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莳和纪鸣沙的电话都已经关机了，公关团队和他们一起坐在纪鸣沙一个朋友的公寓里，商讨对策。
“这几天，我家，左总家还有公司都去不了，不然肯定被围，大家就暂时住在这里。我这个朋友在欧洲出差，至少一周以后才会回来。我们在他回来之前应该能把问题解决，如果那时还要躲的话，其实躲不躲都不重要了。”
纪鸣沙的话很严肃，但他提到的后果，算是客气的。如果这一波丑闻没法好好处理，不是封杀一两个艺人的事，福罗格娱乐以后可能根本就接不到任何工作，甚至……左莳心里想，这么大型的娱乐公司一夜之间如果破产了，是不是也得上个热搜？
“现在比较重要的一点是要搞清楚，放这些料出来的人，到底是想针对左姐本人，还是公司？因为其实好几部戏都在上，有几个不是我们家的艺人。”
“搞公司干嘛，做空我们的股价吗？没道理用这样的招数吧，这么一搞成本不低啊，能赚得回来？”
“不管怎么样，可以去看看这两天有没有大肆买入我们股票的。”
“说到这个，那需不需要左总暂时先宣布一下，停止所有工作，等热度稍微过去一点再……”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变相承认左总不配？你在胡扯什么啊？”
“主要是现在很难澄清什么，因为它不是一个事件的问题。你看，最早下去的热度是关于王维家的，因为扯他和左总有暧昧一看就是蹭的话题，根本没法锤。但是有些没什么针对性的话题，你要出来一本正经证明，连方向都没有，还显得矫情。”
“所以对方是高手啊，你要左总怎么澄清，说不喜欢小鲜肉，喜欢老男人？还是被骂。或者说没整过容，那又怎样呢，大家不过是顺着这些话题又突然想到，随便聊聊。怎么弄都是你刻意，然后人家就没证没据再说你心虚。”
“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这场丑闻的主角，冷冷地看着大家出谋划策，却始终一言不发。直到讨论陷入僵局的时候，她轻飘飘说了一句：“没用的。”
就在此时，她看了一眼纪鸣沙，因为刚才他也是没有参与到讨论，淡定地甚至磕着瓜子。
公关公司的Mary当然竭力想促成这桩生意，她堆出一个充满自然的笑容：“左总不要这么悲观，我们多想几个预案……”
左莳轻哼一声，笑道：“我说了，没用的。你们也不是第一天混这一行，澄清的意思就是拿出真相，问题是，这种事情，谁关心真相？”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让热度下来，而不是通过澄清，反反复复给话题加热度。别整了一两周，本来三天就忘记的事，反而常有常新。”
纪鸣沙突然站了起来：“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左莳很少和纪鸣沙单独相处，而这一次，她似乎觉得这个人比以往都要顺眼一些。
“我没有参与其中。”纪鸣沙看起来没有过往那么神情猥琐，虽然还是一脸不太正经似笑非笑的表情，“把你塑造成一个荡妇也不会便宜我。”
“我知道，对于签了合同的事情，你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这事，不要牵扯到阿凡。”
“其实最简单的方式你是知道的，就是让吴凡建吸引目光，把热度往他身上拉。反正你们的确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左莳手里拿着一支笔，无意识地转着：“你以为我想让他进圈子的话，会是现在这个最不合时宜的时间点？”
纪鸣沙摇摇头：“左总，你再会造星，吴凡建个人的条件也不至于能红。所以带不带私人感情，我都说他当然不应该进娱乐圈。不过现在情况不太一样了，他进不进圈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露个脸，都不用澄清什么。万一回头有戏路，也不是流量那种，不是一举两得？”
见左莳仍沉默着，纪鸣沙眉头一皱：“你是怕公众不相信堂侄，以为是私生子，影响你钓男人？”
“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在和你说正经的事！你比他大几岁来着？17岁对吧，还是18岁？不重要，关键是那个年纪有私生子不也是说得过去的年纪吗？”
说到这里，纪鸣沙有点明白了左莳“恶狠狠”的眼神的意思。
所有最难澄清的，其实是神秘的圈外人，也就是吴凡建，而且比王维家、温俊他们这些人，更能引起公众的窥私欲。这是谁啊，他和左莳真正的关系是什么，做什么工作，住哪里……纪鸣沙几乎能确定，一个月之内，如果吴凡建不迅速搬家，他楼下1公里以内能有至少三五组人跟着拍。
一个素人如果被娱乐圈的这些鼻子盯上，那渐渐地，就跟苍蝇喜欢的东西没两样了。
莫说这是左莳肯定不希望看到的结果，纪鸣沙也不想吴凡建成为这样的焦点。毕竟他和他是有交易的，娱乐圈的可怕在于，想扒一个人的料，你根本不知道最后会被扒得多深，一个不小心玩脱了，直接是没了刹车还从45度斜坡往下冲的巨型卡车，天晓得要多少人命。他可还有自己的盘算呢。
“好像，是不能把我们都牵扯进去。”
纪鸣沙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左莳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时间和精力计较其中的含义了。其实，她这是误会了纪鸣沙，在那一刻，他真没有半分调戏左莳的心思，因为在阿龙那里看到的左莳的那些照片，让他心中的疑惑愈加深。
现在事情已经极度明显了，不是简单的狗仔偷拍的照片或者营销号的热度炒作，既然用到了阿龙，甚至可能和熊哥有关，针对左莳的那个人，显然不是刚才他们开会时候瞎猜的那些个目的。
问题有一点点麻烦的地方，就是连纪鸣沙他自己都还没捋清楚对方可能想干什么，一点儿方向都没有。
那就不能轻举妄动，否则，自己可能摘不出来。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