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左莳居然来“探班”了。
正练得气喘吁吁脸红扑扑的王维家看到老板，呀了一声。
“跳得不错。”左莳鼓励道，顺手递了一瓶饮料给他，“今天要练到几点？”
王维家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舞蹈老师：“我基础不行，可能还得练两个小时，要麻烦老师陪我加个班。”
左莳突然失笑：“我不是来查岗和看你怎么用老师，花了我多少加班费的！有个事要和你聊聊，这样，你们练完，洗个澡，我请你们吃饭。老师，我再过3个小时过来……”她看了看表，“那就凑个整点，7点半可以吗？”
舞蹈老师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被左莳和王维家叫老师，一下子脸红了，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他学得很快，今天应该6点可以收工。不用吃饭了，我约了人！”
左莳点点头，转向王维家：“那你练完洗个澡，6点半千鹤见。”
千鹤是一家颇为高级的日料餐厅，王维家最近胖了10斤，是该减肥了，而准备演唱会又需要体力，左莳就选择了相对健康的日料。
王维家准时赶到，可还是比左莳晚了，他讪讪地坐下，又有些紧张。最近左莳单独找自己谈心变得频繁了，这总让他觉得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会和毛小易相关吗？但是左莳也没有读心术吧，况且他和毛小易不过就是发发微信而已，他也能确定，发给她的那些demo她绝对不会散出去的。
那么是因为他和周子舒合唱过OST以后，龙总找过他吃饭，左莳担心他会跳槽吗？
看着面前已经摆好的酱油和芥末，还有冲好了已经不烫口正能喝的抹茶，王维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谢谢左总”，然后一言不发，只等她先开口。
“我在想，你是时候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了。”左莳开门见山。
她不会真的有读心术吧？王维家愣了一下，但是表情管理做得仍然相当到位，这得益于他大多时候一副社恐青年没有表情，呆萌呆萌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工作室？”王维家反问了一句。
“对，你是时候尝试自己做老板了。”
王维家此时的惊讶表情，非常真实。他完全没有想到曾在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被眼前这个人说了出来，他毫无准备却又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排练过很多遍。眼下，只是需要用最自然的状态问出那句话来。
“左总，我需要对这个工作室负责到什么程度？”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是王维家独立出来的工作室，而是福罗格娱乐旗下的一个明星工作室。但左莳所说的王维家自己做老板也并没有错，因为他可以自己选择工作室的员工，给他们安排每天的工作，还有，给他们发工资。这部分费用将成为王维家的成本，就和帮他做专辑，开演唱会的成本一样。
可以说这已经是让他很满意的状况了。
“目前为止，工作室可能会给你三个人的预算，当然，你如果想再多招人，也可以商量。不过以目前的工作量来说，真的不需要花费过多的人力成本。”左莳笑着向王维家解释，“苏梅长他做工作室已经相当有经验了，你不妨可以和他多聊聊。而且，今年你和公司的利润分成，也是五五开了。恭喜你，现在比以前有钱多了！”
作为一个选秀歌手出道，可能不如很多人想象的，一夜之间就变得很有钱。合同是整整签了10年的，前三年的时间里，艺人赚的钱和他签约的公司，大多是二八或者三七分成。也就是说，如果前几年艺人接的工作不是那么多，报价也不是非常高，可能他名义上赚的大多数钱都不会落在自己口袋里。
但不管怎么样，一个歌唱比赛的冠军，总是比其他人机会多得多，尤其他是王维家。他所知道的是当时和他一起签约福罗格娱乐的那些伙伴们，有两个人一整年也只接到几个综艺，拿到的通告费可能才几十万，分到手里真的并不多。
王维家突然想起老刘说过他的年薪，越来越接不到工作的“过气”艺人，也许真的不如扎扎实实在公司打工的那些人，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然而还是那么多人毅然决然想要博一个机会成为明星，纵然机会如此渺茫。因为老刘如果成了老老刘，被人尊称一声刘总，他的收入可能是多少，年薪一百万？两百万？五百万？而一个艺人一旦成为明星，一个刘总一年拼命到头来赚的钱，也许只是他一个广告代言的收入，而已。
这也许就是一场漫长的豪赌，赌注是一个年轻人最好的青春，也许，还有他们自己和父母半生的积蓄。王维家知道有些艺人签约了这家公司，但是三五年等不到机会，于是想要去另一家愿意“捧”他的公司。但是转会的违约金，少说几十万多则上百万。对方会为他付这笔跳槽的钱吗？王维家知道答案——如果你注定会红，何必跳槽呢？
眼前的左莳笑容精致得体，她是个很美的女人，比起很多女明星也不差，可王维家不会把她当做花瓶。自从知道和他一起进入16强的那些少年已经有7名选择离开福罗格，违约金加起来可能超过300万。
左莳举办一场选秀要花掉公司多少钱，王维家真的一点概念也没有，可是那些广告赞助、收视率点击分成，以及……违约金的收入，他猜想如果会亏钱，为什么这样的比赛还是层出不穷呢？
也许，很快他就要知道，到底花钱是怎么花出去的了吧。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