你比见明星都难。”小旻用一瓶可乐和哈苏的咖啡碰杯。
毛小易笑着骂她：“你这孩子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夸张，最近你都忙着见了哪些明星啦？”
“明星有什么难的，几大视频平台挨个都能见到。可是我们哈苏大师，就那么几张照片在网上，活人真的是太久没见到了。”
吴凡建接了一句：“这就是真正的活久见吧。”
此话一出，整个工作室的人笑成一团，就连那个高冷的凯文，都扬起了嘴角。
哈苏不好意思了，瞪了吴凡建一眼之后，再看看小旻，说：“哪有这么夸张，只是第一次做摄影展，看到左总，凯文都那么帮忙，我自己总不好什么都不会，就跟着边做边学。”
被点到名的左莳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不吝夸赞道：“哈苏是真的有才华，我自己也没想到展览的效果那么好，门票秒杀不说，现在排队等着哈苏拍写真和做旅拍的，已经快排不过来了吧？”
“那这次摄影展是不是也赚了不少钱啊？”
“赚没赚可得问管账的，凡总，是不是该把策划和场地的钱给我结一下了啊？”左莳笑着看向吴凡建。
“左总，别那么小气，您家大业大的，这点钱先垫着也没那么急问我要吧？”吴凡建说是这么说，此时从口袋里掏出好几封红包来。最大的那一个是给凯文的，“说实话我们都没经验，要不是凯文这样的专家在，这个展览肯定搅得我们手忙脚乱了。而且还临时加场，又有那种抽奖的噱头，凯文对我们这样的甲方一定很头疼吧，来，收买你一下，希望下次合作愉快。”
毛小易、小旻和小君也各自有红包，毛小易摸了摸自己那封红包的厚度，估计有1000块，看来，的确是赚了一些钱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凯文，神情没什么变化，总算是伸出手拿了一罐美式咖啡，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像是终于润了润嗓子一样，淡淡问了一句：“效果那么好，为什么没考虑再增加深圳和香港的各一场展出呢？”
这个问题，是毛小易也想知道的。
上海场本来是2天的展览，后来加至5天，BJ场沿用了这个时长，不过看起来摄影展的人气一时还没冷下来，至少三个重要城市各开一场也是说得过去的。至于香港的场次是凯文原先的建议，正巧在苏富比春拍之后，好些有钱人的艺术情怀还在，看看摄影展，说不定还能遇到几个愿意投资的金主。
但是这些都被哈苏拒绝了。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还有认可，如果是希望赚钱的话，可能现在趁着热度，再展出几场，几乎是无成本地增加门票和订单收入，我相信专家们的判断。”哈苏先看向吴凡建，看来他是支持哈苏加场的，然后目光又扫过左莳和凯文，后两位颔首已对，虽说加展会增加工作量和一些额外的金钱投入，但是相信大家都算过投产比，一定是稳赚不赔。
哈苏停顿了一下，接着把他曾经和吴凡建简单说过的想法，在所有人面前讲了出来：“1000张最美的笑容，这原本是我学生时代的一个梦想，当时我是打算哪怕自己出钱也要努力完成，这些年我也一直陆续在拍相关的照片。是阿凡给了我新的点子，于是这就成了春假秋冬四季的一个系列摄影展。所以最初这个念头是把美好分享给喜欢摄影的朋友，而不是一个盈利的项目，现在我也希望它不要变了味道。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时间和精力放在没有拍完的那些作品上了，接下来我是打算把夏秋冬都做完，而且品质不要下降。所以……”
左莳这时突然接了话茬：“那如果春的展出只是出现摄影作品，不安排你的见面环节呢？也就是你继续为夏秋冬准备，其他工作交给我们。”
这在毛小易看来是个两全其美的点子，显然凯文也认可，他点了点头。可不知为什么吴凡建居然看了左莳一眼，目光里仿佛是疑惑和……拒绝？毛小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心存怀疑，所以对他俩有了过度的解读。
哈苏好像没想到这个解决方案，他楞了一下，思考了大约半分钟，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谢谢左总，我们还是先求完成再求完美，把四季的展出做完，以后再考虑这门赚钱的生意吧。”
“哈苏我知道你是个艺术家，不在乎钱，但是做生意讲究天时地利，过了这波热度……”似乎左莳还想试着说服他，没想到吴凡建这时非常不礼貌地打断了她。
“左总，我知道哈苏，您就别劝他了。我们把精力放在筹备第二季，如果四季摄影展圆满完成，哈苏被打造成了品牌，钱是赚不完的，你说是不是？”
“好好好，是我显得有些奸商气息了，我听艺术家的。那就一起努力，务必要让四季摄影展圆满完成。”
哈苏听她这么说，被感动了，他忙用手里的咖啡和左莳碰了一下，诚恳道：“谢谢左总体谅。”同时，他也对着吴凡建举了举咖啡，“也谢谢凡总懂我。”
吴凡建和左莳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笑着，点了点头。若是这个表情落在旁人眼里可能完全没有任何不妥，可毛小易隐约觉得他们的笑容，不是高兴，不是兴奋和期待。这么说也不确切，那种期待里，怎么会透着些诡异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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