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拍屁股走人之前，就当做是什么都没发生，他根本不会想着几个月以后就和左莳他们没有关系了。
左莳有时不得不佩服纪鸣沙这么厚的脸皮，可能真的是人至贱则无敌吧，他明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却丝毫没有感觉似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多生意他去谈，投资要得非常顺畅，价钱也压得低到配得上一句不要脸。
她认真问过自己，如果撇开纪鸣沙对自己明显或者暗示的骚扰，仅仅就生意上的合作而言，她能不能接受这么一个合伙人。很努力地分析了各种情况之后，左莳必须承认，她真的没法把个人观感完全从工作上抽离。
比如此时她在等纪鸣沙看一个公关预案，明知道这需要足够的耐心和细心，却仍是希望他快点看完，然后他们把文案和合同敲定，自己就可以远离这个家伙了。
事实上，纪鸣沙在看工作资料的时候是很投入的，他应该不知道左莳到底是在无聊地看手机发消息刷新闻，还是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几个口子，但是放下那一叠文件之后，他还是笑着对左莳说：“左总是不是发现认真工作的我还是相当有魅力的，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如今左莳已经懒得去计较他这些言语上的轻薄了，也不会再怼回去，只是当做没听见：“纪总有什么高见？”她指着那个文件夹。福罗格娱乐旗下包括王维家在内的几个明星，最近都广受关注。王维家的恋情随时可能被发现，温俊的新戏在横店开拍了不过那个女主角是绯闻体质，苏梅长投资的一家餐厅成了网红准备开分店……这些都可能是“雷”，当然也可能成为另一个炒作的契机。纪鸣沙在利用舆论这一领域的经验，的确是厉害的，听他的建议，对于后期的宣传方向非常重要。
纪鸣沙笑了笑，他此时的神情，居然是相当正经的。
“左总好像越来越善良了，这些方案嘛，没什么毛病，如果有竞争对手想借题发挥，足可以自保。但是我没想到温俊那部戏，你居然不考虑影射一下龙总她们家那位小生？”
之前左莳的绯闻事件，虽说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赛尔凡娱乐搞的鬼，可这两家公司的两位女老总看着亲亲热热的，私下竞争的激烈程度圈内无人不晓。纪鸣沙觉得，温俊前几个不痛不痒但恶心人的黑热搜就是对家搞的，而恰好新戏女主的前男友就是龙总最近大力捧的，又恰巧爆了些丑闻出来，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可能大家都会算到福罗格娱乐头上，那还装什么好人呢。
“尔虞我诈太累了。为了赚钱无可厚非，为了出口气，大可不必。”左莳也承认自己这一年来内心柔软了很多，也许王维家这孩子本来就让她想起曾经想要好好保护的吴凡建，加上最近和吴凡建的关系也得到了很好的修复。有没有积德这一说她不确定，但不折腾的确让自己心里舒服很多。
“既然这样……”鸡纪鸣沙看了看手上的劳力士表，“为了等我下班，左总也熬到了快八点啊。我请你吃晚餐，女士需要吃得清淡点……”
“不用了，谢谢。那文件我就拿走了。”
“有一些让公关公司注意的地方我都标注了。那我就先走了，没有美人相陪，一下子发现自己真的饿！”
纪鸣沙按了电梯，但是没有去停车库，而是直接到了商场的7楼，那里有一家他常去的快餐店。今天不知为什么，他有点想念那家的牛肉汉堡。
一个男人的晚餐，不到15分钟就搞定了。商场的直达电梯太多人排队，他想了想，转身往货梯方向走去。经过自动扶梯的时候，隐约好像看见了左莳的身影从一家卖面包的铺子里走了出来。
推开防火门，准备往货梯那里走，另一个熟悉的背影引起了纪鸣沙的注意。那个小子！他立刻想起那几张偷拍的左莳的照片。
快步跟了上去，男人一圈圈地顺着自动扶梯往下走，手里的相机还不时地咔嚓几下。果然是他在跟踪左莳，而且偷拍了不少照片。
男人跟到5楼电梯的时候，从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搭住他的肩膀，刚想扭头骂对方一通，看见那张脸的时候，阿龙愣住了。
“纪哥。”
“你这是在……接活儿？”
“是啊纪哥我赚钱呢回头……”阿龙眼看着左莳要走出他的视线，急着跟上去，却被纪鸣沙一把拉住了。
阿龙显然有些急了，可是他又不好对着纪鸣沙甩脸色，只想着快点跑去地下车库也许还跟得上，左莳是开车上下班的。
“不好意思纪哥，回头请你喝酒，我真的有事。”
“那个女人没什么好跟了，她会直接回家，难道你还想跟着去拍她换衣服洗澡睡觉吗？”
阿龙没想到纪鸣沙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他跟的是谁，全身抖了一下。
“谁让你跟着她的？我警告你，离我女人远一点。”纪鸣沙冷冷地对阿龙说。
“您的女人？！”显然阿龙是震惊了。
“怎么，不信？你跟了她这么久，不知道她在这里上班吗？但凡看看新闻，难道不知道我和她都是这家公司的股东吗？”
“不是不是。纪哥，这个，我不知道她是嫂子但是……规矩您是知道的呀，我收了钱不好不办事的……您老人家别为难我行吗？”
纪鸣沙伸出手臂勾着阿龙的脖子，然后在他后脑勺轻拍了一下：“你也说了她是嫂子，所以就不用跟了，该拍的照我又不抢你的，你交给买家就好。”
“可是……”
“既然买你的消息，人家也不是傻子，又不会再花钱找个人跟你，看你是不是在跟着人！”
阿龙被他架着从自动扶梯上走下来，这时左莳可能早就开车走了吧，他也就认命地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确保你有照片交差，而且不追问你买家是谁。”纪鸣沙知道阿龙怕的是什么。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