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佳怡只是她找到的第一个人，这样的女孩子还有很多，在列表上一个个勾掉，实在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享受着这个节奏的左莳，突然被熊哥约见，要聊聊。对方在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左莳不知道自己是敏感了，还是这位原本就喜怒无常的熊哥最近又有了什么新的念头。
她们这次还是在“自家”茶楼见面。
“你们到底在查些什么？”熊哥开门见山地就丢了一句质问出来，看来，她真的是很不高兴。
左莳此时才想起纪鸣沙提醒过她不能把熊哥当成外表看起来无害的那个女人，心里不免有点慌了。查钱佳怡她们，她可是提前和熊哥打过招呼的，怎么现在她又不高兴了吗？
“那些女人……你觉得我不该再……”
左莳的话被打断了：“不要觉得女人就比男人容易下手，你们手段太拙劣了，会破坏我的计划。”
匿名邮件是个很蠢的办法，左莳承认，可是钱佳怡的反馈……难道自己被骗了，她只是演技好？！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左莳迅速抬起头盯着熊哥的眼睛：“我们用的邮件地址和电话号码都是匿名的，会要紧吗？”
熊哥似乎因为这两个伎俩而觉得可笑，冷哼一声：“你们也可以化妆之后直接去找他们！”
“没有她们，只有钱佳怡一个人，其他的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左莳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了。
“钱佳怡是谁？”
几乎快要绝望的左莳听到这句话，才发现熊哥和自己可能有些误会，她有些迟疑地说：“我之前和你说过，想去找找那些曾经也被吴仁义骗过的女孩，目前已经联络过的唯一那个，就叫钱佳怡，她现在没有固定工作，做的是代购，几乎不抛头露面。”
熊哥嘴角扬起一抹笑：“就找到她一个？”
“查证过肯定是受害者的有6个，还有不太确定的有17个。不过只有钱佳怡，联系她的风险是最小的。”因为她已经家毁人亡，活着的唯一理由，是想熬下去，至少看着吴仁义死在她前面。
“哦，那你们慢慢查，慢慢找。”
氛围几乎是在瞬间就变得轻松起来，左莳大致可以确定，熊哥警告她的是，不应该查另一些事，会影响到原本的计划。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透，他们并没有其他头绪，熊哥到底在说什么事情会破坏她的计划。于是也顾不上可能会面对的冷嘲热讽，甚至她喜怒无常的性子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恶作剧”，直截了当地问：“熊哥，如果那些女人是我们可以继续想办法联系的，你刚才说的，到底有什么是我们别去碰的？”
“我相信你们打过主意的——吴氏集团。”熊哥的眼睛眯了起来，左莳有种错觉，仿佛她的那双眼睛聚焦的光，能看透自己。
“我和阿凡想过，苦于没有什么好的方式。”左莳苦笑了一下，但是立刻明白了，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熊哥你……”后面的话她咽了回去，不知道是激动到言语无法表达，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那样的猜测。
“你这个脑子也不是一直那么好使啊！”似乎熊哥对左莳真的特别宽容，她既然并没有真的打乱她的计划，熊哥便又开始言语上不留情面了。
这才是左莳比较熟悉的熊哥，她也随之放松了一些。显然这话里有点暗示，左莳不是十分确定，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能找到突破口吗？虽然熊哥必然是有她的手段，可是吴仁义那一对夫妻也不是善茬，多年来经历的腥风血雨怕是不少，左莳相信像自己那样希望他们死的人应该不会是少数，却只见他们做得风生水起，稳稳当当，大有祸害遗千年的趋势。所以，那个能称之为拥有一个“王国”的家伙，必然也有他的手腕让自己好好地活到现在。熊哥和吴仁义，谁更胜一筹呢？
看了看熊哥，左莳有些话想问，但终于还是改口道：“所以我是花钱和熊哥做生意，而不是给你打工，熊哥嫌弃我脑子不好使也只能认了。”
熊哥眼中闪过欣赏的光芒，但只是冷哼一声，下巴对着茶壶努了一下，左莳心领神会，手脚利落地烧水，洗茶，冲泡。茶香开始在包厢里氤氲起来的时候，熊哥突然笑了：“这么漂亮的泡茶小妹！”
“泡茶阿姨。”
“最近生意不错？这是卖得最好的那款茶？”
左莳摇摇头：“这个是顶级的大红袍，销量不是最好的，因为贵。其实卖得比较好的是乌龙茶、普洱和红茶，上个月正山小种卖了1000多。”
这些数字熊哥心里清清楚楚，茶楼的帐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她一直关心着。当然，左莳的帐她也算得清清楚楚。
一个信封丢到了左莳面前，熊哥示意她打开看看。左莳有些困惑，看到里面好几叠现金之后就更不明白了。她望向熊哥，后者很享受地喝着茶，满不在乎丢了一句：“给你的！”
“这是？”
“分红，奖金，随你怎么叫。”
左莳恍然明白过来：“茶楼的……”
熊哥不耐烦地甩甩手，嘟哝道：“女人就是婆妈！”
这笔钱总是要收，但左莳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在帮熊哥“做事”。也许是自己的错觉，这笔钱正好放进自己随身带的包，看不出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她装包的时候有意识看了熊哥一眼，总觉得她用眼角余光也瞥了自己那么一下，又不是非常确定。
“熊哥，你的计划里……我想知道可能会是从哪个方向打开缺口，也好让阿凡注意一下。”
左莳思前想后，趁着熊哥心情不错，还是想要探探口风。后者盯着她看，又翻了翻眼睛在想着什么，说：“你和你那个小帅哥的脸暂时都用不上，呵，还真有点可惜！”
这话反倒让左莳放下心来，至少吴凡建不需要在这个计划中过多参与，尤其不用……想到那四个字，左莳忍不住觉得好笑。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