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闭关没有达到“经年累月”那么夸张，之前几乎已经有了完整的架构，所以只要再检测几个数据就可以，不到一周，他就完成了。可是对着连续十七次都一模一样的解析返回，老徐一下子有点懵。
真的……成功了？
实验最关键的部分在于确定卡诺穿越而来的那个空间的多维“坐标”，也就是说，他到底是相当于在哪个时间地点生活的人。虽说屏幕上读取的数据让老徐实在不知怎么去命名，但显然……找到了！否则绝不会十几次的数据都是一样的。
他用颤抖的声音给毛小易打了个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不对，应该说是一个小时零九分钟之后，毛小易一脸懵地问：“这是什么？”
听到电话之后毛小易马上赶来，路上一共用了52分钟；老徐把她带到实验室并告诉她画面表示试验成功用了6分钟；这就意味着，毛小易对着那些个线条图案整整11分钟之后，才问老徐。看来她真的尽力了。
也难怪她。
老徐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撇开大家习惯的经纬度和公元纪年，怎么去描述一个地点，一个时间。这就好比你习惯的生物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它总归是在三维空间里的，这会儿却有了个四维或者二维世界里的东西来到你的世界，叽里咕噜一通“语言”跟你说它家在哪儿，它几岁。然而，那些表达的电波就是这样被记录下来了。
丝毫不差。
幸好毛小易这么多年锻炼了相当的理解能力和举一反三的表达能力，她咽了咽口水，以缓解自己的紧张，然后尝试着复述一遍自己的解读是不是正确：“反正也不用管卡诺到底是哪里来的，是个几几年的生物，只要照着你这个……数据的……路径，就能把他的脑电波送回他应该在的地方，对吧？”
老徐禁不住要赞叹毛小易简直是天才。他心想，回头自己如果打算写个通俗教材，那真的得请她帮忙，否则他几乎觉得自己写出来别人会觉得是天书。
语言表达能力显然对不起大脑智慧的老徐只能用点头和竖起大拇指表示对毛小易刚才艰难表达的评价。
可是刚刚才被表扬的毛小易这会儿脑子似乎卡壳了，她傻乎乎地问：“那么，所以呢？”
没想到老徐居然还从这五个字里读懂了她复杂的意思，你把我叫过来告诉我能把卡诺送回去，我知道了，所以接下来我应该干什么呢。
他开始觉得现场是两个傻子在对话：“所以你要不要回去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来正式进行这个实验。不是说最近忙结婚的事情很忙吗？”
毛小易点点头，末了才想起问一个关键问题了：“整个过程大概要多久啊？”
老徐想了想，说：“我不是很确定，因为实验的时候我只截取了大概5秒钟的信息，整个过程大概几分钟。所以如果是完整的脑电波，估计要至少几个小时。我是根据传输文件的时间比例来猜测的。”
“如果传输不成功呢？”
说到自己的专业，老徐的状态迅速回升：“对，这是关键，我是怕别到时候传到一半没搞定，这到底算什么情况，所以从0.01秒到5秒，找了好多时间段进行试验，发现只要没有100%成功，所有的脑电波信息都会回来。有点像一票否决，那里只要没收到就全给退回来了，而且电波形式不变。”
这下毛小易算是彻底懂了。她睁大了眼睛望着老徐，由衷感叹：“我怎么居然能认识你这样的神人啊！”
吴凡建心情大好地给王维家和毛小易放了两周的假，让他们准备婚礼的事。原本明星结婚和普通人毕竟不太一样，不是随随便便找个酒店请个婚庆公司就能解决的，有钱也不行。还要媒体、同行都招呼得妥妥帖帖。
但这是王维家。他的佛系风格从粉丝到媒体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了，这次结婚没暗暗地领个证就搞定，至少还在微博上向大众广而告之了一下——
“别问，别催，就是下个月结婚。”
而热评第一条是：就是那个毛毛。来自他本人。
一开始他们是打算旅行结婚，顺便度个假，主要是吴凡建他们太烦了，加上一堆老朋友想过来看热闹，周子舒、苏梅长、倪双夏、凌蓓绮……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逃走难道等着被恶搞吗？
可是老徐带来了新消息啊。
王维家摸摸毛小易的头发，但是表情却充满了……尊敬：“你要留下来参加我和毛毛的婚礼吗？”
毛小易挽着王维家的手臂，理了理其实丝毫没有乱的头发，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神情充满向往：“卡诺那里结婚是什么样的啊？城堡里应该会很漂亮吧？”
“他会不会因此很嫌弃，所以不想参加婚礼了？”
两人轮番试探，卡诺却始终一言不发。眼神一个交流之后，毛小易对王维家表示，交给我，我能让他不“装死”。随即清了清嗓子，以自言自语的姿态说：“完了，是不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有感情，卡诺爱上我了，以前没发现，等我要嫁人了就不高兴了？”
这就是毛毛的……办法。王维家忍得非常辛苦才没噗嗤一声笑出来。但是很快，他就忍不住了。
卡诺用毛小易的声音骂了一句：“毛毛你能不能要点脸？！”
到现在为止，卡诺使用复杂的语言大多时候听起来还是会怪怪的，可是只要是骂人，完全不会觉得违和，如果不是骂毛小易的话，王维家有时候真的分不清到底是毛毛在骂人，还是卡诺。好几次他甚至怀疑毛小易是借着卡诺的由头骂人发泄，以此来维护她的“淑女”形象。
笑声先是一声隐忍的“呵咳”，随即再也佯装不下去，王维家哈哈哈大笑出来。
毛小易非常配合地翻了个白眼。
本章结束