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去拍戏，那我一定会去看的。”
左莳也在看着熊哥。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她甚至说不好她到底有没有超过35岁，甚至超过30岁。她是从她的皮肤状态去看的，这可能会是让许多女人极度羡慕的一张脸，白皙得带点透明感，几乎没有什么皱纹。这种蛋白肌的女人左莳见得多了，放眼娱乐圈，美女多得是，一张脸可以说“毫无瑕疵”的人也能数出好几个，但她们都是精致妆容的产物。
一个素颜的女人皮肤竟这么好，左莳真的第一次见到。当时她心里的念头居然是，熊哥晚上一定睡得非常好吧。
但是她不算漂亮。怎么说呢，只有熊哥一个女人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觉得她算是长相清秀，可是一旦把她放到人群里，有三个以上风格各异的女人，你可能就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就这么盯着熊哥看了有半分多钟，而熊哥也在用眼神刷过左莳的脸，注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也许，她没有想象中看起来年轻，那双眼睛如此深邃，不会是一个不到30岁的女人会有的神情。
左莳微微一笑，这下更是显得明媚得不可方物，一个美女在另一个长相平凡的女人面前通常会显得低调一些，但她似乎完全没有这种顾忌，甚至她还有求于那个女人！
“你的夸奖我收下了，但我不拍戏。美貌或许是令人身心愉悦的事物，但是贩卖美貌就没意思了。”
熊哥心中赞叹了一声，她悠悠然开口：“你胆子不小啊。”
“会害怕的人，大多都是因为想要的太多，才权衡不明白。”
熊哥嘴角抽动了一下，目光更加深邃，左莳觉得此时自己在她面前像是透明的。很奇怪，照说在娱乐圈里浸淫这么多年，她也是阅人无数了，竟会觉得看不透眼前这个明显比她要年轻（虽然不知道年轻多少）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所以无所畏惧？”熊哥饶有兴致问道。
左莳摇摇头：“破罐子破摔也不是一个好的生意人，我今天来就是想清楚了自己的要的究竟是什么。”
“可我不是个生意人，我是个赌徒。”熊哥凑近了一些，略略抬头，直视着左莳的眼睛。这个下巴微抬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带着一丝凌厉。
“很多时候，赌桌上比生意场上更讲规矩。孤注一掷乱来的人，是不适合上桌的。”
熊哥突然开怀大笑，笑了足足有十秒钟，等她收回笑容，再次以深邃的眼神看着左莳的时候，说了一句：“你让我今天心情很好。”
左莳以为，熊哥的赌局，会是一张牌桌，要么是麻将，要么是一副纸牌。
可她没想到，熊哥带她来到一间布置得精致温馨，像是姐妹们下午茶餐厅的房间。落地窗看出去是一个花园，两层的窗帘其中一层是带点蕾丝的半透明布料，隐隐露出一掌宽度，使得视野变得更丰富。沙发上有暖色的靠垫，感觉坐在里面整个人会舒服得陷下去，晒晒太阳也许很快就要睡着了。旁边有一个书架，除了各色的书，还摆放着小型留声机、古典味道十足的相框等作为装饰。
“来，坐吧。和美人相配的一场赌局，当然要在这么漂亮的地方。”
左莳轻轻往沙发上一坐，随后缓缓把背部放进靠枕，充分享受柔软的沙发凹陷进去包裹着自己的感觉。她笑着看向熊哥，眼神淡然，等待她揭晓谜底。
熊哥感觉自己好像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女人了，有意思。
来到她这里的，哪个不是急吼吼就想着花钱谈生意，有些人怂包的样子看了就讨厌，有些人江湖气太足虽然给足了她面子但是她觉得对方恨不得赶紧开价杀价签约走人。这个左莳，她好像真的不怕自己，还说不上是对自己有多好奇，就是那种如果你愿意，我想多了解你一点的状态。难不成，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想跟自己交朋友吗？
熊哥点点头，对桌子上一个箱子努了努嘴：“今天我们来点好玩的。都说你们娱乐圈的都是变色龙，看人特别准。那你猜猜我今天到底是什么心情好不好？那里头有各种香精，你在一个小时里，挑一个让我能闻着喜欢的，我就算你赢。”
这不公平！左莳在心里有某一刻发出过这样的呼喊，但是马上就平静了下来。也许用悲观的态度来说，熊哥这几乎就是在耍她，因为最后说一句不喜欢，那左莳可就输定了。这也许就是她那样的人最大的快乐，看着有求于她的人不得不陪着玩游戏，然后像猫戏耍老鼠那样，蚕食掉对方的锐气甚至尊严，再慢慢地把所条件一点一点开出来。
可是……或许这又比一场牌局更简单一些，输赢都还是看熊哥的心情，而不全是运气了。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调出一味香，或者哪怕是自己调香的过程，能让熊哥觉得高兴，那她是不是就会……喜欢了呢？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左莳站起来，走向那张桌子。一边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香水瓶，一边扭过头来问熊哥。
“你问。”
“这个味道，你给我多长时间？”
熊哥有一次大笑起来，甚至用手擦了擦眼角：“你真的太有意思了！喜欢的味道，难道会这一刻感觉不错，下一秒就不喜欢吗？”
左莳点点头说：“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上一秒觉得不怎么样，过了一会，这个味道就让自己觉得不错。香水大多都是前中后调有不一样的感觉，甚至不少人忍过了前调之后，就会喜欢那个味道一直陪着自己了。”
熊哥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左莳的问题，然后更为认真地反问：“你希望我给你多少时间？”
“既然你等我一个小时，那我们也等它一个小时，可以吗？”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